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陈道不出门，不想看到任何人。
似乎危险在身边，他无法躲避。
每一个看他的人，陈道自觉把他们划分为敌人。
总有刁民想害朕。
即将得幻想症的陈道，从房间内出来。
皇甫静依旧没变，抱着狐狸，坐在庭院。
破旧的庭院，经过她的收拾，变得更加破烂。
练武的娘子，把地面磨平。
每天必做的事情，哪怕在陈道面前，她不加以遮掩。
因为她发现陈道不歧视她，也不反对。
不像某些人，秉持着女人要持内，而不是弄刀弄枪。
那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这也是皇甫静最欣赏陈道的地方。
不迂腐。
不封建。
“你出来了？”
“嗯。”
“喝粥？”
“好。”
难得吃早餐。
娘子熬得粥水，不认目睹。
陈道喝一口，不敢喝第二口。
太“好喝”。
“你怎么不喝？”
“我饱了。”
喝不下去，怎么办？
娘子，你的厨艺，额，你不适合入厨房。
是不是该买个丫鬟回来？
这种生活太难了。
自己要做所有家务，娘子呢，不是不做。
做多错多。
“你三天没吃东西，怎么会饱，来，多吃点。”
我特意给你做的，你要吃完。
不吃完，不给我面子。
陈道不想喝。
娘子太热情。
“不喝完，不给走。”
真的喝不下去。
陈道放弃治疗。
“娘子，同窗找我，我出门。”
“不用等我吃饭。”
赶紧离开危险地方。
出门了。
安全了。
陈道松一口气。
没有危险。
他小心翼翼行走，走两步，回头看一眼。
不是他疑心重。
而是……
他走。
背后脚步声响起。
停下。
脚步声消失。
有人跟踪自己。
陈道加快脚步，进入人群中。
窜来窜去。
他进入了一家客栈。
迅速进入二楼。
躲在暗中，他看到了跟踪自己的人。
不是刺客。
心里松了一口气。
“在上面，你们上去。”
被看到了。
陈道跑啊。
跑去哪里。
没地方可以去。
被包围了。
敌人团团围住。
陈道举起双手：“几位兄台，找陈某所为何事？”
几个人，陈道不认识。
几人背后，一个男人慢吞吞走上来。
他拿着扇子，缓缓扇动。
打扮和外面的读书人一样。
走路姿势学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陈兄吗？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认识我。
陈道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好像认识。
这不是那个放高利贷的吗？
来找我的？
我没借钱啊。
“原来是宋兄，许久不见。”
宋卫康直奔主题：“陈兄，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身边的人向前一步。
看戏的人多了，他们逐渐知道怎么一回事。
讨债的。
“在下不懂宋兄说的什么？能否说明白点？”
我没有欠钱，何来还钱一说。
送卫康笑了。
“陈兄真爱开玩笑，去年你在我这里借了十两银子，你忘记了吗？”
去年？
有这回事？
“宋兄莫不是开玩笑，去年的事情，我哪里记得。”
不记得了。
我不打算还钱。
你能拿我咋地。
宋卫康笑容变得阴沉。
“莫非你要赖账？”
陈道反驳：“不，宋兄，我没有欠钱，何来赖账一说？”
去年的钱，你找陈道本人。
不要找我。
我不认账。
“敢和宋卫康这么说话，陈道厉害。”
“不怕死吗？”
“十两银子，放到现在，岂不是？”
有人知道宋卫康，他们有朋友借过钱，下场。
很惨，很严重。
没有人敢赖账。
据说有个人借了一两银子，短短一个月，翻了一倍。
还不上。
继续翻倍。
一年下来，翻了十几倍。
宋卫康呢，直接动手。
男的打断双腿，妻子买去青楼。
就连他们的田地，全部带走。
手段凶残。
“陈道要惨。”
“估计以后看不到这个人。”
“哎。”
看戏的人纷纷摇头。
报官，没用。
宋卫康嫩能找上你，肯定看上了你的东西。
“我大舅哥是皇甫龙。”
搬出靠山。
你敢动我？
扯虎皮，我陈道最在行。
宋卫康迟疑一下，他挥动扇子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怕皇甫捕头亲自来，也无话可说。”
“陈兄，你要么还钱，要么，留一条腿。”
他是铁了心要搞陈道。
“宋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道不怕。
靠山在，我怕你吗？
他在想着怎么离开这里。
这些人，不是善人。
打架，似乎打不过。
敌人人多势众。
“陈兄听不懂人话？要么还钱，要么断腿。”
“如果陈兄不满意，可以报官。”
“动手。”
宋卫康脸色阴沉。
杀鸡儆猴。
敢欠我钱不还的人，一个都没有。
哪怕你有靠山，我照样弄你。
“等等。”
陈道喊道：“我还钱。”
“多少钱？”
“不多，一百二十两整。”
宋卫康报出一个数目，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百二十两，足够普通人家吃一辈子。
短短一年，翻了十二倍。
太狠了。
“你是在逗我？宋兄。”
陈道脸色不好看。
摆明要坑我？
一百二十两银子，卖了他所有的财产都不够还钱。
“陈兄，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还钱。”
宋卫康竖起一根手指：“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还钱。”
他看向陈道的大腿。
可惜了这根大腿。
“我没有钱。”
宋卫康笑容满面：“你可以找皇甫龙。”
你没有。
皇甫捕头有。
狐狸尾巴露出来。
他要找的不是自己。
而是大舅哥。
“我相信皇甫捕头不会看着你断腿，一百二十两银子而已，他拿得出来。”
宋卫康不虚。
他吃定陈道。
“好，我去找他要钱。”
宋卫康不好忽悠。
“慢着，你不能走。”
“我不去，怎么帮你要钱？”
宋卫康蔑笑：“我派人去叫他。”
“不用麻烦宋兄，我自己可以。”
想走。
走不掉。
几个人，团团围住。
陈道离不开。
“喝茶，陈兄。”
陈道坐下。
跑不掉，只能等待。
大舅哥，你可要来拯救你的妹夫。
“陈兄可是担心？”
那表情，像是多年的好友。
一改之前的狠辣。
换脸之快，陈道佩服。
“陈兄不需要担心，只要给钱，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