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似乎真的存在所谓真气一般的东西,这是武山几的真实感受。本来他以为是幻觉,但他刚才跑了得有二十多分钟,这才没一会儿就不觉着很累了,双腿膝盖也没有酸痛感,剧烈运动这么久,按道理说应该攒了不少乳酸啊。
没时间去琢磨个究竟了,一直在这荒郊野岭躺着可不是办法,武山几双手撑起身子,站起身来,看了看后面那座高山,随即转身大步向前走去。得赶紧趁着天亮找个地方落脚,不然到了晚上,如果还在外面瞎晃悠,别说成为大侠拯救世界了,怕是立马就成了豺狼虎豹的盘中餐,一晚上都活不过去。
武山几反手放在头前,眯着眼眺望远方。前方就是一大片平原,想必会有人家,事不宜迟,这就出发。
……
正午时分,太阳毫不吝啬的挥洒着自己的光与热,武山几脱了外套系在腰间,圈起裤脚。昨晚睡觉时还冻得要死要活,这里却是烈日当空,再一次印证了穿越的事实。
走着走着,肚子咕咕开始叫了,可武山几身上只剩几颗糖,包装纸略带异味的冒牌牛奶糖此刻是那么的香甜,之前可不是这般甜蜜。
具有可持续发展意识的少年没有把几颗糖通通吃光,而且吃了糖之后,他发现自己整个口腔都黏黏的,嗓子也干痒的很。他渴了。……
一路走来,武山几观察四周草木皆与原来的世界大有不同,形状奇特些,颜色也怪异些,虽然他在书籍上见过不少相似的,但身处这样极端陌生的环境让他多少有些不适。反倒是那原本自己很少正眼看过的臭椿树让他感到一丝亲切。
又热又渴又饿,但少年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哼起来小曲:“窗外的母鸡~在电线杆上多嘴……”
……
终于,瞧见一条并不宽的小河。武山几兴奋的叫出了声:“耶耶耶!”水是生命之源,有了水源,村落大概就不远了。少年兴冲冲地跑到岸边,俯身下去,双手并拢捧起河水,河水很清,他喉结起伏动弹,却还是没有喝一口。并不是怕脏,武山几经常喝生水,只是他怕自己喝了这水没准怀孕了什么的,那就真是骑虎难下了。
不能喝,那洗洗脸肯定无妨。武山几洗了洗脸,擦了擦手臂脖颈,低头望着水面的波纹渐渐散开消失,自己的脸一点点清晰的呈现出来。武山几凝视着水面,还是自己原来的模样。看来并非小说中所说穿越到别人身上,自己还是自己,只是“嘭”的出现在了别的世界而已。
……
沿着河边一直向前,太阳渐渐往下落,武山几双腿早已麻木,如机器般一步一步向前挪动。嘴唇干裂如久旱的土地,渴比热更让他煎熬。旁边小河潺潺流淌,他却不能喝,这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太阳半截已经落下,余晖映照着云朵,山天之间一片胭脂红,山顶像是被烧着了,小河也被映红了,整个世界仿佛都红彤彤的。夕阳下一个人影慢慢拉长,此景真是惬意啊。唉?人影,武山几感觉到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见到人了!这是他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万千思绪涌入脑海中,这个人是男是女?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接纳自己,顺便搭救自己让自己在他家落脚呢?
武山几一边飞奔一边大喊:“喂!喂!等一等!”那人听见有人叫喊,转过身来一看,大概发现并不认识,而且武山几朝他飞奔过去的架势实在有点凶猛了,八成是把他吓了一跳,他也立马转身就跑,背上背着一个满满的鱼篓依旧跑的飞快,鱼篓也是稳稳当当。
武山几一看着急了,这人怎么跑了,跑的还真快,这哪里追得上。又喊道:“别跑,别跑,等等我,我不是坏人,你能听懂我的话……话吗?等……等。”边跑边喊把武山几累个半死,嗓子也快冒烟了,那人却头也不回,不一会儿就跑的没影了,武山几虽然深知追不上,但还是拼死了迈开步子,村落肯定在不远处,方向对了,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沿着河边跑了一截,终于看见了一个地势稍高的村落,远远看去,村落不大也不小,大概有几十户人家。村子在小河这一头,另一头似乎是耕地,但看不出具体钟的什么。村口简谱的木制大门前有几个人影,武山几跑的死去活来,嘴角却微微上扬。最终,双腿实在无力,停不下来直接跪倒在地,弱弱的说了句:“你跑什么呀……”。
村落前是刚刚那个少年,还有几个老者,都穿着粗糙麻布衣服,仔细一看,那少年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生的十分俊俏,小麦色的微瘦脸颊显得十分健康,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细致乌亮的过肩长发让武山几感觉就像仙侠剧中的男猪脚,腰间还别着一把长匕首。
几位老者盯着武山几看,又面面相觑,小声说着什么。武山几此刻啥都听不见,往后一歪就瘫坐在地上,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一是嗓子干,二是没力气了。一位老者示意长发少年,过了会儿少年拿来一个木瓢,冲着武山几傻笑,给武山几喝了口水。
“谢谢谢谢,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武山几努力站了起来,舒了口气问。长发少年捣蒜似的使劲点了点头。
太好了,语言相通就好办了。
“你叫什么名字?”
被武山几一问,男孩懵了两秒,轻声回答:“陆柒良。”男孩一开口,武山几也懵了,这人说话声音柔和如春风一般,通俗点说就是有点娘,而且听口音和自己老家那边的方言有几分相似。
武山几盯着男孩上下打量,男孩眨了眨眼,并未多说什么。
其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开口问道:“小伙子,你从哪里来啊?这么衣着如此奇怪?而且头发留的这样短。”
武山几深鞠一躬:“多谢救我一命。”武山几摸了摸头,果然古人的思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这般模样确实显得过于古怪了。
“老人家,您不知道,我这是遭遇了凶险,才被迫断发,苟全性命。”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那对于这些本地人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者微微皱眉。
一旁的长发少年却突然开口:“你叫什么?”
武山几眼珠子一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武山几,是神仙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