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的光束亮起,它投射到精致男身上。
他先是慌了一下,马上结结巴巴的开始了他的发言。
“我叫宋前,我...我...我是名律师。”
律师,就这心理素质?
“我专门打一些经济官司,我可没害过人命,也没做过亏心事。”
呵呵,律师的话我是不信的,连鬼都不信。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回来这,哦对,我刚刚接了一个外企的官司。”
他顿了顿。
“哦,对,如果官司胜利了,我的报酬大概就是这箱子钱,对,我的心里的愿望就是拿到钱。”
真的不知道有钱人是什么想法,那么有钱了,刚开始还要跟我们平分这箱子美金。
‘Leon,是你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佣金的事情可以再商量,免费也行,这钱我不要了,放了我吧?之前是我太咄咄逼人了。”
他对着灯射过来的方向,隔空对话。
“这个官司我不该接的,化工厂爆炸,10条人命,我还要做无罪辩护。”
看他自言自语,哭的像个娘们儿,我真是又气又笑。
“我想好了,我把我自己的钱都补偿给死者家属,我...”还没等他说完,他的发言时间就到了。
宋律师应该是那种无良律师,专门帮一些大企业脱罪的律师,现在,我倒觉得他可怜,读了那么多书,现在倒和我关在一起,一起面对死神的审判,可笑。
下一个发言的是小女孩,我倒是为她捏了一把汗,觉得她这么年轻还要接受着无情的折磨。
“我叫唐妮可,我是解放小学四年三班的学生,我...”小女孩语塞了。
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经历呢?这么小的孩子,如果这个地方是对罪恶的人进行的审判,那她会有什么罪恶呢?
小女孩又开始呜呜的哭着,哭的叫我有些心痛。
妮可自顾自的哭,她还没有说她心理想要拿到的是什么东西。
我真想去提醒她,但是却说不出来。
就这样,她的发言结束了。
下一个发言的是美女,她故作镇定,把身体前倾。
“我叫吴雨嫣,我是...”她顿住了。
无语了,早就听说人的长相是跟名字相匹配的,难怪长的这么天生丽质,名字都跟仙女一样。
“我...我...”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等等,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是做色情服务的,我...”
我真佩服我自己,看来我的脑子还是好使的,只不过转速还没达到巅峰而已。
“我想我想要的东西是那个蓝色的小盒子,里面装的是我的...”她接近声嘶力竭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难道时间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很好奇。
但是根据发言规则,时间到了,发言随即消声。
我脑子转的还是不够快,再加把劲,都是英文的蓝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对面的光突然亮起来,我的思路突然乱了。
“我叫郑为民,我是一个退伍军人。”这是我早就猜到的。
“我参加过越南自卫反击战,我立过功,负过伤,杀过人,当然那是战争。”郑大叔眼睛闪烁,放着光。
“我这辈子行得正,坐得端,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如果...”郑大叔顿了一下。
“如果真是有人来索命,老子也没有什么遗憾,相比我那些老战友,我够本了。”
郑大叔的形象在我心中一下子肃然起敬。
“哦,对了,桌子上那串钥匙是我的,我带着它好些年了,错不了。我说完了。”
本来我还以为他是退下来的国企领导,这派头,还有他手腕上的大金表,但是我隔着桌子才发现,他佩戴的是一款纪念金色手表,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国家对他们那辈人参加战争的纪念和嘉奖。
下一个发言的是怯懦男。
“俺叫王支援”老王倒是深情自若。
“俺是乡下种地的,俺婆姨给俺生了三个小子,俺就是种地,供他们三个读书。”
老王其实应该没有太多的讯息出来。
“俺作孽啊!”老王停了片刻,有低下头,拍着大腿。
我以外有什么猛料要爆出来。
“俺那三个不孝的儿子,好吃好喝滴,就是不上心啊。”
这老头子还挺有意思。
“俺大儿子西安刨坟头,让公安抓了,现在还没判呢。”
果然有料。
“俺家二儿,跟着他娘家舅舅去山西矿上干生计,这不去了好些年都没消息。”
“小三儿,倒是老实本分,天天在家呆着,书也读不好,事也不愿做,天天在家,不招灾儿,不惹祸滴,俺是看了心烦球滴。”
呵呵,看了知识改变命运这个事情在他儿子这辈人是实现不了了。
“我这烦吧,就寻思来城里多挣钱,后来不知咋地,就来这了。”
“都怪我那三儿,他要是不在家啃老,我能出来遭这罪吗?”
王老汉倒挺时髦,估计他要不从村里出来,都不知道啃老是啥意思。
就在老王嘚吧嘚说个没完,他身上的光束突然灭了。
我晕,他还没说桌上的东西那个是他的,就这么结束了。
光打到我的身上,轮到我了。
“林尚可,家里给起名的时候,就是不希望我太拔尖儿,也不想我碌碌无为,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个比较中庸的名字。”我倒觉得尚可就挺好,心态好。
“我无业游民,我...”我的身份是一层伤疤,接下来便会淌血,这是我心里的一道坎儿。
“我...”我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
“桌子上的东西那个是我的你们一看就知道。”我说着撸起袖子,露出我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我无所谓,我们这种人有今天没明天的,快乐一天是一天,横竖是个死,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一样,我跟你们不同,我早就当我已经死了。”伤疤接完了,我倒是坦然了。
以前总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但现在,我觉得我放下了。
腰板直起来了,我已经好几年没这么说话了,也许今天我说的话比我前几年说的话还多,似乎,从这一刻开始,我才又觉得我是活着的。
我说完了,最后一个发言的是黄毛。
“我叫...我叫李小龙...”
我噗呲一下笑了出来,虽然他根本听不见,但我多少还是有些歉意。
“我爸给我起的名字,不过他们给我起名字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个是一个明星的名字。”
嗯,我忍住不笑,他们也想不到小龙今天走向了社会。
“我是混社团的,我...”他看向桌子,他开始为难了。
“桌子上的钱我想要,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我也想要,但是复合我身份的匕首也像是我的。”
我知道了,他有选择困难症。
“这一轮签完别抽我出来选择,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答案。”说完他跪在椅子上。双手合十。
“系统大哥,还有Alin,你们饶了我吧,我是真没干过什么坏事啊。”
系统和Alin应该都是AI,他们的指令应该有一个公式,也就是说他们那边会有正确答案。
但正确答案绝不是你求神拜佛就能得出来的,毕竟AI是无神论者的存在。
在小龙虔诚的央求下,他的发言结束了。
光再次消失了,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