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清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李煜摆了摆手,两个女生挽着手走了。
一样高挑苗条的背影,四条光洁纤细的长腿,从绷得紧紧的热裤下伸出来,脚步轻俏,朝阳照耀下,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李煜把手放下来,脸上带着笑,欣赏女孩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中学生活也许没那么难熬。
李煜不认识凌冰冰?不可能的,培智中学的男生恐怕都认识她。学生艺术节的女主持人,舞蹈队的颜值担当,一曲红裙舞跳得那个美啊,有句话叫做艳压全场。飞扬的裙裾,若隐若现的大长腿,柔若无骨的腰肢,明眸善睐的大眼睛。哇塞!晚会过后,一举奠定了男寝夜谈的绝对主角地位。
寝室里谈得兴致勃勃,李煜倒是附和了两句,其实心里觉得,凌冰冰的魅力不见得多了不得,又不是没见过妖精。凌冰冰漂亮是漂亮,还是稍嫌纤细青涩了点。至少说到风情诱人,远远比不上成熟的美女,比如眼前这位,饱满得沉甸甸的老板娘。
凌冰冰走得有点别扭,跳了几年舞,早习惯了男生的注目,但是今天和若若挽着手走着,总是感觉背后凝着李煜的目光,热乎乎的穿透T恤,简直有被灼伤的感觉。
陈若清回过头来,低声笑道:“他还在看着你,哇,笑得色色的,一副猪哥样子。”
“他是看你吧,我不觉得他色啊,温柔干净的样子,笑容暖暖的,很好看呀。”
凌冰冰觉得李煜笑起来,有点像《情书》里的藤井树。一部RB文艺片,清新又纯真,正正击中了少女心。当然没有柏原崇那么阴柔俊美,凌冰冰觉得,他笑起来就是像藤井树。
“我呸!还温柔干净,哪天带你去男生宿舍,一屋子臭鞋臭袜子味,熏不死你,看你还发春!”
凌冰冰推了陈若清一把:“你才发春!天天和足球队的男生混在一起,男生宿舍进进出出,没见你嫌臭,难道是喜欢闻?”
陈若清叹口气:“没办法,都混成兄弟了。没听李煜叫我什么吗,清哥!我不管啊,今天算介绍李煜给你认识了,你答应的送我的那套漫画呢?快给宝宝拿出来。”
凌冰冰笑着摇头:“你又没说明白,我想要请他辅导我功课,你都没说,明明是两碗粉,介绍......给他认识算作交换,一点都不正式,不算!”
“哎哟,姐姐,你讲点道理好吗,怎么才算正式?喂,李煜,这里有位校花大小姐想勾搭你,现在正式介绍你认识,你就从了她吧,啊,好不好?哈哈哈哈。”
凌冰冰涨红了脸,狠狠打了陈若清两下。
“叫你少看那种漫画,简直比二十岁的老女人还污。打死你个老污婆算了。”
陈若清笑着一边抵挡,一边说:“你是仙女,你不看,怎么也没见你扔掉啊?答应送给我还想抵赖,就是想自己留着偷偷看吧。你才是咸鸭蛋少女,心里黄!”
早餐店人渐渐多了起来,太阳升高了一截,阳光灼热。老板娘白皙的脸颊上,有一丝汗湿的散发垂下来,随着脚步轻轻摇晃。
李煜坐在树荫下,远远看着两个青春少女打闹着,空气都是甜甜的感觉。他举着杯豆奶慢慢喝着,感觉零零碎碎的记忆,渐渐鲜活起来。
李煜懒洋洋的靠着自行车,翻着一本彩色十六开的《世界杯特刊》,邮亭里的大妈有点不耐烦。
“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莫乱翻。”
李煜合上杂志,递给大妈:“不好意思啊,没带钱。”
大妈在背后嘀嘀咕咕,李煜也不在意,心里欢呼雀跃,嘿嘿,这就有点意思了。
二零零六年德国世界杯,父母吵架正进入高潮阶段,差点要离婚,五年级的李煜惶惶不安,一场球都没有看。
但是李煜分明记得,自己跟刚结婚的老婆发牢骚说:“这算什么世界杯?完全是欧洲杯嘛,八强除了巴西,都是欧洲队。”
四强是德国、意大利、葡萄牙、法国,决赛意大利对法国,意大利点球决胜。连加时赛齐秃顶翻马特拉济都没变。
梦里的记忆和这本特刊一模一样,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即将开打的二零一零年世界杯,很多比赛李煜都有印象!
二零一零年,孩子刚两岁多,老婆不管不顾的去读研。李煜和老婆争吵不断,苦闷得很。和几个朋友到酒吧喝酒看世界杯,再下点小注,算是难得轻松的时候。每天凌晨五点多醉醺醺的回家,从吵架到懒得吵架,婚姻自此名存实亡。
李煜是星城人,从出生到大学毕业,一直到参加工作,都没离开过星城。结果一梦醒来,变成了清潭市的初中生!
虽然口音相近,两个城市也只隔着三四十公里,但是不对就是不对,就算是重生,也不该连年纪、出生地都改了吧?李煜又不是没看过网文,一直当是做了场真实的长梦。
但是万一这不是梦,而是真的呢?李煜想想就激动。
上一次二零一零世界杯,李煜几乎场场都下注,胜率也不知有百分之三十没有,最后加加减减算下来,纯亏一万八。但是输钱印象深啊,现在不就是机会来了吗?
......
也许每个男人的心底,都埋藏着一个代表女性之美的影子。对李煜来说,这个影子叫做曹敏儿。
五岁的杨春生觉得曹敏儿穿的裙子太漂亮了,简直辣眼睛,所以不屈不挠的伸手,想用脏兮兮的爪子,在裙子上印个记号。
“姐,你来了怎么也不先说一声,等了好久吧?”
曹敏儿露出了笑容,马上又板起脸:“还好意思说,一早就跑出去鬼混,怎么不开手机?”
李煜一摸口袋,空空的,好像根本没带手机出来。
“没电了,放家里充电。我们先上去吧。”
胖小子还想伸手,李煜在他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
“蠢宝,快点滚,脏得要死,真是个蠢小孩。”
“你才是蠢小孩!我是我妈的春宝,你才是蠢宝!你踢我屁股,我告诉妈妈打你。”
杨春生脸涨得通红,在漂亮大姐姐面前被踢了屁股,简直是孩生莫大的耻辱。
“你妈的春宝,你妈妈来了,看见你又把衣服搞脏了,要把你屁股打开花。你哭得再响,我也不会来救你了。”
杨春生吓了一跳,转头看看,咧开嘴对李煜说:“我妈妈没来,我到学校去告你老师,老师打你,屁股打开花。”
“你是个蠢宝,蠢宝不晓得学校在哪里。”
杨春生张开嘴,牙齿缺了两三颗,把脏兮兮的食指放进嘴里,眼珠骨碌骨碌转,一时不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