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师,鹿依颜竟然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您说,身为她男朋友的我,这让我怎么能不生气?”
“虽然她身为鹿家小公主,也不能这样欺负我一个平民小卒吧。”
余玄这番话虽然充满了控诉与不甘,却暗藏杀机。
仅点名了鹿依颜的身份背景,更是把自己变成了个无权无势,被有钱人家玩弄感情的小可怜。
人的想象力都是丰富的,故事情节只要有人给了,便可以延伸出无限的版本。
那些听不到八卦的人只要有个会动的脑袋,能发声的喉就足以让这件事埋没不了。
这,也能达到了他余玄的目的。
只要故事有人听,就一定会传出去,只要传出去了,他余玄计划就已经完成了一半。
时韶翎却只是笑了笑,这个事传不传出去无所谓。
反正该来的会来,不该来的,不会来也休想来。
“余同学,你想怎么闹无所谓,毕竟你已经毕业了,当老师的我虽然管不到你,但,我警告你。”
时韶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余玄。
“人生的路还很长,做的事情要考虑到后果,否则,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可能就没喽!”
“对吧?余玄。”
话落,时韶翎抬脚就走进了房内。
余玄不知道她说这番话的意义在哪里?
他其实很讨厌与这个女人打交道,虽然长着张妖精的脸,可她的眼睛——
可她的眼睛,就像个漩涡般,深不见底。
却又像个明镜一样,一眼就能看到人眼底的龌龊。
进入房间的第一眼,时韶翎便与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当看到那个人的脸时,时韶翎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个世界真的很小,谁能想到昨天晚上在厕所和她秉烛夜谈的人今天早上会和她小表妹在一张床上。
齐晓斋也没想到会再次遇见这个女人,而且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早上。
然而那一瞬的惊讶在听到时韶翎的笑声后,也转为了窘迫。
“翎姐姐,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快帮我和余哥哥解释解释。”
鹿依颜看到进来的时韶翎,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跑过来紧紧抓住时韶翎的手,尖锐的指甲在那嫩白的肌肤上留下好几个指甲印,隐约的在两个指甲印里甚至有点点血丝渗出。
“抱歉啊!我只是个外人。”
话落,时韶翎抽出了自己的手。
由于鹿依颜抓得实在太过用力,在抽出来时,竟硬生生的在时韶翎手背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这时,余玄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情绪明显比之前好了些。
“鹿鹿,时老师说的对,她毕竟只是个外人,我们两个的事,还得我们俩自己说清楚。”
他设计的这么大一出戏,为的就是能和鹿依颜分手。
如果这时时韶翎在出言替鹿依颜说话的话,保不准会让他吞下这口气,顺势娶了鹿依颜。
先不说他余玄本就没有意愿要娶鹿依颜。
就算是有,在今早看到鹿依颜和别的男人衣冠不整的在一张床后。
心里仅剩的点点愧疚,更是如水中泡沫,变得无影无踪。
“好,余哥哥,只要你肯听我解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女孩像受到了多大委屈,脸上布满泪水,如被丢弃了的破布娃娃,完全看不到之前的生气勃勃。
“时老师,你们可以出去下吗?我想这件事情,鹿鹿肯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讲,希望得到您的尊重。”
时韶翎看着眼前说话的男人,那虚伪的神情让她有些反胃,也没了与他再交谈的心情,抬脚就走了出去。
“我也和你一起出去。”躲在角落里默默看戏的齐晓斋发了声。
他其实也很尴尬,一大早起来就发现自己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凌乱的躺在一张床上。
不要说鹿依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如水中月,镜中花一样。
只看得到现实,却看不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