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屠苏闻言啧了一声,道:“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给驴踢了?能做出这种惊为天人的事我也是佩服。”
“师傅……就,就当我求你了,救救春桃吧。”
我小声恳求道,屠苏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道:“不救,这次给你个教训,若是下次你再弄出这种幺蛾子,我可帮不了你。”
“师傅,可……”
我见师傅并没有要救春桃的意思,一句话生生给梗在了嗓子里,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沮丧,只好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张纸从我身上滑了下来,我一见那纸上的画,顿时心生一计,冲进屠苏的房间喊道:“师傅,你要是敢不答应这事,我就将你的画临摹一百幅分发,供人欣赏!”
说完,我便将那画举过头顶,不料屠苏不以为然地瞥了一眼,道:“行啊,你发就是,反正那上面也没画别的。”
“你,确,定?”我拿着画凑近了他,将画在他面前展开,“你画的可是我哦,要是叫外面人知道你……”
屠苏眼里闪过一抹愕然,接着伸手一把将画夺了下来,迅速揉成了一团:“你从哪弄来的这种东西?简直不堪入目。”
“师傅……你……你怎么能撕了它?”
我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那幅画我一直当成珍宝随身带着,虽然拙劣了些,那也是屠苏的一片心意。
“怎么?不就一幅画吗?”
屠苏背过身道,我喉咙一阵哽咽,默默地转过身离开了屠苏的房间,扑倒在我自己的床上,无声地哭了。
师傅他怎么能这样,也太无情了,不去救春桃也就罢了,连那幅画也不肯承认是自己画的,估计在他眼里,我的请求从来都不值一提吧。
想着想着,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翻了个身负气地不去理会,就听见师傅推开门进了我房间,将一个东西放在我枕边。
“这……你好好收着,莫要随便拿出来示人了。”
屠苏见我没有反应,伸手替我擦净了泪水,轻抚着我的头道:“傻徒弟,下次莫要干这种蠢事了,再有下次,怕是我也帮不了你。”
我闻言哭得更加厉害,屠苏见我没睡,长舒了一口气,道:“别哭了,我那不过是气话,你若是再哭下去,眼睛不得肿成金鱼?”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救出春桃……”
我抽泣着恳求道,屠苏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我这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第二日,我和屠苏经过打听,找到了买下春桃的那间青楼,屠苏叫我在门口候着,自己推着轮椅来到门前,道:“叫你们头牌出来伺候,我有的是钱。”
青楼的女老板见状呸了一声,道:“公子容貌倒是不错可惜了是个瘸子,我们头牌可没那心思伺候。”
“哦?确定吗?”
屠苏说着拿出一片金叶子放到女老板手里,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那女老板两眼放光地收好金叶子,讪笑着把他迎了进去。
我站在门外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不知不觉间过了半个时辰,却还没见他出来,我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便去一边的成衣店里买了身男装换上,付了老板两百两银子,成功混了进去。
经过询问,我才知道屠苏被带去了二楼,而他们根本不知道有春桃这个人,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决定先去二楼看看再说。
我跟着一个舞姬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顿时闻到一股冲天的酒气,屠苏正被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抱着,已经是面色酡红,半醉半醒。
“哟,这是哪里来的公子,生的好生俊俏。”
一个舞姬面露兴奋地凑了上来,纤纤玉指轻抚着我我的脸颊,我心里顿时一阵别扭,推开她道:“我是来接我朋友回去的,你们别误会。”
“你这位小公子当真无情呢,不陪姐姐们玩玩?”
我看着她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就觉得厌恶,索性没有理会,径直来到屠苏面前,道:“师傅,回去了,回去晚了我娘要担心的。”
“回……我们去哪儿?”
屠苏迷迷糊糊地问,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喊道:“当然是回家!你难不成还不想走了?!”
“小公子,你家师傅看来是不想走了,不如你也留下来如何?”
眼看一个舞姬就要扭扭捏捏地凑上来,我一闪身躲到一边,道:“你们别不识好歹,若是你们再缠着他别怪我不客气。”
那舞姬被我呵斥了一顿,顿时哭得梨花带雨,道:“姐姐哪里惹到公子您了?有话好好说不可以吗?”
正在纠缠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女老板气急败坏的声音:“该死,这金叶子是假的,白让他捡了便宜!”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立刻将四周环视了一圈,却发现并无可以躲藏的地方,我猛地咬了下牙,索性直接扑倒在屠苏身上,压低声音说:“别动,求你了。”
“你……你放肆,给我下来!”
说着,屠苏就开始剧烈地挣扎,我拼命想要把他按住,可自己毕竟势单力薄,紧接着就听咕咚一声,我和屠苏双双栽了下来,位置直接颠倒,将周围的一众舞姬吓得尖叫出声。
我咬紧了唇,努力将快要冲出来的尖叫憋了回去,整张脸飞速地红成了一个番茄,屠苏却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继续维持着这个姿势盯着我看。
“他们……他们是……断袖!”
一个舞姬颤抖着指着我们,泪眼汪汪地说,接着转过身跑出了门,其余舞姬一个个变了脸色,纷纷离开了现场。
“喂,你……你下来,你知不知道有多沉。”
我实在忍不住,小声地抱怨道,接着就见女老板拿着根棍子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道:“好啊,骗我不说,还敢在这坏我生意,看我不打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