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儿站起身后,看着艾梓川,说,“明天我们回去吧。”姜鱼儿本来打算现在和艾梓川坦白一切,但是艾梓川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说得他未必会信。于是姜鱼儿打算回去再做打算。
再次坐上火车的艾梓川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而这次则是姜鱼儿睡过去了。
姜鱼儿坐得直直的,突然头往旁边一偏,失去了支撑点的姜鱼儿,不舒服地寻找着支撑点。然后再次把头昂着向上。这样重复了几次后,艾梓川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把姜鱼儿的头,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肩上。
艾梓川仔细地盯着姜鱼儿,看着姜鱼儿的侧脸,艾梓川觉得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快要到站时,艾梓川轻轻喊着姜鱼儿的名字,但姜鱼儿没有任何反应,于是艾梓川捏住了姜鱼儿的鼻子。姜鱼儿一时呼吸不过来,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艾梓川在姜鱼儿即将醒过来时,连忙收好自己的手,目视前方。艾梓川想了想又把眼睛闭上。艾梓川很久没有这种恶作剧后,兴奋的感觉。
姜鱼儿醒过时,摸着自己有些酸麻的脖子。一直不停地按摩着,根本注意不到艾梓川。
艾梓川肩头一松,随之而来的麻劲,让艾梓川几乎感受不到自己胳膊的存在。他突然想起来时,自己一路都靠在姜鱼儿肩上,那时姜鱼儿会有多难受呢?
艾梓川整个胳膊都使不上什么劲,提着行李箱时,突然一打滑,行李箱整个飞了出去。姜鱼儿刚睡醒,整个人还没缓过劲来,但是身体先行身体一步。拦住了飞出去的行李箱。
姜鱼儿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朦胧地看着艾梓川。用沙哑的声音说,“我看你还没睡醒吧。”刚说完,又接着打了一个哈欠。
艾梓川有些好笑,但是还是顺着姜鱼儿的话,“是啊,我没睡醒。”然后摸着姜鱼儿的头发一通蹂躏,让姜鱼儿因为瞌睡凌乱的头发,更乱了。
姜鱼儿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点都不停使唤,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姜鱼儿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幸好艾梓川及时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姜鱼儿用手给滚烫的两颊降降温后,连忙跟上了艾梓川的步伐。
坐上车后,姜鱼儿突然想起一个人,于是转过头看向艾梓川,“你手机借我一会儿呗。”
艾梓川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递给姜鱼儿,“随你。”然后继续上路。
姜鱼儿手里拿着艾梓川的手机,打开后,发现有密码。“密码是什么?”
“912273。”
姜鱼儿顺利的解开密码后,找到通讯录中夏良景的名字,然后存下了他的号码。姜鱼儿本来打算把手机还给艾梓川,但是姜鱼儿突然很好奇艾梓川的手机里有什么。于是点开了艾梓川手机里的通讯软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消息记录,也没有什么特别关心。姜鱼儿觉得这个手机和刚出手机厂的新手机有得一拼。
然后把手机还给了艾梓川。艾梓川示意姜鱼儿放在一边,双手不离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
姜鱼儿坐过好几次艾梓川的车,但是似乎每一次艾梓川都很专注。姜鱼儿觉得艾梓川对于规则近乎于虔诚的遵守。姜鱼儿想着艾梓川也不是处女座,而且以前也没有这么克己复礼。但是想着自己也和过去不一样了,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的改变。
有时候我们总是责怪这个世界变得太快,可是身处于世界之中的我们又何尝不再改变。
艾梓川收拾完东西后,打算去找姜鱼儿,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大事,但是就像看见姜鱼儿。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这么看着就好。但是艾梓川找遍了整个别墅都没有看见姜鱼儿的人影。艾梓川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通。他心里有些烦躁,于是艾梓川转了转手上的手表。
艾梓川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着。但是从开始翻开的一页,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变动。
艾梓川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但是看见姜鱼儿回来的那刻,心里的烦躁突然平静了下来。“你去哪里了?”
“去见朋友了。”姜鱼儿看着艾梓川手上的书,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姜鱼儿走进一看,发现艾梓川把书拿反了。姜鱼儿抽出艾梓川手中的书,把书翻了个面,然后又放回艾梓川手里。
“哥哥,你想什么呢?书反了。”
艾梓川听着姜鱼儿叫出的哥哥,感觉有些熟悉。似乎曾经有一个小跟班,跟在自己身后叫着哥哥。
画面里小男孩坐在书桌前,写着作业。旁边有一个小女孩,一直围在小男孩旁边。时不时地问着,“哥哥,你要不要吃水果?”或者“哥哥,你累不累。”
男孩手里握着一支笔,在作业上写着什么。小女孩的话,让他注意有些分散。但是他似乎不讨厌小女孩地说话声,似乎还有些开心。
艾梓川觉得头疼,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脑海中爬着。艾梓川用手握住自己的太阳穴,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拳头,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青筋暴起。
姜鱼儿看着艾梓川十分难受的模样,上前抱住了艾梓川,用手顺着艾梓川的背脊,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
艾梓川闻着姜鱼儿身上的汽水味,艾梓川想起了夏日里的汽水遇见冰块时咕噜咕噜的样子,十分清凉诱人,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头疼。艾梓川在姜鱼儿怀里仔细嗅了嗅,发现除了汽水味,还有一种香水味。
艾梓川从来没有在姜鱼儿身上闻见过香水味,觉得这股香水味有些刺鼻。于是又仔细嗅了嗅,发现有些熟悉。艾梓川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索性不再费神。
艾梓川头已经不疼了,但是他不想松开姜鱼儿,想着又抱紧了姜鱼儿几分。
姜鱼儿看着艾梓川没有任何反应,十分担心。于是松开了艾梓川,想要带艾梓川去医院看一看。被松开的艾梓川有些遗憾,但是想着以后还有时间,还有些期待。
“我们去医院吧。”
“我没事,不用了。”艾梓川记得自己小时候会头疼,但是长大以后就不会了。小时候也去医院检查过,但是没有检查出什么。好在后来也没有什么大事,也就没这么在意。
“真的没事?”姜鱼儿觉得艾梓川的头疼,应该是因为记忆的问题。既然艾梓川不是自愿的,那么只能是他的亲人。
姜鱼儿想着艾叔叔的请求,有些为难。不管是让艾梓川忘记这一切,还是想让艾梓川能够放下过去。都是为了艾梓川好,希望艾梓川能够好好地活着,这本来没有对错。这一切的选择权得交给艾梓川自己做决定。
“艾梓川,你能说说你过去的事吗?”姜鱼儿坐在艾梓川旁边,看着艾梓川。
“有点无聊,要听吗?”艾梓川摸着姜鱼儿的头,然后抱住了姜鱼儿。
“要的。”姜鱼儿整个人窝在艾梓川的怀里,闻着艾梓川身上的香气,觉得十分满足。
艾梓川的母亲楚檬喜欢上了一个警察艾寻,但是楚檬的父亲不同意,虽说楚檬的父亲不奢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多么优秀的人。但是警察工作时间不稳定,假期也不容易放假,根本没有什么时间顾家。
但楚檬就非艾寻不嫁,在父亲面前磕了三个头后,就离开了楚家。然后嫁给了艾寻。但是艾寻每天工作很忙,没有什么时间陪着楚檬。甚至连楚檬生产都没有时间感到医院。但是楚檬一点都不在意。后来艾梓川八岁时,楚檬患上了乳腺癌,发现时已经是后期了。
但是那时艾寻有工作在身,刚好是追踪一件儿童拐卖集团。几乎每天都忙得抽不开身。等到艾寻忙完时,楚檬已经去世了,回来时见到得只有楚檬的葬礼。
等到楚檬身体快要不行时,楚檬的父亲才知道了自己女儿生病了,但是已经无力回天。看着年幼的外孙,决定直接接到楚家。
那时,艾梓川恨着自己的父亲。因此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艾寻。从那以后,艾梓川再也没有见过艾寻了。
窝在艾梓川怀里的姜鱼儿,心里想着和自己记忆中的相差了很多。“那你没有什么青梅竹马吗?”
“没有。”艾梓川抱着姜鱼儿,毫不犹豫地回答。
姜鱼儿用手指戳着艾梓川,心想那我算什么。哼,坏人。
艾梓川握住了姜鱼儿的手指,凑到姜鱼儿耳边,“你吃醋了,我没有喜欢过其他人。”
“没有就没有,谁要听你说这些,哼。”姜鱼儿想要从艾梓川怀里出来,但是艾梓川怎么会让他如愿呢?继续紧紧地抱着姜鱼儿,还打算用自己的鼻子去蹭姜鱼儿的脸蛋。
姜鱼儿看着慢慢凑近的俊脸,觉得心里有些痒痒的。但是姜鱼儿一把捏住艾梓川的鼻子,然后跳出了艾梓川的怀抱,跑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