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举剑格挡,嘴上呼喊道:“给我杀了他们。”这剑来的太快太急,他原本来不急反应。但孙安一句话,让他注意到了异常,心里提前做了准备。
只是,双剑刚一碰撞,传来力量不对。“不好!”三当家一声惊呼,连忙跪地卸力,又用剑鞘格挡,然后双手用力,堪堪挡下剑势。不过即便如此,左肩还是伤到,见了一丝丝血。
这还不止,一双血色眼珠,映入眼帘。三当家瞬间浑身发颤,额上一下冷汗直冒。他知道,和一个死士离这般近,性命早已去了半条。
卫立一剑劈下,对面之人空档大开。接着,抬起一脚正中胸口。
“噗——”
身体凌空而起,倒飞一丈后,三当家倒地,嘴里鲜血狂喷。
卫立收回右腿,喝道:“不想死的,快滚!”
前面四人,纷纷被其镇住,不敢轻举妄动。
后面八人,对情况不清不楚,听令已经杀来。当然,看到三当家惨样,心中也有点惊疑。
五步蛇转身看向影十三,想要问她白虎为何出手。但现在事态紧急,他只得举剑道:“应战!”
丙四六听令,转身迎敌。
影十三见白虎不下死手,喊道:“前面五人,已看清你长相,一个也留不得。”
相比之下,后面八人,在埋伏时,有树木阻隔。来到近处时,又是背向,所以不知白虎长相。
卫立不解道:“为什么?”
“你的画像一旦面世,你将永远活在暗中。”影十三陈述利害。
卫立一听,杀心已起。
孙安最先反应过来,大喊道:“别怕,只有四人,大家一起上,速战速决。”他只字不提死士,就怕另外八人听到,灭了斗志。强盗不比军队,顺时一哄而上,逆时一哄而散。
后面八人一听,按下心中惊疑,杀声变得更大。至于前面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人上的。
五步蛇这边,以二敌八,本就难顶。现在八人攻势一猛,更是险象环生。他忙喊道:“快来帮忙。”
影十三听到求救,转身上前帮忙,但也杯水车薪。她也求救道:“白虎,快来帮忙。”
卫立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前面,又看了一眼后面,决定先帮后面。如若不然,三人必有伤亡。
孙安知道,如果死士不动,不要冒然逃跑,那是引他攻击。所以他才语言怂恿,让后面八人猛攻,也好创造出机会。现在看到死士转身,正是最佳时机。他连忙说道:“我们四人分散跑。”话落,自己转身就跑。
另外三人慢了半拍,也是转身跟上。
路过三当家时,他右手高举,叫喊道:“快扶我一把,带我一起走。”但没一人理他。最后,他咒骂道:“混蛋,你们跑不掉的,你们都去死吧!”
跑出一段,三人还是跟着。孙安怒道:“分散跑,我说了分散跑!你们听不懂吗?”
三人这才各自散开。
卫立加入战局,刷刷两剑,危局自解。
后面八人,一见是个死士,战意瞬间大减。又见四人逃跑,战意直接崩溃,转身各自逃命。
危局一解,影十三向后看去,只见四人已经跑远,忙提醒道:“白虎,别让他们跑了。”
“一个也跑不了。”声音还在这里,卫立人已蹿出。
看着白虎快速远去,直到背影一掌大小,影十三收回目光。她缓缓向前走着,来到三当家旁边,冷冷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三当家躺在地上,自扇两记耳光,痛哭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饶命,放我一条……”
话未说完,五步蛇长剑一挥。三当家捂住喉咙,指间鲜血直冒,很快一命呜呼。
影十三目光抬起,愤怒道:“你干什么?”她本想出口气后,再亲自手刃。但现在,两手皆空。
五步蛇不答,责问道:“我说了别闹出动静,你为何让白虎出手?”说来也是奇怪,死士不下死手,影子劝其下手,这是他头一次见。以前,都是死士要杀人,影子拼了命拦住。
影十三怒气未消,生冷道:“你听到了对方条件,难道不该出手吗?还是说,你同意把我留下。”
“不敢!”五步蛇否认,然后道:“只是对方也在争执,还未真正定下。你只需等等,如果结果依旧,再出手也不迟。反正只要有白虎在,怎么样都是赢。”
这一点却是事实,影十三无法反驳。但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
见她不言,自知得势。五步蛇说话渐响,“现在一番打斗,我的长相暴露,都是因你一时冲动。”他的长相特征明显,容易被人记住。如果和丙四六一样,只是一张普通的脸,他不会这般生气。
影十三不以为然道:“你又不是死士,长相谁会关心。”
死士,七国都有悬赏。而且不单性命,就连长相也有。太行山中众人,多数都是犯事。只要献上长相,就能免除罪刑。如果不屑免罪,也有一笔悬赏。所以死士长相,人人趋之若鹜。
“我和死士一起,也就有了价值。通过我能找到死士,还能找到血杀据点,如何就没人关心。”五步蛇道。
影十三一想,有些道理。但她又道:“你的长相没悬赏,一般人不会献上。如果有,也是山寨首脑。可有死士的势力,他们敢惹吗?就不怕被一举灭之。所以刚才那伙强盗,一定会被寨主封口,让其烂在肚中。再说匆匆几眼,就算能记下,画出也不像,你又担心什么。”
理是没错,五步蛇也知道。可对血杀来说,宁杀错,无放过!只要有可能暴露,自身价值又不够,就很可能被舍弃。
五步蛇嘴唇动了几下,但不知要说什么。心中怨恨滋长,他恨白虎,他恨影十三。
大半个时辰后,卫立返回。
影十三问道:“如何了?”
“都解决了。”卫立回道。四人分散逃跑,想法虽然简单,但却行之有效。特别最后一人,都已经追丢了。还好在返回时,并未放松警觉,这才发现了他。
四人重新上路。
一个时辰后,又遇强盗。但一锭银子后,立马放行通过。
行至天色漆黑,四人夜宿野外。
第二天下午,一行出太行山,已在魏国境内。
之后,按照来时的路线,原路返回平顶寨。
如此,卫立第一次任务,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