“说吧,为什么要欺骗我们?不是单纯的想救那个黑帽男吧?”肖南知道蝶兰这样是有目的性的。
“黑帽男,是你们给他的别称吗?还挺有趣的,不过他有名字,他叫庄子豪。”蝶兰知道他们已经调查出他的真实身份,便也没有必要刻意隐瞒。
“庄子?道家学派,他父母肯定希望他可以是个好人。”肖南也是时刻不忘逗趣儿了。
蝶兰倒是很严肃,已全然没有一个19岁女孩该有的欢快,现在的她脸上尽是成熟,“你说的没错,我本来是想等他的案件审核下来,我再去假装出了个事故,孩子就没了,可真正知道他被抓的时候,还是想救他。”说着说着她便沉默了。
“诶肖南,彭队找你,他说他根本就不饿,你害我白拿这么多水果过去。”任薇气呼呼的捧着刚才拿的水果又重返回了病房,“呦,蝶兰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啊,快躺好,快躺好,刚手术完真是的,肖南?我不是要你照顾好她吗,你怎么照顾的?”肖南和蝶兰对视了一眼,“我就先去找彭队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啧,臭小子。”任薇将热水递给蝶兰,看着肖南离开,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你这是将在外面的气一同撒这了。”蝶兰看出来了,于是叫任薇先缓缓。
任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不知道哦,这医院也太滑了,我穿着高跟鞋,只是两个病房来回跑,我就摔了两次哎,你说气不气嘛?”蝶兰看着任薇气鼓鼓的模样,心中也荡漾出一丝温情。
“彭队,找我有什么事?”还没到彭泽的病房,便在走廊相遇了,见他伤势还没完全好,肖南便主动上前扶住了他。
“我马上就回滨锡区了,我这伤势恐怕也帮不了你们忙,我叫你来就是到时候和程昱他们讲一下,他现在对这起案件也有思路了。”彭泽掀开衣服,露出了满身的伤痕,包括今天仍然渗着血,被白布包裹着的伤口。
“老啦,干不动这行了,该提前退休了,像这种高危工作也应该停止了,给家人一份保障。”肖南很理解他,因为他的亲生爸爸就是在工作中丧生的。
“你刚才不告诉任薇姐是为了不让她伤心吗?”肖南明知故问,“毕竟快有10年的交情了,她刚来的时候,还是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现在也成了大龄剩女了,告诉她,她还不得哭个稀里哗啦。”程昱意味深长的说道,仿佛回到了当初那段神奇岁月。
“行吧,那我和您一起回去。”肖南突然想到肖艺馨晚上的饭局,程昱可能赶不上,但他不去,程昱可得背大锅了。
“你有急事?”彭泽本来并没有想一同带他的打算,“嗯,很急,所以搭个顺风车,放心,您的话,我到时候一定带到。”肖南一副小男孩模样,干劲十足的,让彭泽看到了年轻时的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答应了下来。
“王警官,请具体说一下关于蝶兰女士被性侵案的具体情况吧,听说这个案件是您负责的。”白戈还特地嘱咐了一句:“一开始就是您负责的哟。”王志同听得出来,他是在刻意报复。
“我没什么好说的,这都结案的事情再翻出来,我都快不记得了。”王志同可能是还没有从妻子离去的悲伤中缓和过来,说话还是丧丧的口气。
“庄子豪就在你隔壁问着呢,你说这话不怕他冲过来一刀把了你。”白戈为了吓唬吓唬他,站稳脚跟,还特意用笔猛的敲了一下桌子,王志同猛的一激灵。
“就庄子豪他……他作虚假证明,拘留他10天,罚了500块钱已经很好。”王志同一副慷慨解囊的模样,好像庄子豪应该感谢他似的。
白戈这时手机铃响了,他瞟了一眼王志同,“喂,嗯嗯,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是一段很长的对话,他说完便挂了,白戈露出一副早已是只肚明的样子,对着王志同说道:“庄子豪已经问完了,你最好说实话,到时候罪判下来可得加刑哦。”
其实那通电话是任薇打来的,她给每一个人都打了,为的是给大家报个平安,说蝶兰已经醒了,只是白戈说的话驴头不对马嘴的,任薇一气之下早早就挂了电话,可怜的白戈演了一场独角戏。
可能是现场气氛凝重的原因,王志同并没有察觉出白戈自导自演的戏,神色反而更加慌张,“就……就喝个酒,助助兴嘛。”
“我们这一地带每到晚上,处处都是一些男性的娱乐消费场所,我也是男人,有空当然也会去的,可那一次屋里没开灯,可谁会在意呢,反正也不熟,可我真没想蝶兰是那人的妹妹,只是来房间里坐一会儿的,当时我还纳闷了,*女竟然叫人来报案,我消费了,一晚上是钱不够还是咋滴?”王志同说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忏悔的感觉,反倒还埋怨上了。
王志同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亢奋,便将手放了下来,用很真诚的眼神望着白戈,“您看,我也是有家室的人,怎么可以被这种芝麻小事给毁了不是?”
“那徐良和陈凌就帮你做了一个假物件,帮你脱罪?还反告报案人。”白戈翻着资料,“他们凭什么帮你?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对于白戈而言,存活在利益眼里的人根本就没有白帮人的道理。
“因为当天……当天……是他们和我一起去的。”王志同终于说了出来,“嚯~那怪不得了。”白戈觉得这消息也是惊天骇地了。
而隔墙的另一边,庄子豪倒是实打实的说了个遍:“原本我是一个摄影师,一年前来到西岚区,晚上准备借宿,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懂方言,便被蝶兰姐姐拉进了他们家,我当时不知道这是**,进了房间,她姐就一个劲的脱衣,我当时开门就跑,撞上了蝶兰,她很漂亮,穿的衣服也没有姐姐那么花枝招展,她能知道我说什么,但是我却不能领会她的意思,于是我专门学了手语,一有空就去她姐姐那找她,她们住在一起,时间久了就和家人一样。”
内容越说越温馨,可后面的画风却旋转直下,“直到有一天,我没看到蝶兰,就连她姐姐也说她不见了,说她一不小心服侍了一位客人。我明白事情不妙,到处找她,整条街贴满了告示,甚至去警察局报案,说她被性侵了,可破警察官连查都没查,还把我关了进去。”
庄子豪突然看向小胡,“等我拘留放出后,所有人都说她跳河了她自杀了等等假设,可大概又过了20来天,蝶兰再次来到了我身边,她说她怀孕了,哭个不停,这回我发誓不会让她再遭受痛苦的折磨,于是特地借了钱,租了一个民宿让她生活,我每次都能看到她深夜哭泣的模样,于是我想找到那个凶手,至少给蝶兰一个交代,可是呢?”
庄子豪突然哈哈大笑,甚至笑得没了声,缓了一半,他边笑边说:“可是啊,凶手就是那些破警官,就是那仨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也是煞费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