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晴拼命点着头,咬了咬红的能滴出血来的香唇忍着那缕幸福的笑。
西子聪二话不说急切地牵着她就走,什么叫食髓知味,就是这般!
晚上,闷睡了一天的凌修拔却精神抖擞的再睡不着,吹灭灯坐在床沿上抿着嘴似乎在等着什么人。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来?心竟有些急迫。最近自己是怎么了?竟如此留恋他,想到这里,凌修拔有些脸发烫。
突然一声哭声,如鬼低泣,伴着风,让凌修拔一下子听到了。她蓦地郑重起来收起所有神思,提神再细听,断断续续,似乎是一个男子在胡言乱语。她一下子披上袍子从窗户上蹿了出去。遁着那哭声,凌修拔竟到了那片惨败的荷塘。她一下子心里毛毛的。
月光虽然清冷,但也足够银亮。凌修拔目力极好,一下子就看到了荷塘对岸魅曾经祭奠他父王坐过的岩石上此时正扒着一个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似乎极不清醒,絮絮叨叨,象疯了一般。矮矮胖胖的身子扒在岩石上象个球,一下子让凌修拔瞪大了眼。如此身材的一个人,在皇宫里只可能是……
凌修拔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不让那声惊呼发出来。虽然此时凌修拔寒毛倒竖怪异之极,但她仍然猫着腰绕着荷塘向那岩石逼近,躲在另一块岩石后,凌修拔更加确认那个人就是当今的西叶王。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你说,我们俩究竟是谁输谁赢了?”西叶王扒在岩石着指着荷塘凄声质问道。“你死了十年了,我却风光地做了二十年的皇帝。荣华富贵享受了一生,你却在凄冷的荷塘里被埋了十年,呃,不对,应该是被粉尸碎骨喂了野狼十年,应该是我赢了,没错,我赢了。可是为什么到如今我都从未快乐过呢?”说着,西叶王拍的石头呱呱响。
“可是我还是嫉妒你,从小就嫉妒,没一刻停歇。你才华横溢,温文尔雅,在那么多兄弟当中,父王偏偏喜欢你,偏袒你,永远用那种欣赏地眼光望着你,可是,他什么那样看过我一眼……我哪儿比你差了?我恨你,所以我要夺走属于你的一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南风国都干了什么?你与那个贱女人未婚苟且生了儿子,你竟然还糊涂到还不赶快去向她求婚。告诉你,父王的病也是我做的手脚,他想让你快速回来,我却再不给他时间。是我毒死了他,抢了你的皇位,朝中大臣谁敢反抗我?我早把他们的家眷囚禁了起来,为了就是能够顺理成章地坐上那个位置……只有我做了皇帝,才能把你狠狠地掐在手心里。怎么样,被我抢去皇位失落吧?被我抢去心爱的女人痛苦了吧?被我推进荷塘愤怒了吧……可这一切你又能怎样呢?其实最蠢的就是你了,只知道吟诗作画,那些管个屁用,只有站在权势的最顶峰,你才能体会到那份睥睨天下的威仪,才能痛快到把别人生死捏在手里随心所欲揉搓的甘美滋味……就象我对你的儿子……”说着,西叶王一个翻身又仰躺在岩石上,摇摇晃晃的身子,凌修拔觉得他怎么不一下子掉进荷塘里!
“可是,二十年了,我不知道我又赢在了哪里……你的女人,我也爱上了她,从心眼里疼着她,可是二十年了,她却从未真正地看我一眼。她的心早就随你去了……你的儿子我虽然驱逐了他,但他却依旧傲骨铮铮,不管怎样的艰难,他又安然无恙地站到了我的面前……还有,聪儿,也应该是你的儿子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伤心欲绝的时候,那个女人偷偷地跑去王府安慰你,当晚,你们就苟且了吧?她根本就不让我碰,又怎么会有我的儿子……呜呜呜……”西叶王竟象个青蛙般翻着肚皮呜呜地哭起来。
可凌修拔听到的这里竟已让她止不住想啃石头,因为这一切太过震惊,她不想咬掉舌头。
“可是我还是疼着聪儿,我已经分不清他究竟是不是我儿子了?总之我一直爱着他……可是,我不能忍受,自从你魅回来,那个女人动不动就往肃王府里跑,她把我当什么了?二十年了,羞辱的还不够吗?所以,我要报复她,我要把你的儿子统统都杀掉,然后剁成肉酱丢到荒郊夜外去喂狼……”西叶王不解恨地说着,一下子颠狂地挥动的手臂在岩石上打滚。那样子根本就是疯魔了。
这一切都太过恐怖,凌修拔觉得自己再待不下去了,心里象压着千斤重石,她都怀疑,西叶王这般颠狂地疯叫,皇宫巡逻的侍卫难道都听不到吗?凌修拔深一思,急忙退缩着离去。
不想,嘴突然被一个人一下子从后面捂住了,凌修拔惊动的挥手就打,“是我,别叫,周围有暗卫。”是男人熟悉的声音。
凌修拔蹲着一下子转过身,男人放开她,凌修拔一下子象遇到了救星,急忙抓紧他的衣襟,颤抖着声音,“你也都听到了?”
男人点头,灼亮的眼眸在黑夜中足以与狼相媲美。
“我们赶快离去,我害怕。”凌修拔难得露出娇憨的神态。
男人没说话,直接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猫着腰悄无声息地离去。他温热的掌心透着坚决,让凌修拔颤动的心一下子觉得安全十足,似乎世上再没有比这双手更有力更让人安心的了。
回到角楼,凌修拔的心似乎还在止不住颤抖,北辰星给了倒了杯水,凌修拔却喝不下。“你一直都在荷塘边潜着的吗?”凌修拔轻声问。
北辰星点点头,“看到你打开窗子跳下来,我就向你靠拢了。”北辰星说着,把她扯进怀里拥紧,“不怕,凡事都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