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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書法字字跳舞

文文鳥從小大蓄袋拿出帝台之棋,也就是五色棋子,紅、黑、白、青、紫,鵪鶉蛋般大小,配載者不受邪毒思想,配戴五色棋可以通話,類似現代的無線對講機。

2紅2黑2白2青2紫十顆,愛情魔天輪團隊一人一顆,做成項鍊掛在脖子上,五色棋是即時快譯通,溝通無障礙。

文文請大家閉著眼睛抽棋子,文文拿剩下的最後一顆,抽棋子的結果是:

嗨嗨貓和芷友同戴紅色,紅色代表熱情。

虎蘭壁虎和小明同戴黑色,黑色代表勇敢。

文文鳥和兒祐同戴紫色,紫色代表力量。

全家狗和倪老師同戴白色,白色代表善良。

眉眉蛇和禱梅同戴青色,青色代表堅定。

配戴同色棋可以心靈感應,例如:嗨嗨和芷友不靠對話,就可以心電感應,心有靈「棋」一點通。

大夥兒都戴上了自己的棋子,現在可以說話交談了。

「倪老師這個星期日,我們可以在補習班前擺攤賣書法嗎?拜託!我們得想辦法賺錢。」嗨嗨很有禮貌。

「可以,但是不可以把補習班用髒,收攤後要整理乾淨。」倪老師慢慢說。

??

今天是星期天,愛情魔天輪團隊,除了倪老師以外,全部都在補習班前賣字畫,字畫有的立著、有的躺著,字畫的內容多半是嗨嗨貓的草書,它們龍飛鳳舞如鬼跳舞。

其中也不乏嗨嗨寫得行書、楷書,但嗨嗨的行書、楷書純屬模仿習作,骨架虛弱,妾身未明,卻乏創作者的生命力。

小明在大熱天用大聲公叫賣:「字畫,來買好看的字畫,來喔!來喔!」

魔天倫團隊都揮汗如雨,身上熱氣蒸騰。

但路過的行人,神色匆匆,沒有駐足購買的意願。有的人沒正眼看他們,也沒欣賞字畫。

「你們是外星人嗎?現下賣字畫?」有的人用鄙夷的眼光看他們。

日頭炎炎,薰風在脖子圍繞,賣字日當午,汗滴字畫紙,汗浸染書法字,字汗糊成了一團。

每個人都被太陽公公逼著喘氣流汗,默不作聲,話多汗更多。

「是不是我寫得字太糟?都沒人要買。」嗨嗨拖著腮幫子嘆息道。

「不是啦,天氣太熱了,大家都往冷氣房跑。」眉眉蛇安慰嗨嗨。

天氣太熱是個問題,但沒人掏錢買字畫是更大的問題。

魔天倫團隊無奈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臭汗淋漓,酸鹹氣味四溢。

禱梅咬咬了兒祐的耳朵:「你回家拿烏克麗麗,我回家拿直笛。」

時間來到傍晚五點多,微風漸漸送爽。

禱梅交代每個人做事。

禱梅:「眉眉蛇,等一下音樂一起,妳就用幻術指使『字』跳舞。」

禱梅:「文文鳥你要暗助眉眉,讓字持續跟著隨著音樂起舞。」

禱梅:「芷友妳要當指揮。」

禱梅:「小明你要盡量招攬路人來看。」

「嗨嗨貓妳要打起精神微笑迎客。全家狗你就安靜一旁納涼。」禱梅堅定的說。

禱梅輕輕吹起了直笛,兒祐的烏克麗麗和著,就這樣〈藍色多瑙河〉的樂曲緩緩流動,〈蘭亭集序〉置中的「樂」字首先昇起,信可「樂」也,結合「樂」音翩然起舞。

樂字騰空飛升,樂字如球,球心固定不動,樂字左右上下旋轉,樂字是顆旋轉的魔球。

樂字仰馬翻,樂字用「撇」跟「捺」筆跳起彩帶舞,它指引〈蘭亭集序〉其他的行書字起身跳舞。

芷友在一旁指揮,配合〈藍色多瑙河〉的流水,〈蘭亭集序〉字句整齊的一起騰空,流觴曲水,只剩白紙孤零零地在桌子上躺著。

字字亂中有序,按照音樂節奏,隨著流水聲翩翩飛舞。

字字都升到了同一個水平面,舞步整齊劃一,字字比韓流的團體舞還統合,視覺統一,藝術效果整合。

字全都受眉眉蛇的幻術操縱,每一個字都像懸絲木偶沒有思想,跟著主子的節拍。

字是傀儡,主人是眉眉和文文,他們才是表演者。

直笛、烏克麗麗的合奏一鳴驚人,〈蘭亭集序〉舞引起眾人驚異的目光,大家眼光發直耳朵直豎,享受書法藝術的奇幻之旅。

音樂結束,嗨嗨貓的手掌往桌上一拍,所有字又回歸到原本的位置上,紙上呈現王羲之行書,〈蘭亭集序〉:「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于會稽山陰之蘭亭……」

經過一輪「字」的賣力演出,〈蘭亭集序〉嗨嗨貓臨摹版,以台幣8000元售出。

日落時分晚風送,暑氣稍歇,禱梅先聲奪人,字畫攤聚集了人潮。

小明拿出手機放送:Michael Jackson跳Bellie Jean(麥克.傑克森跳比莉珍)視頻。上場表演的是〈麻姑仙壇記〉顏真卿楷書。

「麻姑是何神也」最先躍起,要麻姑仙跳起「月球漫步」實在有些為難,但為了配合麥克的音樂舞步,麻姑仙也只好打斷骨頭,字體全身骨折配合演奏。

歌聲快速靈活唱起,字跡也跟著飛龍走蛇,輕盈漫舞,好險!麻姑是仙人,骨頭經得起折騰,不然經過麥克舞技翻騰,常人鐵定此命休矣。

〈麻姑仙壇記〉嗨嗨臨摹版以台幣10000元,成交。

日落月升,天色漸暗,最後的壓軸是〈自敘帖〉懷素草書。

小明用手機放送:小約翰.史特勞斯〈春之聲〉圓舞曲,〈自敘帖〉裡的每一個字,都穿起蓬蓬裙、蓬蓬袖轉起了圈圈,它們在圓形的舞池裡轉啊轉。

隨著圓舞曲的節奏,字有時自轉,有時公轉,旋轉有時紊亂,有時規律,字如妙齡少女飛旋的髮絲,字也成旋渦狀的龍捲風。

最後,字聚集轉成一團墨汁,芷友大聲一喝:「下」,字下墜回歸原位,恢復〈自敘帖〉原貌。

〈自敘帖〉:「兼好事者同作歌以贊之,動盈卷軸……」,懷素和尚說的好事者,就是現在的愛情魔天輪團隊。

〈自敘帖〉嗨嗨臨摹版以台幣20000元高價售出,嗨嗨寫得草書,奔蛇走虺勢如座,筆跡精氣神飽滿。

愛情魔天輪團隊今天收穫滿滿,總收入:38000元,最大功臣是禱梅,她沒有放棄,想到用音樂賣書法的點子。

嗨嗨貓總算賺到她來愛河的第一筆收入,不會坐吃山空了。

但,深夜裡卻大事不妙,這些被眉眉迷幻過的字,都萌發了靈性,全部長了腳跑了,它們不要被貼在紙上,限制自由。

白紙又回歸了白紙,靜靜安養,而字在天地間亂竄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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