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客人和小贩间的谈话也都是简短直接，连句废话也没有。
这景象倒是让昭羽不禁感到奇怪，眼角瞄见一间茶楼，脚步一转就走了进去。
眼尖的小侍抱着摞纸张，笑嘻嘻的凑上前来问道：“不知姑娘是栖雁还是行雁？”
昭羽闻言，有些愣神。离开灵界这么多年她到是忘了，这里的一些生活习俗与现世有所不同，先前一直都是露宿野外没觉得。此刻却是想起来了。
在灵界，大部分客栈称呼留宿的客人为栖雁而那些只是吃饭的客人则被称呼为行雁，一部分甚至连客栈都唤做栖止地，唯有少数客栈依旧维持着原称。
“行雁。”昭羽回神回答道，“你们有些什么吃的？跟我说说。”昭羽边说边随意挑了个大堂内位置坐下。
“姑娘请看。”小侍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放到了昭羽的面前。
昭羽低头看去，那是一张写满了各种菜名和茶名的单子。昭羽抬眸奇怪的看了眼安静立在一边的小侍。这里什么时候有种现世的感觉了？
小侍见此，忙道：“姑娘不是泉城人吧，这是菜单，上面写了小店中的各色菜，您可以看着菜单点菜。”说完也不再解释什么，又安静的立在了一边。
“那就这两样吧。”昭羽伸手随意指了两个菜。
“好的，您稍等。”说着小侍退下。
昭羽百无聊赖的点坐着，耳朵却是竖着，听着一边的人聊天。
“哎，最近咱们这城外的水又下降了一层，连前几天下了那么大一场雨都没积多少水，你说再过不久我们会不会没水喝了。”
一位中年男子对着身边的男人说着，语气中人说不尽的愁苦。
“谁知道呢，不过依我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收拾收拾东西，提前去其他城池准备准备，万一哪天这里的水干涸了，也不至于成个流民，没人搭理。”
“说的也是，对了，你听说了吗？那灾星好像跑了！”中年男子话音一转，一脸八卦。
“灾星跑了？！那不是正好吗？省得再来祸害咱们泉城百姓。”
“好什么啊！你不知道，那城主好像打算用她来祭祀，用秘法求雨，以保咱们泉城水源不竭，结果那小妮子却在这个节骨眼上逃走了，你说有什么好的！”另一桌的一位中年男子听到这话，立时插了进来。
“祭祀？城主还真打算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献祭？！”一开始说话的中年男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可不？知道那小妮子跑了，城主立马派人到处去找了，不过这事儿现在还没传开，要不是我有亲戚在城主府里，我也不会那么快知道消息。”后来的中年男子一脸得意的说着。
“要说咱们这城主还真是仁人义士，……”
昭羽听了一会儿，在几人后来的谈话却没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刚刚收回神，小侍就端着饭菜走了过来，放下冒着热气的饭菜，说了句“姑娘慢用。”就打算转身离开，见此，昭羽忙道。
“这位小侍请等一下。”小侍闻言停了下来，走回昭羽的身旁。
“您还需要什么吗？”小侍客气的问道。
“我想问你个事。”闻言，小侍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初来此地，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事，不会耽误你多久的。”昭羽说着掏出一颗灵石放在了桌上。
小侍见灵石，眼中光芒闪过，但还是面露为难。挣扎半天，还是开口说道。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泉城如今水源稀少，大家都在尽量避免浪费水，为了少喝点水，我们说话就变少了。”
“既然如此，我为你买壶茶，来换我跟你打听的消息如何？”昭羽听了小侍的解释，笑了笑，提出个诱饵。
“姑娘说的可是当真？”小侍有些激动，他们这些小侍一天里是喝不了几口水的，有时犯了错，连平日里固定的饮水都会被撤销。此刻昭羽抛出了这么一个诱饵，可是正中了小侍的心意。
“当然是真的。”昭羽温和的回答。
“若是如此，姑娘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侍笑嘻嘻的讨好着道。
“你们这城中不是以水闻名吗？为何如今却连水都难以喝上了？”昭羽困惑开口，朝着小侍打听道。
“这事儿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小侍略有些神秘的说道，“城主与城主夫人鹣鲽情深，在生下小少主不过一年又怀上了，城主和城主夫人满心欢喜的等待第二个孩子降生，却不想生这孩子的时候，夫人难产血崩而亡，这孩子虽是平安了，但是当天夜里咱们这泉城里孕育了千百年的芜藤树也全都枯萎了，百姓们都说是这孩子生带煞气，克死了城主夫人和这满城的芜藤树。”
说着小侍脸上有些忌讳，转而又想到客人是外地的，又解释道。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芜藤树是我们泉城的保命符啊，这树中蕴含着大量的纯净之水，遇上大旱之年，这一棵芜藤树中的水足以这满城人一年的水用，可是如今咱们这城中上百棵的芜藤树都枯萎了，就连城内城外的湖泊河流也在这几年开始干涸了，大家都说是那灾星还没死，煞气冲了这城中的灵气，才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