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晨嵩好奇地问着。
“图书馆的历史资料的记载,我们学校的创始人,第一代校长—梅林·安布罗修斯曾经与一位掌控火焰的神对话过。”林宇淡淡地说着。
“还梅林?那亚瑟王去哪了?梅林不该辅助他成为亚瑟王吗?难道他不用法杖而是举着史前巨石柱去跟神扯淡吗?要是那个是神的话,也应该是撒旦呀!那我们不应该去找亚瑟王的石中剑吗?那样砍幻灵不更带劲吗?神都能砍死!”晨嵩一口气说完,但觉得还差点什么,又补充道:“难道他也学着后羿举着弓箭射那个神吗?还是说用尿滋了别人?被暴打了一顿,想着让你们帮他完成复仇?”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林宇认真地说道。
“难道科技的进步就是让我们以后不用像后羿一样用弓箭了,而是改用长矛导弹或者扛着PF97式火箭筒去炸他们吗?”晨嵩激动地站了起来,“你就算给后羿响尾蛇导弹也射不死那些怪物。”
“我们也用过M388核火箭筒,只不过那东西太愚蠢了。经常伤及自己人,4公里爆炸范围,有时候还达不到两公里射程,在市区的话可能要拉上无数人跟一个幻灵陪葬,近距离毫无用武之地。”林宇一脸无奈地说着,“后羿用上这个的话可能把自己给轰了。”
“大哥,人家起码是一位神,拿的箭可不是什么搅屎坑的棍子。”晨嵩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了一瓶可乐,扭着盖子嚷嚷着,“人家起码也是个神,神跟神之间的厮杀,而我们却是个人,羰基生物怎么可能作出那种惊天动地的事,那种事情耶稣来了也不好解决,他也会被那种怪物打趴,再狠狠地被挂在树上。”
“那我们确确实实地杀了很多!这两千多年的消灭掉的都没有这四十年的多。”林宇悠悠地看着天空,时不时有几只海鸥从天上莫名地出现,又有几只莫名地消失,飞着飞着就不知去向。
“那种东西只不过是在前面的炮灰,我玩游戏也喜欢排几个炮灰打探打探前方的情况,而不是一股脑地冲,给你们来个火力覆盖。”他打着气嗝,看着天上的傻鸟,“你就说为什么没有鲸鱼什么的游过来?掉在下面真实的海里。”
“他们对于这种有着映在骨子里的惧怕,你明知道这是个狮子洞,你还会钻进去吗?”他的手撑在前面,阳光从他的指缝撒了下来。
“会!”晨嵩斩钉截铁地说着,那个坚毅的表情就像唐吉诃德骑着他的小毛驴嘴里嚷着冲散所有,把全部的力气灌注在长枪里,向着风车发起了冲锋。
“那就是下场!”林宇指着木屋旁边被用来挂着帆布的骸骨说道,“有时候太好奇也不好。”
晨嵩这才注意到旁边竟然还有这么庞大的骨架,骨头在无数的风吹日晒下变成了灰黑色,就像晒久的廉价塑料,时不时还有几个新生把那当做背景板用来拍照,想必如果是它生前的话肯定会更雄伟,你就说为了几条小鱼值得吗?他不禁感慨着。
天空中的海鸟在这一刻叫的更欢了,还有的一头扎进海里,有的能叼着一条鱼浮现在海面上,拍打着翅膀像是为这一刻庆祝着,但好事不是绝对的,林宇他们这些高材生中都有一个废物晨嵩,这些海鸟中也不枉有几个是衰到只能喝口海水的鸟,每次浮现出海面,嘴里没有任何东西,它们也拍打了翅膀,想着和其他鸟一样抓到了鱼,实则是为了避免那一刻的尴尬。
晨嵩突然觉得那个也太衰了,他都想替那只鸟找个海缝钻进去,来逃避所有的尴尬。“你说,你会不会有一天像后面那头鲸鱼一样陷进这种地方,等待的是慢慢到来的死亡?”
林宇他身上总是有着一股不紧不慢的感觉,晨嵩怀疑就算有一只幻灵从天而降,他也是慢慢地站起来,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慢悠悠地点着,再费力地吸一口,起码吐完才会掏出沙漠之鹰给自己两枪,这样就不会有着想跑或者害怕的想法了。不,应该说不紧不慢掏出沙漠之鹰给幻灵开一枪,之后还可以绷着脸给自己开一枪,只能死在自己手上绝对不可能死在幻灵手上的极端分子。
反而纵眼看去,沙滩上还有一个人绝对不会有这种觉悟,看见的那一刻绝对是撒腿就跑,头都不会回,如果看见自己跟他一起跑起码给自己一脚,让他去喂幻灵为他的逃生争取时间。但凡裤子跑掉了,都不会拉一下。
叶枫此刻忙着晕头转向,摆在他前面的是无数大长腿,帮那些女孩擦着防晒霜,手法熟练到位,丝毫不比烧烤摊上给鸡腿上油的师傅差,看来平时不少干这种事,不时有女生向他抛个媚眼,他瞬间就能了解用意,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进后面的屋子里拿出各种调剂好的鸡尾酒。那绅士风度不比西欧的王室贵族差,只是在人家接过时,摸着人家手,亲捏着指背,拉过去轻吻着,又深情地看着人家,“此刻,我的眼眸中存在着这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阳光,沙滩,还有一个你。不!应该说,只有你才能称的上美丽!”
晨嵩听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直知道他不要脸,没想到他竟然连人这种身份都不要。看着他此刻小人得志的表情,他此刻真的希望能再掉一条鲸鱼下来,砸死这混蛋。
“你看我干嘛?你想要自己找呀,我又不是女的,再说我长得帅这件事是公认的,我知道你羡慕。”叶枫抬起头就看见晨嵩的眼神带了点幽怨,他一时也想不清楚自己得罪了他什么,最后又接着和那个女生喝了起来,还时不时地套路人家的家境,想必像他这种人一看就知道女生的三围,吃软饭这种事看来是他的老本行。
这个海岛不大,天空中貌似有着一道虚幻的幕布在被海风摇曳着,边缘总是给人一种漂浮不定的感觉,远处的大气貌似像被高温驱散着,时不时空气中会有一道彩虹一闪而过,这一切都很美丽很虚幻,就像一个在沐浴的少女,风把帘布吹开一个角,正好能剽窃到一点一点美色。
晨嵩光着身子沿着海岸线慢慢地走着,实话来说这个场景并不好看,他属于比较瘦弱的身材,没有像林宇那种肌肉满满又富有线条感,打个比喻的话就是,他就像一条土狗沿着海岸线攀爬着,而林宇更像是一场内裤的商业广告,有着一股维密秀的风格。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有了生命,一缕又一缕气流在骚动着,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了生命,又跟像一粒石子落在水中荡起一片涟漪。
晨嵩呆呆地看着,用手轻轻拂过,什么感觉也没有,连温度都感觉不到,这让他失了神。
“孩子怎么了?”一个手搭在他的肩上,声音富有磁性,又带着英伦气息,这是这中文说的有点跑调,但是给人很温和。
晨嵩回过头,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人从哪里跑出来的,明明刚刚附近这里没有任何人,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幽灵突然浮现在你的身后,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这老人。
满头白发,又长又卷,脸上虽然全是皱纹,但是给人一股绅士无比,想比与叶枫,眼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的绅士,眉毛像几片雪落在上面,眼睛很深邃,深蓝色的瞳孔,静谧无比,感觉就是一片天空装在他的眼眶之中。坚挺的鼻子上写满着坚毅,上面挂着一副青铜镜框的圆框眼镜,挺拔的身躯没有老年人驼背的现象,整个人比晨嵩高出了一个头,看来有两米出头。一件披肩随风飘舞着,而手中则扶着一柄暗红色的权杖,上面的有着文字一样的纹路,看不出是什么字,更像单纯的条纹。
“魔法师!”晨嵩不禁惊呼着,这身装扮和他的个人气质,更像一个西方神话里的魔法师,感觉随时能喊出一句咒语,天上立马掉下一个火球一样,“cosplay吗?”晨嵩满眼星星。
“什么意思?”这位老人实在不懂这年轻人的话。
“噢,不是呀,我还以为cos甘道夫什么的。”语气中有点尴尬。
“晨嵩阁下,你的事迹我略有耳闻。”老人很慈祥,身上还有着一股墨水的味道。
他第一次听见这么一位老人叫他阁下,而且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都是个废物,哪来什么价值能让眼前的这位老人敬称自己,他都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一直在想他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是说有一个和他同名的人也在这个地方。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晨嵩挠挠头,看向远方那些抓不到鱼的海鸟。
“不会的,我记忆可是很好的!”老人温柔地笑着,语气就像一位爷爷宠溺地看着孙子。
他感受到这种目光更像是一位在找着孙子的爷爷,更加有可能是一位记忆错乱或者老年痴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他现在更像是一位做错了事,而对面站着一位笑着看着他的长辈。
“那是我应该的。”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话不用打断他这一份温暖人心的笑容,真的那样的话未免有些残酷,就像他以前总是被隔壁的患了阿尔茨海默症老人认错,一直把他当做自己儿子,每次都会笑着拉着他的手叫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乳名,而他总是不忍心打断,听着他开心得有些颤抖的语音,看着他眼里晃着混浊的泪水,每次离开都让他感觉自己罪孽深重,把别人最美好的幻想打破,对于别人来说是多么的残酷。
“孩子,不开心吗?”老人说话有些口音,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符,就像普京在莫斯科红场阅兵时,喊着奶声奶气的“乌拉”。
“没,这里很美,很热闹,我很高兴”他看着在沙滩上嬉戏打闹的一群人,笑声传的很远,他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些落寞,却总能笑着说很高兴。
“孩子,想家了吗?”老人看着他看向了人群那边,想必是有什么心事。
“没,我可是个成年了,起码也是个男子汉了,怎么可能还会像一个小孩一样呢!”笑着说完还拍着胸脯,两手举起握拳,展示着自己那小的可怜的身躯,和一个在游客面前展示着雄姿的小猩猩一样。
老人明显不知道怎么哄眼前的这个孩子,就像小孩子伤心作为爷爷的只能在旁边手足无措地看着,心里比小孩子还要急,他也呆呆地看着远处沙滩上嬉戏的人群,“孩子,年轻真的很好,可以快乐地打闹着。”
晨嵩也觉得很奇怪,总觉得这些话不该出现在一个经历了时间沧桑,应该看得更加透切。
他正想说了什么,这时突然从老人的衣服中传来了一个手机铃声,旋律晨嵩一下子就想起了,是卡朋特乐队的close to you,女生的高音清晰,给人一股进入心中的暖意。
他看着老人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台不知名的智能手机,熟练的手法都让他不敢相信这是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他拿出手机的那一刻,他都惊呆了,一股违和感让他傻了眼,至于怎么样,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魔法火球满天横飞,厮杀声响彻云霄,眼看人族节节败退,在千钧一发,甘道夫绷着脸释放着魔法准备轰向前方的兽人族,突然铃声响起,甘道夫停了下来,比划着嘘的手势,说着容我接个电话,说完后我们在开打。
老人的表情在接到电话时有点严肃,晨嵩心想着,这才是一位真正魔法师该拥有的神态,随时都威严十足,不是像一个怎么哄孙子的老头。
看来情况并不是很好,老人在挂掉后表情变得更严肃,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但是转过头看向晨嵩时,又恢复了和蔼可亲,完全把刚才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有急事了,孩子好好玩。”说着把手指放在脑前,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晨嵩也抬起手,正想像他一样的时候,眼前的空气扭曲了一下,老人直接消失在了眼前,就像一个幽灵凭空消失,他直愣愣地站着原地,手轻微地抖着,要不是遇见几个幻灵,早就底裤都湿完了,他都没想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