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无论何时何地,陆青青都能带给人以快乐和活力,她就像个精灵一样,她的笑容,她的整个人都带着这样一股魔力。眼前的情况已经使他的爷爷和谢天乙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焦灼之中,她的存在,就像一缕阳光一样,使两人不知不觉中阴沉已久的脸上,竟在此时闪出会心的微笑。
“这也正是我邀请你及其他我还能联系的朋友来这里的原因。”陆北林方才严峻的脸色已有所缓和,对谢天乙道。
“方才如你所言,采取的所有行动都是事后的追查,与其守株待兔,有没有想过主动出击?”谢天乙目光闪动道。
陆北林无奈地笑了笑,道:“连日来我们已秘密组织了三次引蛇出洞的走镖,可是对方就像识破了一样,一次都未出现。”
“你们押送的可是真金白银?”谢天乙道。
“这。。。。。。并不是。一来没有那样的必要,引蛇出洞,最重要的是消息要放出去;二来我在此地并没有产业,我儿子也是个清官,拿不出那么多真金白银。”陆北林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想他们既然屡次在代州附近动手,在周边州郡城内一定都有他们的消息眼线,代州也不例外,既然他们目的明确就是为了银子,你不拿出真金白银他们是不会露面的。换句话说,一旦你拿出真金白银,即便他们知道这是‘诱饵’,也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去。因为他们干的是真真正正没本的买卖,根本不用考虑后果。”谢天乙道。
“你说得不错,但此时我们也没必要去找真金白银作诱饵了。”陆北林道。
“为何?”谢天乙不解。
“今年的粮赋将在后天从代州启程运往河东道,除了必须数量的粮食外,还有白银九十八万两,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块肥肉。”陆北林道。
谢天乙忽然一笑,道:“想必你已早作了万全的排布。”
陆北林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世上本无万全法,此事我绝不敢大意。”
“其中可有我的任务?”谢天乙道。
陆北林目露精光,正然道:“有,而且是最重要的任务。”
“愿闻其详。”谢天乙道。
陆北林转头对陆青青道:“丫头,时候不早了,你该去休息了。”
陆青青撅着嘴,满面不悦,但也没有还嘴,而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你连自己的孙女都信不过?”谢天乙诧异道。
陆北林望着谢天乙摇了摇头,似有失望道:“这并非信不过,而是规矩。”
谢天乙恍然大悟,目光真诚地向陆北林点了点头,似是在承认自己方才的冒失。心中不断感慨:“规矩对于陆北林这样的家族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没有规矩,或许早就在武林中消失了。”
陆北林轻咳一声,沉声道:“这次行动的主力共有八人,你我自不必多说,天亮之前空觉大师和柳先生便会到达此处,皇甫阳和甘天化你已见过,另外还有两个帮手你未曾蒙面,一个名叫冷步芳,另一个是陆放多年的暗中保镖,名叫上云龙。”
“这个冷步芳可是有武林第一刺客之称的那位冷先生?”谢天乙道。
陆北林点点头,道:“江湖人常说‘宁见活阎王,莫遇冷不防’,正是此人。”
谢天乙点头道:“此人倒算得一把硬手。但不知那位上云龙是何许人也。”
陆北林沉吟片刻道:“此人乃我的故交上官青的私生子,自幼便由我抚养长大,八岁被送到了少室山拜云龙僧为师,学艺二十七年下山,此人生性淡泊名利,下山后不求闯荡江湖、扬名立万,因自幼与陆放一起长大,投到陆放处做了一名差役,取上官氏上字和恩师法号,自名上云龙。代州乃大河帮控制的地方,若无硬手在暗中保护,只怕陆放早已被暗杀。”
谢天乙叹道:“云龙僧虽不在少室护法大师之列,但久已传闻其乃少室山武修第一,此君和云龙僧学艺二十七载,恐怕功夫早已莫测。”
“当日除你我等八人外,另有一百名弓弩手,配以诸葛连环弩充当趟子手。柳先生和冷步芳以轻功和追击本领见长,因此他二人主要负责在暗中跟随,若我们不敌,他二人伺机接应,若对方逃遁,他二人负责追查行踪。这次行动在保证赋银安全的同时,主要目的便是找到他们逃遁的地点,查出幕后主使。”
陆北林沉吟片刻,接着道:“并非我刻意恭维,这些人中你的武功最高,届时你的任务也必定最重。”
谢天乙注视着陆北林,片刻,将目光投向窗外,道:“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