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凌修拔因昨日想的太多,睡的晚了,所以此时还没有醒来。突然,窗户上一声轻响,凌修拔睁开眼,穿上袍子就推开了窗。
对面的一棵芙蓉树上,西子聪正光着膀子啃苹果,那样子似乎在说:晨练,他要她陪……
凌修拔直接关上窗户,片刻就从角楼里走出来。西子聪一跃而下,随后扔给她一个苹果,“你没吃早膳,这个苹果给你,待会怕你没力气。今儿还是那个约定,你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他倒是很爽快,凌修拔呵呵一笑,“我想自由出入皇宫……”如今她对西子聪竟不似那般讨厌了。
“没问题,不过今日你得多陪我练一个时辰!”西子聪讨价还价。
“哼,只要你还有力气,两个时辰都不成问题。”凌修拔啃着苹果漫不经心地说。
午时,凌修拔又慢条斯理地回到了角楼,今天有些失误,竟让那小子赢得了一拳。凌修拔百思不解,他怎能进步如此神速?这小子练武确实有些天赋。不过,她的心愿也已达成:自由出入皇宫。
她把手里的太子腰牌在手里掂了掂,似乎是纯金的,若是卖掉,或许能够肃王府修葺府邸的钱。如今一想,她就笑了。
今儿她就准备到外面去透透气,随便试试这腰牌管不管用。
没想到竟这般顺利地就出了宫,凌修拔长长舒出一口气,有些畅快地大叫一声,转身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她有意无意,打听着向肃王府的方向而去。
没想到肃王府竟如此偏僻,左右人家都很少。看那规模似是不小,也相当地破烂。想起水灵的话,凌修拔琢磨着若没有足够的银子想修好它,还真着实不易!凌修拔不知道魅有没有神鬼莫测之能,不用银子也能把自己的家收拾好。
突然眼角一瞟,一个穿着厚厚披风带着斗笠的女子匆忙走过来,看那样子似是不想让人发现她。不停地四下观望,神色异常警惕,但那微微露出的裙角却异常华贵。凌修拔心一诧,魅十年不回西叶,没想到会有如此贵妇前来看望他。
凌修拔急忙闪身躲进一个僻角,
那女子站在府门前,又回首警惕地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敢放心地推开那破旧沉重的大门。一阵尘土飞扬,女子躲闪不及被喷了一头一脸,凌修拔捂着嘴想笑。
凌修拔蹲在墙角等着,在地上无聊地画着圈圈。突然府门一响,沉重的大门又被打开,凌修拔看到,方才进去的女人被魅一把推出来,魅站在台阶上似天神,表情很冷很傲,手里一叠银票狠狠抛在女人脚下,“二十年前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自重身份,不要再惺惺作态,以后也不要再到这里来了!”说着,魅猛地关上了沉重的大门。
凌修拔在心里为魅叫好,人穷志不穷,有骨气。那女人怔怔地站在府门前,似乎很是伤心,肩头有些颤抖,也不再捡那些银票,直接心伤地转身离去。
“果然是尊贵人家的妇人,那些银票竟然连看都不再看一眼……厚厚地一叠呢!”凌修拔望着那散落满地的银票砸着嘴感慨道。
见那女人已走的无踪影,凌修拔急忙蹿出来,弯腰就把那些银票统统捡了起来。望着手里厚厚的银票,凌修拔笑的好不得意,“既然不能送银子,那我要送魅什么好呢?”随后机灵一动,似乎有了主意。凌修拔一下子高兴地转身离去。
果然两天后,魅的邀请函就来了。凌修拔收拾一新,在街上提了两坛子上等的好酒就敲开了肃王府的大门。
开门竟是魅,凌修拔有些诧异,随后笑着把两坛酒往魅怀里一扔就跨进了肃王府的大门。东瞅西看,竟然没看到任何伺候的下人,凌修拔有些疑惑。
不过庭院果然被收拾一新,花枝轻俏,树木葱茏。凌修拔很是纳闷,如今在西叶国的冬季很难再看到如此葱绿的树木了,甚至连皇宫的御花园也是凋零一片。
象是看出了凌修拔的疑惑,魅轻轻一笑,“这些花木都是父皇精心培育的新品,除了肃王府,其他地方几乎看不到。”
凌修拔微微一笑,“乃父定是天才,世上罕见花木最是难伺候,不是心细七窍玲珑之人,别说培育,就是想养活都很难!”凌修拔说的是真心话。
魅点头赞同地笑,“在这个世上,魅最佩服的就是父王了……他总是能想别人所不能想到,做别人不能做到的事。”魅说着,钦佩之余,语气中竟有一丝伤感。或许经历太多不如意,他有着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苍桑感。
抬眼即是一片娇艳的梅花林,凌修拔有些雀跃,“这梅花似乎开的也比别处娇艳,难不成也是乃父的杰作?”
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父王一生能书善画,生平最喜梅花。所以他培育的梅花总是比别处开的早开的长。”
旁边是一间屋子,说是屋子,不如说是茅厦。没有门,直接敞开一面墙,里面铺着厚厚的毯子,凌修拔一看就是专门为了赏梅而盖的。
魅虚手一让,凌修拔毫不客气直接脱掉靴子坐到了厚毡上。虽然此时天气寒冷,但茅舍里却异常温暖,旁边的炭火烧的正旺,小桌上酒菜已充足,看来除了她,魅并未有邀请其他任何人。
魅盘腿坐在凌修拔的对面,伸手斟上两盏酒,端起一杯一举,“魅先干为敬,多谢公子慷慨相助!”说着,手中酒一饮而尽。
凌修拔有些不好意思,“你怎猜到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