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却见明萱王东晋一身紫红的锦袍丰绅俊朗地踏进来,手里无他,只举着一坛子上好的花雕,“为小弟庆生,晋来迟,当罚三大杯。”
北辰星轻嗤一声,“不拿礼物,你也好意思来。”
东风晋笑呵呵不以为意,突然一挥手,“都抬上来吧!”
随着他的话落,院子里突然灯火通明,众人起身奔向房门,却见院子里摆放着十几只红木箱子,来喜好奇忍不住走上去轻轻打开一只,不想却被里面耀眼的金元宝刺的睁不开眼,众人一看到那些元宝也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都道,“明萱王出手可真阔气。”
“只是想给小弟重新修个角楼。”旁边,明萱王低喃着说,任谁都不会怀疑那语气中的疼爱宠溺。只有北辰星意味地瞟了他一眼,“你这样招摇,也不怕有人说你私吞军饷……”
“谁爱说说去,我不在乎!”东风晋很傲气地说。
北辰星点点头,头也不回就吩咐道,“来喜,明萱王的贺礼,咱们收了。”
来喜欢快一声,急忙招呼几个侍卫把那些沉重的箱子都抬进了东风刺的房里。
东风刺却木木地看了二哥一眼,“二哥,这些钱明儿都给将士们装备一下军需吧!将士们身上的盔甲都破了。”
北辰星一听,一脚把他踹到旮旯里。
明萱王的这杯酒算是喝定了。
大家又重返身走到酒桌前坐下,北辰星二话不说,举起酒杯向东风晋一敬,仰头灌下。他知道,今晚这才是开始。
因为有明萱王上桌,罗婆婆来喜等人就不能再上桌了,庭堂里的那一桌都坐着贵气的人,罗婆婆和来喜赶紧往院子里搬桌子,抬着大金元宝来的王魁等人都喜气洋洋地吵着要吃寿酒。罗婆婆和来喜只得临时抱佛脚,赶紧下厨去炒菜。来喜如今也不小气了,从荷包里摸出大把的银子就招呼人去街上买酒买肉。寂静的永俊王府总算有了点喧腾的喜气。
庭堂里,北辰星与东风晋也豪气地干了三大碗,放下酒碗,两人都不觉畅快地哈哈大笑。凌修拔坐在北辰星的左手边,歪头意味地瞟了他一眼,前儿个还忧心忡忡地怀疑明萱王,如今酒肉穿肠瞬间就热络地不分彼此了。
随后,明萱王目光柔和地望向了东风刺,“五弟,二哥的礼物虽然有些俗,但也只是想让你过的好一点。没想父皇病重期间,大哥掌管户部竟率先断了你的邑户,二哥知道你吃了不少的苦,可二哥远在边关鞭长莫及,如今再不怕了,只要二哥在京一天,便会护你周全。”明萱王这话说的意味,有仅有挑拔离间之嫌,还有让东风刺归属他之意。
而东风刺只是把闷头狂吃的头稍稍抬起来一点,“二哥,你不必担心我,我府里人少,开销不大,我能过得去。”
北辰星立马嗤笑,“你府里开销是不大,如今人都跑光了,可不就只剩下你孤家寡人一个了……”北辰星说到这里不觉一顿,‘孤家寡人’这个词似乎也意喻着别的意思。不觉讪讪一笑摸着鼻子,“这段时间永俊王府的全部开销可全都是我们出的,过会儿,咱们清清帐,刺你该赔给我们多少就赔我们多少,反正你满屋子堆的都是黄金,再不怕还不起我们的帐了。”
东风刺一听,顿时气呼呼地脖子一梗,“你自己还不是白吃白住……”
“五弟,不得无礼。”东风晋倒是端起了架子训斥了五弟一声。
凌修拔也睨了睨北辰星,“今儿可是刺的生辰,你若惹的寿星生气,明儿要算清帐的可就是你了!”
北辰星顿时落得两边不讨好,“得,算我说错话,今儿寿星为大,自罚一杯。”说着非常痛快地又灌了一大杯,“啊,真是上好的花雕呀!还是晋你最了解我,知道高兴的时候我最喜欢喝什么!”饮罢,北辰星摸着嘴望着东风晋笑呵呵地道。
东风晋笑笑不置可否,片刻,他又状似无意地问,“五弟,以后你打算怎么办?看大哥的样子,似乎也不会容得下你我兄弟二人,三弟四弟死的好惨呢!”此时此景,东风晋的话似乎太多了,任人都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那豪气淡泊的面容之下,该隐藏着一颗怎样的心呢?凌修拔轻轻瞟了他一眼,心里翻转思索,觉得北辰星先前的怀疑也许有些道理。
东风刺却仿若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将来,认真喃喃地道,“若是有可能我想永远追随着神使大人……”
“刺?”听罢,凌修拔不觉皱眉一声惊呼,没想到他竟说出这番话来。真是又有麻烦上身了!凌修拔心悸不已。
而北辰星却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的连连咳,东风晋却意味地瞟了凌修拔一眼,不觉了然地勾了勾唇角。
“刺,你听好了,我是神使,早晚是要回神龙国去的,你我逢缘季会也就于此,你是东离的王子,还是安分守在国家为好。”凌修拔看着东风刺倔强而认真的眼眸不觉心里更加害怕,于是真诚地劝道。
而东风刺却不以为意,“我早有心归属神殿,霄你不必再劝,不管你回不回神龙国,我都会去找你。”东风刺的眼眸亮晶晶的,说这话,眼里真诚执著地一丝杂质都没有,这让凌修拔更增添了一丝恐惧。
她不觉意味地转头看向北辰星,后者却只勾起唇角狂饮了一口,“真是会招蜂引蝶啊!总是让我不省心!”这话说的巧妙,只有凌修拔能听到。
她顿时一叹,低下头郁闷地饮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