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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爹和哥儿仨都来了,外边下着蒙蒙细雨,一家人守候在病床前。我娘一直昏迷不醒。我爹坐在我娘的身旁,低着脑袋,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护士嫌我们碍事儿,把我们轰到急诊室外。一家人挤坐在长椅上,谁也不说话。我爹先开口说:“你娘不行了,把你娘运回牛具村吧,跟你奶奶埋在一块儿。”我爹话声未落,大哥站起来恶狠狠地说:“老四呀,你怎么把娘弄的?娘走的时候还好好着呢,到了你这儿就完了,她老人家这辈子容易吗!”一向内敛的二哥也虎着脸说:“娘要有个三长两短,一定饶不了你。”我站起来红着脸辩解:“娘没有死,她根本死不了!”此时,我脑子里咬定一个信念,一直在心里默颂着。

晚上,爹把我们全打发走,他执意要守着我娘。天亮了,我来替我爹。见他躺在长椅上,枕着布鞋,蜷着身子睡着了。我喉头一热,哽咽了半天。三天后的早晨,雨停了,窗外挂着一道长虹,我娘骤然间醒过来了。她不慌不忙地望着我们,咧开嘴唇笑了:“我死了没有?”全家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我娘拢了拢散在额前的头发喃喃着:“你们总是怪罪老四了,我这病没老四的事儿……”听完这话,我的眼泪滚满两腮。我娘说着又笑了。“我梦见你姥姥了,”她说,“你那么早干啥来,还不赶快给我滚回去!”

命运的信息原来就储存在信念中。我娘从301医院转到小西天附近的262医院,一住就是八个月。这八个月,我经历了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初恋,真正惊心动魄的初恋。我爱上了一个叫柳小草的姑娘,她是我娘邻床赵阿姨的女儿。她个子很高,身材犹如一翠竹,额头也很宽,瞳仁很清晰,瓜子脸,胸脯丰满得像是起伏的山峦。那时小草很喜欢摄影,她有一架照相机,比较高级的那种,她教我怎么调光圈和聚焦。我当时不想学,小草说:“这以后会成为你的饭碗,你不能靠弹三弦为生。”果然,我以后成了摄影记者,照相机成了我的职业工具。

那次我生病了,脖子上长了一个瘤,到医院看望我娘的时候,顺便让护士看了看。护士说马上要手术切掉,要不然会癌变的。我娘听了很害怕,就让我去做手术,我有些发憷,我娘喊了一嗓子:“我怎么有你这么窝囊的儿子,动手术又不是割你的脑袋。”我自己到门诊去看,门诊乱嘈嘈的,刚一进去我脑袋就懵了,医院好大呀!看哪都是走廊都是门。我像个没头的苍蝇,在楼里东看看西望望,怎么也找不到自己要去的科室。正在为难的当口,我竟然看到了小草,她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蹦蹦跳跳地走近我,兴奋的表情涌到了脸上,眼睫毛忽闪忽闪,一下子跑到我面前激动地说:“你干什么来了?”我不好意思地告诉她:“找不到看病的科室了。”她接过我手里的病例扫了一眼,就对我说:“我看看你脖子上的粉瘤厉害吗?疼吗?”我摇了摇头,她拉了我一下手,对我轻轻地说:“你就跟着我走吧。”然后,她轻车熟路地把我带到要去的科,指了指:“你进去吧。”我勉强笑了一下,心里很想让她留下来陪陪我,但又碍于自己男子汉的面子,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我咽了回去。

她迈着轻盈的脚步离开了,走出几米远,突然回头对我一笑:“一会儿手术不许哭鼻子呀。”说完,她笑着就跑远了。

我进了手术室,只有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他们给我做好手术准备,让我躺到病床上打好麻药,开始手术了。也许麻药的药剂量不够,手术刀刚一划开皮肉,我立马感到了疼痛。我躺在手术床上,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思念我娘。想着冷汗不停地冒出,我两手死死地抓着床单一声不吭。好不容易手术做完了,医生给我包扎好刀口,招呼我可以下床了。我不情愿地问:“我是不是得住院呀?”医生头也不抬地冷冷地回答:“这种小手术不用住院,开一些消炎药,休息几天就好了。”我委屈地取了药,慢慢回到了病室,我娘问我:“怎么样了?”我就说疼,我娘笑了,说:“废话,动手术能不疼吗?”我在那不走,我娘知道我等小草,就告诉我:“小草早走了。”回到部队,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说胡话,足足过了半个月才好。半个月后,我再去医院看到小草,她看着我嗔怪道:“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不能天天都是我伺候你母亲吧?”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那你能成为我的女朋友吗?”小草戳了我一下,转身走了。

小草每天下班后去262医院伺候她妈,她因为喜欢我,就把对我的感情用来伺候我娘。为我娘洗脚,甚至为她擦身子。有时,我娘尿尿不方便,她还给接尿、掏大便。我娘爱吃西红柿,那时已经入冬了,买不到西红柿。小草跑到郊区,找到大棚里拎出一兜发青的西红柿。菜农叮嘱她,这东西不能马上吃,要在温水里泡泡。小草回家,在洗脸盆里倒上温水,把西红柿泡上。她这人痴心,时不时用手去试温度,只要凉一点儿就立马续上热水,三个多小时没有停歇。她捧着软软的西红柿送给我娘,我娘躺的时间长,脊梁的背后要起褥疮。大夫叮嘱,得经常按摩,不活动就麻烦了。小草用那白皙的小手,天天帮我娘按摩后背,直到大夫张口说行了。她给我娘洗脚,那双柔软的小手把我娘的脚趾头都摸遍了。她给我娘洗衣服,包括裤衩背心都熨得整整齐齐。她给我娘梳头,极为精心,一根一根地梳好。她给我娘削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像喝咖啡用的方糖。我娘死活要认小草做自己的干闺女,小草张口就甜甜地喊了一声“妈”!美得我娘乐呵呵的,拉着她挨病房转,不管认识不认识,就跟人家说:“这是我亲闺女。”我娘对我讲,小草这闺女好命,我看中她了,一准能找个好女婿。

晚上,我送小草回家,我喜滋滋地把我娘的话告诉她,然后,没敢亲她的嘴,而是碰了一下她宽广的额头。小草乐了,攥着我的手说:“什么命我都不在乎,找一个好爱人我最在乎。”

那天晚上,小草给我和我娘照了一张相,我依偎在娘的怀抱里,一脸的幸福。我想和娘与小草合影,找了几个人都说不会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吹嘘照相技术很好。我和小草坐在我娘的床上,我娘在中间乐得面如春风。可到了转天,天就塌下来了。我爹领着贾阿姨和盼盼到北京看望我娘。贾阿姨和我娘谈得热火朝天,我爹在一旁乐呵呵地听,也不插话。我仔细地观察着盼盼,一晃她长大了,成了大姑娘,长得不如小时候好看,只是眼睫毛还那么长,眼睛还是那么大大的。盼盼很傲气,冲我点点头,就不再理我,装得像个律师,一本正经地听老人聊天。我观察到娘看盼盼的眼神是那么热烈,我感到不妙。我娘对我说:“你带着盼盼到医院外面走走,我们大人说点话。”我看看盼盼,她站起身。我们两人走出医院,在小西天的商场闲逛。我问盼盼:“学大气了?”盼盼说:“是你先不理我的,哪有女孩子主动的。”我笑了:“你那么矫情。”盼盼说:“我口渴了,你给我买瓶汽水。”我去买汽水,在人群中我突然看到小草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她手里拎着一兜子荔枝,肯定是给我娘买的。我想走过去,小草却消失在商场门口,我心里空荡荡的。

我和盼盼一路无话,走进病房。我娘一脸的笑容,指着盼盼对贾阿姨说:“盼盼比老四小两岁吧?”我爹插话说:“盼盼属羊,老四属蛇。”我娘拍了下手:“那好,我做媒,盼盼和小四儿定好日子就订婚,你们看行不?”贾阿姨看了一眼我爹,我爹装聋作哑。贾阿姨就笑呵呵地说:“老嫂子说话了,哪有行不行的理儿。”贾阿姨说话时很开心,我听着犹如晴天霹雳,我看见盼盼很平静,嘴角拉出一丝笑靥。我的终身大事就在他们谈笑风生之间定了乾坤,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连我爹领着贾阿姨和盼盼什么时候走的都全然不知。

小草像中了魔似的,她把我叫到八一湖,也就是现在的玉渊潭。八一湖碧波荡漾,清风吹来,搅得平静的湖水泛起涟漪,野花在细浪中起舞,被拍到堤岸上。垂柳依依,像无数只手臂轻拂着茂密的青草。我有些发烧,额头出现了红晕,我嗫嚅地说:“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我跟不上小草的步子。小草拣了个清静的地方收住脚,她慢慢地回过头,缓缓走近已经心惊胆战的我,脸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尖,一股女性特有的气浪袭来。

“你觉得我好看吗?”小草镇定地问。我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我诧异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小草突然问:“我漂亮不漂亮?”我没经历过这个,支吾着说:“当然了。”小草紧紧地抱住呆如木鸡的我,说:“我要马上嫁给你!”我觉得有嘴说不出话、有劲使不出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就这么靠在我的怀里,尽管那只不过是几尺的胸,对我来说,那就是一座硬硬的山,一棵挺挺的树,一片浩浩的海。我平生第一次说“我爱你”这样的俗话和傻话。

日头偏西,星斗移空。小草信誓旦旦地说:“你回去马上告诉你娘,我跟你好了。”小草躺在草丛上,双臂做枕头,风把她身上的曲线吹得淋漓尽致。我没敢多说话,我知道我不能违背娘的“旨意”,可我希望小草的身体别离开,肉体之间的连接是那么令人战栗。我看着自己的手狠狠拔着青草,捋了一撮又一撮的。小草说:“我知道你为难,我要你选择爱情。”她亲吻了我,我的脸顿时烧起来,像是远处的落日,纯粹的红,红得一点晕色都没有。

在医院,我不顾一切地站在娘的面前,问:“你知道我和小草在谈恋爱,你为什么又让我和盼盼好?你为什么这样做?”我不管一屋子的病人,有生以来头一次斗胆朝我娘吼着哭着闹着。在此之前,我娘是我生命中的“活佛”。

“小草这闺女的确不错,但你和盼盼在一起才是缘分,懂吗?”我娘不管我的暴躁,稳稳当当说着。我娘说话的时候,小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兜荔枝。

夜里,风怎么也吹不散那漫天的雾,一辆卡车与一辆公共汽车在雾里相撞。我把小草轻轻地搂在怀里,两人在雾夜里如迷航的小舟,毫无目标地走着。

小草问:“你娘回绝了我?”我点点头。小草问:“那你告诉我,在商场那姑娘是谁?”我敷衍着:“我的亲戚。”小草疑惑地说:“我感觉不是。”我亲吻了小草,说:“不管她是谁,我按照你说的,我就选择你!”我狠心咬破了嘴唇,决心要抗命。不是都讲信则灵,不信则无吗?我就是不信!非柳小草我不娶,我亲娘亲姥姥也挡不住。小草被我的情绪打动,她始终依偎着我,我感觉她丰满的胸脯在我怀里澎湃着。

“咣!”后面一辆自行车没刹住闸,把我撞倒了。我的后腰好像裂了一样,惨叫了一声,当场就晕过去了。

我从医院出来不久,看到我和娘与小草的合影,照片上只有我和娘,小草只露出了一个肩膀,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气愤地找到那个照相的,和他大吵了一顿,说:“你把我的幸福给毁了!你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那个照相的也火了,说:“好心好意给你照相,没有小草就没有吧,你闹什么?要不我给你们重照,再照不到你那女朋友,你就把我杀喽!”我哭了,说:“再也没机会了。”我娘不吃饭了,我怎么劝也不行。她说:“我说出让你和盼盼定亲,你就得听我的。你不听,我就不吃饭。”我把娘决定的事情告诉小草。小草愣住了,逼问我:“你是什么意思?”我支吾着:“我被撞得腰在剧烈地疼痛,我的心也在抽搐。想来思去,不能违背娘的意志,我被撞了就是对我的惩罚。”小草气恼地说:“你娘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跟我分手你就分手,你就这么俯首听命。在八一湖你答应我的,你是男人,你不能说了不算!”

我说:“我娘给了我生命。”小草蔑视我,说:“你有了生命,没有了爱情,那生命还算是生命吗?”

深冬,在我复员离开北京时,我给小草家打了个电话,她父亲是总参后勤部的一个团级协理员。我说:“我要复员了,后天就走。”小草冷冷地说:“走就走吧,权当我们不认识。”我乞求道:“我特别想见你。”小草冷冷地说:“还有意思吗?”我羞愧地说:“你不想见就算了。”小草沉沉地应下了,说:“来吧。”

她家在北太平庄住,那是一个夜晚,我到她家时,她已站在门口等我。我很想进去却被她横身拦住。小草说:“原本是让你进去的,上面有我父亲战友的儿子,我怕你们见面谁都别扭。”我愤慨地说:“你那么快就有新欢了?”小草怒斥我:“你根本没资格说这话。”我没说话,好像有人狠狠地扇了我一嘴巴,脸上火辣辣地疼。小草缓和了口气,眼神有了犹豫,对我说:“我送送你吧。”

于是我们步行,从她家北太平庄一直走到了西单,足有十几里地。那天特别的冷,她穿着棉猴,只露着两只眼睛,就这眼睛,烫得我的脸颊通红。夜深了,马路上没有几个行人,风卷着口哨划过清冷的夜空。小草握着我的手说:“分手了就不要再联系了,给彼此留个感情空间。”我的嗓子眼发酸,什么话也没有。憋了好一会儿,我才说:“你能不能再亲亲我。”小草说:“不能,我亲了你只能让我更恨你。”我央求着,因为每次都是小草先犯性子,撅起小嘴生气,我就好言哄着她。小草曾经对我说过:“我喜欢你宠我的感觉,很惬意。”我固执地说:“你不让我亲你,我就给你跪下,让大家都看。”小草冷笑着说:“那你跪下。”我看周围没人就单腿跪下,没料到我这么一跪,周围一下子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尽管夜深了,冷风瑟瑟。我跪了好一会儿,小草依然板着脸,旁边有位大爷替我说话:“没见过你这样狠心的女人,男人都对你这样了,你怎么跟木桩子一样啊。”小草看看大爷,把我扶起来,踮起了脚尖儿,在我的脸颊上舔了舔,在我的嘴唇上沾了沾。忽然,她泪如雨下,两条胳膊缠紧我的后腰,一字一顿地对我说:“我永远咒你母亲,也咒你,你会让我一生不能安静。”

周围的人渐渐散开,唯独那位大爷还在那儿看着,小草说:“大爷,您不冷啊?”

虽然我后来当了摄影记者,又喜欢小说,成了作家,但当时我的感觉还很传统,对小草的话捕捉不到真谛。我麻木地望着她,她悲切地对我说:“生和死是朋友,生的伟大,死的就光荣。你让我生,我感到女人的魅力;你又叫我死,也让我感到女人的悲哀。”

在告别的时候,小草突然让我伸出手,她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内衣里,我摸到了那山峦,那饱满的山峦颤抖着,我的手被山峦所震动。我呆若木鸡,我眼巴巴地看着小草钻进回家的末班车,汽车屁股冒着一缕缕的青烟消逝在夜色里。

十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护国寺的胡同口遇到了小草的妹妹,她的妹妹和一个男人要去人民剧院看戏。我和小草好的时候,她妹妹还在上中学。是她先认出了我,便径直走了过来。她不喊我,而是歪着脑袋看我,把我看得不知所措。我也逐渐认出是小草的妹妹,便急忙上前询问她姐姐的情况。她妹妹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在精神上蹂躏我姐姐,我姐夫在肉体上蹂躏我姐姐,弄得我姐姐欲活不快,欲死不能。“说完,她狠狠地啐了我一口,拉着那个男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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