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宫宴这天便到了。
关了一个月禁闭的听风,终于消停下来。
一早,听风便避开众人,来到书房,悄悄替江域包扎手臂
看着眼前的刚刚用自己鲜血浇灌后,泛着白光,花苞微开的九瓣莲,江域眼中光彩熠熠。
“主子,可是快成了?“听风不禁问道。
饶是江域如此镇定之人,此刻也难掩心中的激动,嘴唇微颤道:“嗯,澜儿……顽疾有救了。”
听风也是喜不自禁:“恭喜主子,终于得偿所愿。”
“越是这时候越不能马虎,距离这血鸩花开落叶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更要小心才是。”江域交代到。
听风自是知晓其中厉害,这九瓣莲名曰血鸩,生于丛林烟障之地,毒畜猛兽之窟,除了血鸩花以外,其余根茎叶均剧毒。
数百年也未必能有一株,既是救命良药,又是夺命毒药。
江域花了足足八年时间,走遍千山名川,才寻得这唯一的药草,为此还身重剧毒,命悬一线,足足花了半年时间休养,这才保下一命。
后又常常用自己鲜血滋养这血鸩,一养便是两年,如今终于花开在即,这最后关头,定是要打气十二分注意的。
听风点头道:“属下一定会小心保护的。”
江域点头道:“那就好,事情办的如何?。”
“宫中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我们的人会暗中看护小姐的。”
江域这才稍稍满意道:“澜儿此时可出门了?”
听风笑道:“属下回来时,小姐刚好出门,没想到一个浑身充满野气的小丫头打扮起来也能如此闭月羞花,风华绝代,属下一时间竟还没有认出来……”
听风话没说完,见江域脸色越来越黑,便识相的住嘴。
也怪不得听风,江澜喜欢往外跑,平时都男装为多,即便是在府里穿上女装,也总是一身紫衣,不施粉黛,不戴珠钗,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如今丫鬟帮她梳了个流云髻,戴了一个碧玉钗,再配上一身青衣纱裙,竟已经美的不可方物,听风就忍不住感慨一番。
江域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澜儿进宫之后,想办法让她换身打扮。“
江域什么意思,听风如何不懂?不由暗自骂自己嘴欠。没事找事!!
因为第一次进宫,江澜即便是坐在马车上,也阻挡不了她好奇的性子。
她拉开帘布,肆意欣赏着皇宫中的美景,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飞檐上的龙形雕塑,威风禀禀,栩栩如生,似欲腾空飞去。
给人一种庄严而又气派的感觉。
此时江澜并不知,从她踏进宫门的这一刻起,她就已经成为一枚无法自主的棋子,再也摆脱不了被旁人拨弄的命运了!
江澜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宴会地御花园
这里玉石为路,流水为琴,亭台楼阁不计其数,奇花异草数不胜数,确是美丽极了。
当然亭中还有许多已经早早到来的世家小姐们,各个都是明眸皓齿,婀娜多姿。
不过这些小姐,美则美矣,却大多没有什么灵气。
江澜从小就被家人对外宣称身有顽疾,并未有机会参加过这些小姐的聚会,这里面的人她是一个也不认识。
见别人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江澜不由心生想跟她们交朋友的愿望。
正待江澜准备朝那群世家小姐走去时,一壶茶突然撞翻在她的腰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小姐赎罪。“
撞到她的宫人吓的跪在地上直磕头。
那亭中的小姐们也都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个个看笑话似都盯着这边。
江澜对这些并不是很在意,她扶起宫人道:“不要紧,一会儿就干了。“
宫人见江澜不再怪罪,有些战战兢兢的起来了。
“小姐,这可不行,衣服湿了好大一块,一时半会是干不了的,这可是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您这样,对娘娘可是大不敬的。“仙儿在江澜耳边小声提醒道。
江澜有些尴尬朝撞她的宫女到“不知可否带我去换件衣衫?“
宫女见江澜如此平易近人,便笑道:“有的,奴婢这就带小姐过去。“
江澜与仙儿跟着宫女七拐八绕了许久,才来到一个偏僻院子前:“这里便是了,里面有专门为小姐准备的衣服。“
宫女如此细心,江澜欢声谢过,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帮她准备的是一件粉色广袖流仙裙,这衣服素雅飘逸,做工讲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关键这衣服穿上刚好合身,就如量身定做一般,更衬的江澜气质如兰,貌美如仙。
江澜看看镜中自己思忖片刻:“仙儿,咱们还是换回来吧?这衣服我穿不得。”
仙儿左右看了看:“不会呀,仙儿看来这衣服配小姐再适合不过了。”
江澜摇摇头道:“就是太适合了才显得有诈,这宫女在宫中当差理当然比旁人都要小心谨慎,可偏偏撞到了我,撞到我也罢。还恰好有一套几乎是替我量身定做的衣服送到我的手边,世上哪有这种巧合?”
仙儿左右为难:“可是小姐您自己服打湿了,一时半会也干不了啊。”
江澜思索片刻道:“没事,你去找找这屋子里面有没有火炉和木炭,有的话咱们把衣服打湿的部位拿在火上烤一烤。”
仙儿极其为难:“小姐现在正值九月,哪里来的碳火呢?再说这衣上还有茶渍,即便现在有炉火,烤干了衣服,也考不掉茶渍,咱们还是不能穿这衣服呀。”
江澜也觉得仙儿的话不无道理,环顾四周,脑袋飞转,突然灵光一显道:“有了,仙儿你快快去找些剪刀和针线过来”
仙儿不解的问:“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呢?”
江澜回道:“我的衣服虽然被茶渍弄脏了,但好在范围不大,我看这广袖流仙裙上面的刺绣不错,你把它剪下来,缝在我衣服上面。”
仙儿大惊:“小姐,这怎么使得,这广袖流仙裙如此贵重,怎能说剪就剪的。”
江澜不以为意道:“既然是为我准备的,那我是穿还是毁,都由我决定。”
“别再废话了,赶紧动手吧,时间快来不及了。”江澜不由催促到。
好在这屋子里面针线什么倒是齐全,仙儿牙一咬,眼睛一闭,忍痛把广袖流仙裙上边玉牡丹的刺绣剪了下来,在用针线缝在江澜衣服的污渍上面。
仙儿针线活非常好,淡粉色的玉牡丹配上江澜青色的衣裙,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