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全部了吧。”瑞德的视线从墙上的最后一个字上移开，看向高台上静静悬浮的漆黑权杖。
“斯佩伦德灭亡了，留下了这座巨大的坟墓，留下了一片遗忘之地，留下了那柄被神诅咒的权杖。”
希摩斯将信息在脑海里略微整理了一下，开口说道：“按照上面的描述，我们现在应该就在整座坟墓的最底层。”
“还记得你差点砸在我脑袋上的那个锤子吗？“
瑞德没好气地说：“那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手专门往奇怪的地方摸！“
“咳！”希摩斯咳嗽了一下继续说：“言归正传，我们来时候的狭窄通道，还有那个传送阵，很可能是当初修建这座坟墓的工匠挖掘的逃生通道。”
“等到这座雄伟的坟墓完成，他们本来也应该给斯佩伦德陪葬才对。“
希摩斯突然轻笑一声，说：”这样看来，奈穆勒斯的居民，很可能是那些逃出去的工匠的后代，这样的话，那个奥西里斯神的诅咒也没有很灵验嘛。“
“为什么这么说？“
“神诅咒斯佩伦德灭亡，但是事实上，斯佩伦德的一部分后裔却在奈穆勒斯生活到了现在。“
瑞德表情微妙，说道：“也许就算是神明，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存在吧。”
“就像是那第十二万四千八百九十二个人，明明奥西里斯神在权杖上面下了碰到必死的诅咒，那个人却用它完成了复活仪式。”
“当然如果那个人一开始就死了的话，也就没有后面的那么多事情发生了。”瑞德发出感慨的叹息。
希摩斯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
说到底，十二万四千八百九十二个亡魂也好，覆灭的王朝也好，这些对于希摩斯来说，终究是无法触及到的历史故事罢了，而眼前却有更加看得到，可能摸不太到的东西。
“奥西里斯权杖。。。”希摩斯看着高台上的存在低声呢喃。
。。。
“关于超凡生物的事情，可能不适合我这个千年前的老骨头来说。”
“为什么？”希格莉德表示不解。
骷髅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活着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知识，超凡生物的事情我也是从三年前来这里的一批人的记忆里得知的。”
“三年前？你说的是帝国的考察队？”
骷髅耸耸肩说：“大概吧？他就在那。你要不去问问？”
小萝莉惊讶地顺着骷髅的手指看去，然后看到了一具倒在无数白骨中，还留着生前衣服的干尸。
希格莉德擦了一下冷汗说道：“算了，我觉得他现在可能不太想被打扰。”
骷髅继续说：“我生前是斯佩伦德的首席魔法师，我在三十岁之前就达到了六阶，但是等到我死的时候，我仍然是六阶。”
“因为人类无法超越六阶。”希格莉德静静叙述着在学校里学到的常识。
骷髅说道：“没错，人类无法超越六阶，这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常识一般的存在。但是小丫头，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为什么？”希格莉德很想告诉骷髅因为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这样。
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希格莉德从各种渠道都得知了同一个信息——人类无法超越六阶。希格莉德像是接受设定一样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对于希格莉德，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这就像是人出门必须要穿衣服这样的常识，现在有人来问你出门为什么要穿衣服，当然会觉得莫名其妙。
“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希格莉德反问道。
骷髅咧嘴一笑，说道：“因为人类终究只是凡人啊。”
希格莉德听得满头黑线：“总感觉你在说废话。“
“那我们换个方式解释。“骷髅又说：”你应该听说过一些超越六阶的存在吧。“
希格莉德点点头。
超越六阶的存在，除了我们伟大的传世神——变态萝莉控克拉伦斯之外，希格莉德还真的见过一位。
就是萨普拉的图书管理员，名为尼蒂亚的万年萝莉。等等，这两个人为什么莫名搭调呢。。。
小萝莉赶紧甩了甩脑袋把奇怪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
没有注意到小萝莉的异状，骷髅继续说：“那些超越六阶的存在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存在都不是人类，我说的没错吧？“
希格莉德额角微微跳动，很是抓狂说道：“因为人类无法超越六阶，所以超越六阶的都不是人类，你这不还是废话吗？你到底想说什么呀？还是说你只是来故意凑字数的啊！“
骷髅伸手示意小萝莉冷静下来：“有些事情不要直接说出来啊。。。言归正传，这虽然看上去是句废话，但是你仔细想想，这其中是不是隐藏了显而易见的东西。“
希格莉德想了一会，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懂了，人类终究是有极限的，要想超越六阶就只能不当人了。“
“恩，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哈？“希格莉德没想到自己随口开的玩笑竟然被骷髅一本正经地肯定了。
“这根本就是诡辩吧？“
面对希格莉德的质问，骷髅说道：“我活着的时候也觉得这是在说疯话，但在我死后渐渐明白，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什么意思？“
骷髅张开双手，示意希格莉德看自己：“你看，我现在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吧。“
“你的意思是！”联想到骷髅令人绝望的实力，希格莉德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但是骷髅摇了摇头，像是知道希格莉德心中所想似的，说道：“事实上我现在仍旧没有达到七阶。”
希格莉德听后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念一想，就算骷髅还没有达到七阶，自己等人不还是打不过他。
骷髅继续说道：“但是我现在已经比普通的六阶强出太多太多了。”
“我在死后的一千年里呆在这里也没事情可做，就在这里研究几个我生前无法攻破的谜题。”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原本困扰我许多年的难题，还有桎梏我多年的实力瓶颈，竟然都非常顺利的突破了。”
“这让我非常惊喜，然后我就想一鼓作气突破到没有人类到达过的高度，但是终究还是不行。”
“在我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种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更进一步的感觉又回来了。”
“人类是无法超越六阶的凡种，能够超越六阶的只有超凡种，而我则是卡在两者之中，不上不下。”骷髅发出苦笑。
希格莉德没有理会骷髅的暗自神伤，说道：“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超凡种，我明明很弱啊。”
骷髅看了看希格莉德，说道：“确实，现在的你非常弱小，弱小到我轻轻弹一下手指就能让你脑浆迸裂而死。”
希格莉德有些紧张地抱着自己的小脑袋：“说就说，描述得那么形象干什么！”
骷髅咧嘴一笑：“是不是超凡种并不是看实力的，就像是区分猪和老虎的不是战斗力，再弱小的老虎也是老虎，再能拱的猪它仍旧只是一头猪。”
“你能免疫刚刚最强烈的诅咒，这就是你身为超凡种最有力的证明。”骷髅空洞的眼窝看向希格莉德，看得小萝莉心里直发毛。
“可以的话真想好好研究一下你的身体。”
“还请务必不要！”希格莉德因为骷髅的糟糕台词连连后退。
不过并骷髅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因为我实力的提高，我才能摸到那横亘在凡种与超凡种之间的鸿沟，但是同样的也让我瞥见了另一边的景色。”
“所谓的奥西里斯神也不过是强大的超凡生物罢了，没错，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仅仅是强大一点的生物罢了！”
骷髅攥着拳头说出了渎神之言，但对此，希格莉德并没有太大反应。
“小丫头，我觉得你现在没有必要强压自己心中的震惊。”
“啊，我应该表现得很震惊吗？”
“不应该吗？那可是传说掌握生死的奥西里斯神啊！”
“我说我见过创世神你震不震惊？”
“。。。”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
“好！我信！我信！你别动手！”眼见骷髅有要动手的趋势，希格莉德连忙认怂。
骷髅忿忿地驱散了指尖凝聚的黑气：“总之就是这样，那柄权杖上面的诅咒应该只对凡种有效，你去拿的话，不用担心诅咒的事情。”
“而且最下层因为放有奥西里斯权杖的缘故，没有任何其他的守卫机关。你放心下去好了。”
“应该？”希格莉德对于骷髅的话很是怀疑。
“应该。”骷髅肯定地说道。
希格莉德满头黑线地说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骷髅微笑着说：“当然不会了。你到底去不去？”
希格莉德此时此刻在想如果忽略掉骷髅手中凝聚的黑气的话，这个微笑对于一个骷髅来说也算是和蔼可亲了。
悄悄咽了口唾沫，说道：“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骷髅有些不耐烦地示意希格莉德继续，手中的黑气仍没有消散。
“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既然你说你已经不算是人类了，而且你也没有收到诅咒的影响，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拿？”
骷髅愣住了，连手中的黑气都渐渐消散。
希格莉德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指着骷髅大声说道：“哈！被我发现了吧！是不是没想到我会这样问，是不。。。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得意忘形的！”
比之前更加浓郁的黑气成功让神气的小萝莉乖乖闭上了嘴。
（PS：我。我回来了。。。坐了半天的车我终于到家了，强行忍住像死猪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冲动，艰难地码完了这章，状态不好，可能有点水，还请不要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