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城门前的人都散了去,苍安等人也离开了,苍芸早已双腿发软,头目发昏,还好,还好有西迎撑着。
苍青苍烨担忧询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二人有些懊恼,若自己有些主见,早在苍华打苍芸的时候现身,苍芸便不用受这些。
苍芸轻轻摇摇头,面色苍白无力道:“还好,无大碍。”
“芸儿!”一道焦急的呼唤声传来,几人循声望去,只见南景呈正朝着苍芸走来。
苍芸听到这一声呼唤,心底一动,刚转过脸去,便看到身后还跟着红缨,瞬间面色冷漠,下来,待南景呈走近见着南景呈似是想说什么,苍芸也不给他机会,直接朝向南景呈屈膝行礼。
“民女苍芸恭贺太子殿下胜战回朝,今日闹剧,让太子受惊了。”苍芸言语间尽显冷漠疏远。
南景呈伸手欲去握苍芸,被苍芸无情躲掉。
于是这双手便悬在半空,几秒后,南景呈尴尬的收了回去。
只听苍芸淡声言:“苍芸有伤在身,想回去休息了,恕不奉陪。”
苍芸说完便转身就走,西迎行了礼之后便紧忙跟上苍芸,看着苍芸单薄孤傲的身影,南景呈愣在原地张口无言。
南景月看着南景呈站在原地没反应,而苍芸明显走的很慢,就是在等着南景呈追上去,可偏偏南景呈就是没反应,南景月便双手叉腰着急道:“皇兄你愣着干嘛?快去追啊!”
南景呈沉默望着苍芸的背影,心里想上前去,可总觉得被周围的零散人看着,脚却像注了铅一般抬不起来。
这时,红缨突然咳嗽起来。
这柔弱两声引起了南景呈的注意,南景呈转身望向红缨,关心道:“身体不舒服吗?”
红缨温柔一笑:“许是冷风吹的,无大碍,那位姐姐好像生气了?呈哥哥快追上去看看吧!”红缨乖巧的劝说南景呈。
南景呈听着此话,脸色有些难看:“不必,随她去吧,我带你回宫。”
南景月便不明白了,脸色比南景呈还难看:“皇兄!你怎么回事,刚刚苍芸处境那么危险!你为什么不去帮她!你明明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生气的,你却还这样放任不管!”
憋着一肚子气,南景月愤愤不平的替苍芸打抱不平。
南景呈面色却更加冷漠:“本宫是太子,让本宫去追她成何体统,她这脾气也该改改了,是平日里太惯着她了。”
南景月仿佛听错了一般,不可置信的望着南景呈:“皇兄,你怎么一战回来变了个样子?”他皇兄以前从来不会摆架子的,更何况是对芸儿!
“是不是这个女人!”南景月突然指向红缨,面色有些凶狠和厌恶。
南景呈不满喝道:“月儿,放肆,这位是本宫的客人,你怎么这般没大没小,是不是平日太过惯着你了?”
南景月瞪大了双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今天真是玄幻了,还是她耳朵出问题了,怎么她皇兄一回来说的都是这些话?
“皇兄你竟然训我?长这么大你第一次因为外人训我!”南景月眼睛有些红。
被这么一说,南景呈瞬间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语气便软了下来,可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南景月直接愤怒的转身离开。
于是,本该是开心高兴的一天,却因为他,气走了两个,他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可现在的他,却怎么也说不出以前那般没架子的话,再也做不出以前那般没脾气的事了。
红缨小心的拽了拽南景呈的衣袖:“呈哥哥,红缨是不是给呈哥哥添麻烦了?”
南景呈笑笑点头:“没有,此事与你无关。”说罢,便也带着红缨离开了。
明楼。
南景月坐在一楼窗口闷闷不乐的喝着酒,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总觉得时间过得是这么快,一转眼,皇兄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皇兄了。
远处,渝川端着一盘小点心走了过来,弯下腰一把捞过南景月口中的酒杯,将一盘点心放在南景月面前。
“小小年纪喝什么酒。”说罢,渝川将拿在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南景月手托着腮,扁着嘴巴,也不做回答。
渝川顺势地坐在南景月对面,慵懒的学着南景月的模样手撑腮望着南景月,语气极尽温柔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南景月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那嘴角,都快垂到下巴了。
渝川苦笑着揉揉南景月的脑袋:“连我也不能说吗?”
南景月沉思片刻,犹豫开口:“不是......我觉得,皇兄这次回来变了好多。”
渝川捂嘴微微咳了两声:“此话怎讲?”
“他以前很疼我的,从来不会凶我,如今却因为一个陌生女子训我!”一提这事,南景月就又委屈又气。
渝川眼含深情的望向南景月,嘴角挂着宠溺的笑:“那大概是他对那个女子有爱意吧。”
南京月迅速反驳渝川:“不可能!皇兄一直爱的人应该是小芸!他才不可能喜欢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渝川微微诧异,没想到苍芸和南景呈还有这一段情缘关系。
“你又不是他,你知道他怎么想的吗?”
被渝川一语道破,南景月更加失落了:“所以我才不开心。”
渝川哑然失笑:“傻月儿,这有什么,你皇兄以后迟早会成家,会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你在他心中会慢慢的被别人代替,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而你在意的苍芸,你又怎知她对你皇兄用情至深到无法自拔呢?”
“就像是你,以后你有了爱的人之后,还会这么在意你皇兄对你的态度吗?”渝川极有耐心的疏导着南景月。
南景月听的倒是认真,细细想通后,南景月瞬间来了精神:“有道理!”
只不过脑子一转,南京月便问向渝川:“那渝川你有要保护的人吗?”
渝川愣了片刻,眼角温软:“有。”
南景月露出坏笑:“哦?是谁啊?”
渝川摸着南景月的头,神秘的笑着:“小孩子不要知道这么多哦。”
苍家。
微风徐来,暖阳正好,花香鸟鸣草绿。
苍芸面色无神的靠坐在树下,遥望着远方,直到西迎满是担忧的唤了她好几声,才将她跑出去的魂唤回来。
“小姐,喝药了。”西迎将手中的盘子放到石桌子上,给苍芸端了一碗药。
苍芸接过药一饮而尽,平日她是最不爱喝药的,如今却觉得这药不是这么苦了,好在苍青苍烨给她服过丹药,才让她现在不用喝太多的药。
“西迎,你说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苍芸轻声问道。
西迎细声道:“小姐,在西迎的角度来看,小姐做什么都不过分。但若是旁人看来,小姐与太子无名无分,小姐对太子如此这般行为,若是传入皇家,可是重罪,毕竟他是太子。”
苍芸缓缓闭眼,头靠着老古树,嘴角勾出冷笑,是啊,他可是太子啊,他怎么会重视她这种废物呢。他们是什么时候相识的呢?
她都快忘了,记不清了,好像是小时候外出游玩的时候,被苍筱设计推下了水,当时苍筱害怕出事,吓的早就跑没影了,后来是谁救了她?
她晕了,不记得了,晕厥前只依稀记那人穿着黑衣服,等她醒来之后,便见着坐在床头一袭黑衣的南景呈了,后来,便再也没见过南景呈穿黑色的衣服。
一片树叶,落在了苍芸脸上,苍芸缓缓睁开双眼,眼底,是无尽的黑。
“太子可是未来的南景皇,身边有别的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能得到太子的青睐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我却还如此无理取闹,不懂礼数。”苍芸自嘲道。
可是,那时候他为什么不救她呢?
那个女人,难道比她重要吗......月儿都能不顾一切奔到她身边,为什么他没来,或许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小姐,今晚的家宴,小姐是去还是不去?”因为以往的家宴,苍驰都是允苍芸特例不用去的。
“当然要去,我若不去,明山院一定会借此发挥,到时候爷爷定会偏袒于我,爷爷在家中因为我,与另几房的关系已经很僵硬了,我不能再不能再给爷爷添麻烦了,即便是鸿门宴,那也得赴。”苍芸手扶额头,无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