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一大家子上了楼,就没一个人敢说话的。突然沦落成这样,谁心里也不舒服,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就算早有预想,这一大家子养尊处优得也不会想到日子给过得这样,家里还有俩孩子,着实难熬。再加上这一路来,平日里的亲戚朋友都隐隐带上些傲气与对他们的嘲讽,更别说最爱闲话八卦的路人。
“可总不能因为这样就过日子了,到底给说清楚啊!更何况祖父和爹爹还关在宫里。这时候是万万不可出什么岔子。”元问欢如是想着。
“看看这伙人沉默寡言的,个个想自己的心事,连祖母和娘都陷入沉思。”她暗自摇了摇了头“不行啊!”
没人开口,她只能先出声打破僵局:“今日的事,是我不对,我没同你们先商量。只是如今这情况容不得我们任性,开两间房已是极限了,开多了就叫旁人知晓了我们的底子,平白惹得怀疑。只能做的一副倒了的样子。你们心里不舒坦,我也是知晓得,可日子不能不过,难不成一家子给去跳了护城河还是一条白绫吊了个干净。我话都说了,你们给自个想,我心里也不舒坦,可也只能忍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是我想岔了!”
元夫人倒没说话,只是拽着裙摆,抬起头看了她女儿一眼,又低下头去了。她是晓得她女儿有数的,也不能说些什么,她是信女儿的。只是更依赖丈夫,也不怎么爱说话。
听过老夫人的人,剩下的几人连忙开口应是,也说自个想岔了。旁的是什么也没说,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
元问欢皱了皱眉,眼里的光沉了沉。想了会还是安排起夜里的住宿。
一夜昏昏沉沉的过去了,第二日醒来,个个顶着黑眼圈,连孩子精神也不太好。元问欢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也没半点言语。
只是招呼大家往城门方向走去,路上的目光让一干人都不自在。到城门口,早就有官差等着压送,只是元祖父和元爹还未从宫里出来,只能站在城外,顶着日头等候。
大伙连把伞都不敢买,可身上倒比不上心里灼烧的热,眼看着快要午时,可两人还未出现,大家都有些慌了神。急得快团团转时,两人才被官差压了出来。
那些官差还算客气,因为什么,大家伙都知道。这会倒是安下了心,有空擦了擦汗,才发觉出了这么多的汗,也分不清是日头太晒出的汗还是紧张出的冷汗了。
终于真的要走了这是元家一家老小的心里所想,元问欢还好,早些年也离开过京都。
只是旁人都红了眼眶,文家姐妹早已呜咽的哭了出来,毕竟这一走谁知道,何时回来,也许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更何况这离开的还有她们的父母兄弟姐妹,自然是伤心难耐。元
家二弟三弟都明白,也忍着难受安慰妻子。元祖母同元祖父挽着手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这待了将近一生的京都。元娘和元爹也哭着瞧京都。
他们在京都出生,长大,结婚,生子,再看孩子成婚,又抱上孙辈,可过了大半生却又要离开,谁又舍得?
可这会,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