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并不避讳,直接在十方院道观按落了遁光。
如今的十方院道观已经与前不同,在何茉和汪潮的主持下,一十七座祖师殿已经重建完毕,重新整饬辉煌。其余的地方也都规划好了,只差按部就班的建造房舍。甚至道观里还新收了七八个小道士,平时洒扫的工作也都有人来做,比起原本的荒凉破败来,如今的十方院道观已经颇有些生机勃勃。
白胜遁光才落,何茉和汪潮就已经瞧到了,何茉倒是没出来迎接,但汪潮却欢天喜地的奔了出来。他虽然现在还是不能说话,但修炼白虎七杀刀术有些成绩,已经到了炼气入窍的巅峰,通身上下都是一股凌厉的刀气笼罩,看起来锋芒毕露。汪潮已经换了一身出家人的打扮,与前绿林大寇的气质又自不同。
见到了白胜,汪潮就要拜倒,白胜连忙伸手一搭,扶了他起身。白胜毕竟是现代人,虽然穿越过来,也开始渐渐融入阎浮提世界,可有些习惯还是没能养成,比如任由别人叩拜他。
汪潮嗯嗯两声,双手比划了一番,白胜点了点头,明白汪潮说有人来寻他。汪潮见白胜表示知道,这才招过来一个小道士,让他去叫人,不旋踵就有一个素装少妇带了四个丫鬟过来。见到白胜,素装少妇立刻拜倒,白胜摆了摆手说道:“你先起来罢,既然你已经拜入我门下,自然就要守我的规矩。我现在还未到了正经收徒的时候,所以只能把你们安置在这别院之中。我所传授你的白虎七杀刀术,你有甚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汪潮,他学此道诀的时间毕竟久一些,领悟也多一些。”
素装少妇拜了三拜,这才算是正是归入了白胜的门下,白胜叮嘱了几句之后,这才记起还未知道这个素装少妇的名姓,就顺口问了一句。素装少妇有些羞涩的说道:“徒儿闺名李缳娘,原来也曾行走江湖有个不雅的绰号,人称夜叉娘子。后来嫁了人,就想改了脾气,做个顺从的女子,却没想到……”说到了这里,李缳娘的神色便有黯淡了下来,白胜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劝慰了两句,让她先在十方院道观住下。
李缳娘来十方院道观,把自己从小带大的四个小丫鬟也带了来,倒是不愁没人服侍。这四个小丫鬟:雪沫,寒霜,冰牙,冬晴,在李缳娘的调教下,也都是一身好武艺,非是寻常人家的丫鬟。
白胜安排好了李缳娘,又令汪潮自去,这才上了太公望祖师殿,去寻何茉夫人。
何茉得了白胜送的一件赤城pad,内中载有如意铠的祭炼法门,她在白胜走后便日日琢磨,如今已经修炼出来半套。何茉在太阴散人门下时,并无学到什么上乘的道法,虽然也勉强凝煞了,但功力并不精纯。祭炼这套如意铠的时候,何茉也渐渐思忖明白,只要她肯献出忠心来,日后必然能有些好处,所以也就耐下了心思。
何茉虽然有些野心,但也不过是想要修炼到更高境界罢了,她图谋飞仙金舟,也不过是为了更上层楼。白胜显露的手段,足以收伏何茉的心思,故而她在十方院道观倒也呆的安心。当白胜敲了她的房门,何茉笑吟吟的把房门打开,眼中全是妩媚之意,有些顽笑的说道:“没想到段珪道友有了我还不知足,居然有收了一个小寡妇回来,瞧李缳娘的身材容貌,无一不佳,就算我辈修炼到能改换容颜的地步,也未必就能长成她那个模样,也不怪道友动心。”
白胜被何茉调笑,他脸皮并不薄嫩,当下就呵呵一笑,说道:“我还未把夫人收房,如何就能收第二个?不知夫人的如意铠炼制的如何?有无成品出来?”何茉素手轻挥,便有三百余道符箓飞出,这些符箓在半空中组成了半套铠甲,白胜瞧了几眼,笑了笑道:“按照如此进度,不知要什么时候方能炼成,不如我给夫人找几个苦力罢。”
白胜在被朱商责骂之后,也知道自己把调教道兵的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但这却并不会有违当初他收段家子弟和那些妖怪的初心。他就是想要弄一批仙家IT苦力,利用鸟语言,帮他炼制符箓,组合成各种符箓法器。因为有锁仙环的存在,这些人只需要有赤城真气的修为便可凝练符箓,不须有先天四境的炼法境修为,此时何茉炼制如意铠进展缓慢,白胜当然不会吝啬手中的这批不须本钱,不发薪水的劳工。
何茉的房间在太公望祖师殿的第三层,地方颇为槛窄,所以白胜就拉这何茉的小手,从窗户中飞出,落在了赤炎子祖师殿前。白胜先是冲着赤炎子祖师重塑的金身礼拜叩首,然后这才把金霞幡抖开,放出了六十四面,布下了一座简单的阵势,把这六十四面金霞幡内中的空间合并到了一处,这才带了何茉走入了金霞幡。
经过这些时日的调教,段家子弟已经差不多都修成了赤城真气,少数天资颖悟的段家子弟已经练通了几处窍穴,至于白胜收伏的那批妖怪,亦在他的手段之下臣服,这批妖怪的修为比段家子弟都要高明,不但感应境界的有百余头,就连凝煞层次的都有二三十位,就算其余的妖怪也都是炼气入窍圆满,能够变化人身之辈,虽然妖怪身中窍穴比人类要少,但修为也都比得上一流的武林好手了。
白胜把这些苦力分成了七十多个小团队,而且还不断的调整人员配置,以期达到最优效率。当白胜带了何茉踏入了金霞幡所形成的空间时,何茉只看到许多人和妖怪,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组,各自在一道锁仙环之下,不是默默修炼,打坐炼气,就是在借助锁仙环之力在凝练符箓,大家都忙忙碌碌,却又井然有序,这种气氛是南蟾部洲任何一家门派都没有的。
何茉瞧得暗暗惊讶,心里对白胜情不自禁的又畏惧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