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整理资料的时候找到了一张已经老旧泛黄的胶卷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并不好看的儿子,母亲的笑和儿子的笑简直是不可放在一起的事物,就好像世界上有了这个,就不能有那个一样,儿子笑的并不开心,更像是强挤出来的牙膏,这个笑容若是让我看过以后,放下照片,也想不起来,以至于多年以后再次拿起这个照片,也不会有“哦~原来这个笑容是这样的”喜悦感。
多年后当我再次看到这张照片,我也无法完全记清这是一个怎样的笑容,后来也是在别人的告知下才知道,嗯这张泛黄照片里的母子正是我和我的母亲,真很奇怪,为何我会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还有点反感,谁知道呢,就好像你喝剩下的一口苦艾酒,你会在某处猜想着:这之前的真的是我喝掉的嘛?亦或者是别人喝的而我只是正好迷糊之时不知道。
在之后的生活中我更是深深的陷入这种感觉。我生来一个并不是很富裕的家庭,只是依稀的记得父亲时常对我说起的话:洋,你生下来就有汽车坐,你爸还是不赖的吼。在那时的我看来,汽车这个东西只是一种家庭装饰品,只是一种单调而枯燥的东西,直到我十岁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我并不了解我的父亲过去以及他的所作所为,但是每每在幼稚园的时候,老师总是或多或少会提起我的父亲,“洋,你父亲是个很不错的商人嘛,真羡慕你自幼就……”大多的后半段我更是没听进去,不知道是记忆模糊还是我小时候就是不听全话语的缘故,多数的对话早已被记忆的海水抹去……
也许我生性孤僻,从幼稚园开始一直到小学,没什么正规意义上的朋友,可以说也许我就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丑,我是快乐的制造者,他们…或许就是消费者,等到我无法制造快乐时,就会把我像扔垃圾一样远远的抛开。当然这只是我猜测的一种,若每个人都有一种生存之道,那我的…或许就是尽力伪装自己,不被人发现自己。当然也有很多人来和我搭讪过,试图交朋友,但这并不值得我放下戒备。
“今早我在飞无人机,各位猜一下我航拍到了什么,哈哈哈说来也好笑,我拍到了我老婆出轨的照片,我和她结婚十八年!!十八……”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回想起这么一个故事,亦或者是这故事使我对他人戒备的一道心理作用……或许是吧,又或者不是。学校里我并不是一个好的学生在老师看来,甚至我能有时听见老师说:要是没有他,这会是一个多好带的班级……随之传来一阵阵苦笑。之后的之后,我并不是很好感老师,以至于初中以后去看老师都是一副寒酸的苦笑迎合着,在他人眼中可能很奇怪,但对我而言这就是最正常的正常。
进入初级学校之后,我还是尽力伪装自己,在博得大家欢心之时,我也逐渐放下戒备。
“嘿,我说,你这家伙很是奇怪哦?”
这句话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丑恶却刻在了自己心中,那个家伙长的并不好看,很是瘦小也很不入格,我对他刚开始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我甚至还在日记里评价过他:这一张平凡的脸上长着的五官也很难融合在一块,若是单拿出来看,更极为普通,这眼睛普通,鼻子普通,下巴嘴唇耳朵也很普通……但我也不得不去讨好这么一个令我厌恶的人,这很奇怪没人说得好这是为什么。他可能正觉得自己非常聪明并且可以媲美某些事物。
“你肯定会受很多女孩子喜欢…”
在某一天他也就是对我这么说了一句话,也是后来这句话像天气预报一样准确也那么虚伪。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磊君?(我已记不清他的全名,亦或者我根本没在意过)”
“我就是知道。”这句话看上去显得他很睿智也很不正常。
“总归有个原因的吧…”
“没有任何原因,我就是单纯的知道,像洋君这么有钱又有长相的人,肯定的事情”可能也就是他想不出什么表达方式而说出的这些话吧,但也不得不说再后来的高中生活中,这句话就像诅咒一样一直围绕着我。
或许会有人嘲笑我“啧,这家伙是怎么了,不相信人类?多么可笑又可怖。”
但是我知道,说出这些话的人,也是在互相猜疑着各式各样的人,不止是我,谁都会。在这个世界上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这话并不假。“人类终究未能让我明白这其中的真谛,换言之我也未曾揭发过他们的本性。”
即便如此,我也依然还是被一个叫名洋的人类外壳包裹住的一个短小的生命。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