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拔,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不必如此深刻心中,就按你自己的意思去办吧!这么多姐妹们,父皇独选择了你,你就要做别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修拔,父皇的眼光从来不会错!”说着,凌碧手按在凌修拔的肩头眼光鼓励地看着她。
凌修拔心有点烦乱了,但还是轻轻点头,“六姐,我能否尽快见一下南风皇后?二师兄总不能老跪在外面……”
“这是他自做自受!”凌碧不屑。
“难道你不心疼他?”凌修拔问。
凌碧却掩饰地转过身端过那碗半温的汤药,“趁热把药喝了吧!你的身子还虚……”
“六姐,魏相曾经给二师兄一封信,他意喻要让师兄立喜儿为后……”凌修拔接过汤药定定地望着六姐的眼睛认真地道。
“南风根本不会有皇后……”凌碧根本不以为意。
凌修拔喝完了药,“这是为什么?若是南风一直无后,朝中居心叵测的人会更多,到时南风必定起乱。况且二师兄一直没有子嗣,这样下去也不行。”
“修拔,你一直不谙南风习俗,其实历代的南风王都会立自己最爱的女子为后……朝中大臣不会过多干涉后宫事宜,南风崇尚自由浪漫,推崇真心相许,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女子会成为南风的皇后了……”说着,凌碧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凌修拔。
凌修拔脸一窘,拘束的都要从床上掉下来。
见到南风皇后的时候,已经是许多天过去了。凌修拔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每天在晨课诵经声中醒来,在钟声幽远中睡去,凌修拔的日子过的静心而闲适。
自从那日后,除了六姐会经常过来送些果品糕点外,她再没见到南风晴和二师兄,南风太后还是一直不愿见她。香泽寺住的都是女客,所以北辰星不能住在这里,他每天午时都会过来看她,这个男人虽然还是象从前那般有说有笑,但明显地阴抑了很多,外面的事无论凌修拔怎样撬他的口都打不开,他总是笑着摸着她的头,“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休要再操心,一切有我。”
一句话就这么把她打发了。
其实凌修拔心里还是有些焦急的,她想知道南风太后的意思,也想知道二师兄如今怎样了?可是没人告诉她,其实不用说她也明白,外面绝对不会平静。她从六姐的缄言与北辰星偶尔露出的阴沉中就能嗅出一些气息。
既然大家都想瞒着她,那她就装着什么都不想再知道了,有吃有睡有经书看的日子,不是每天都有的。所以凌修拔真正地静心珍惜了。
香泽寺是皇家寺院,静穆中处处彰显尊贵。那全身镀金的大佛,面带慈悲,却让人不敢仰望心生虔诚。那闪烁着琉璃尖顶的高塔比神龙的神龙殿还显雄伟,就连寺庙里的大师们身上穿着的袍子,也暗光灿灿,非同一般。凌修拔知道这香泽寺住着的女人都曾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就连那前院进香的香客也都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
在这种奢华与远离尘嚣的静谧中,凌修拔感悟很多。
那一日午后,当南风太后进来的时候,凌修拔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经书,里面的佛法无边,喻意深刻,凌修拔看的很是入迷。当她察觉到有人在的时候,南风太后已经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许久了。
凌修拔扭过头,见是南风太后,急忙放下手中书慌忙站起来。南风皇后手持佛珠也从入定中慢慢睁开眼,充满睿智的眸子无波无澜地望着她,那份神情无端端让人心生敬怕,凌修拔撩开袍子就要跪下去。南风太后急忙伸手拦住她,语气微冷,“霄何必如此?你如此尊贵,本宫受不起。”
凌修拔心一跳,知道南风太后是把她当成神龙王了,所以也不虚让地稳稳站直了身子。
“我有话说,请坐吧!”南风太后的语气很疏离,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手捻佛珠,面带淡泊,但骨子里却依旧难掩威势。凌修拔知道那是在权利场上浸淫了几十年,不是那么轻易说丢就能丢掉的。
该来的终是要来的,凌修拔暗吸一口气,稳重大方地坐了下来。
“我的一对儿女如此不争气,让霄看笑话了。”南风太后轻轻吐出这么一句。
凌修拔张了张嘴却没有回出应声,她低着头,感受着南风太后传来的阵阵压力,她知道,她此时百口莫辩。
“我也有错……”半晌气氛冷然时凌修拔才轻轻说出这么一句。
“晴儿自小就被她姑母宠坏了,常常把她带到西叶国养在身边,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只道晴儿是跟她姑母亲厚……如今她在西叶失去了依靠,神情迷慌也是应该。而对于羽儿,我却不能原谅。他不该这般不懂道理,以前他对碧儿不好,两人常常吵架水火不容,他朝三暮四喜欢别的女人,为了大局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觉得终有一天他会发现碧儿的好,毕竟结发之妻,不容弃。”南风太后说到这里,眼眸轻轻瞟向凌修拔。
“太后能对六姐如此赏识厚待是六姐的福。”凌修拔低着头真诚地说。
“不管羽儿做出怎样荒唐的事,在南风,唯有碧儿有资格做他的皇后。我很喜欢那孩子,聪明大气,文婉端庄,当初羽儿求娶她的时候我是相当满意的,如今我更绝不容任何人来破坏他们之间的夫妻情份,羽儿虽然任性妄为,但碧儿终是爱着羽儿的。我相信终有一天羽儿会迷途知返会和碧儿好好地过日子,过去时光虽然美好难忘但毕竟已经过去了,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