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二两口子也知道,今儿个王麻子走不了,早早又把饭菜做好了。
不过今天等的时间可不久,还热乎着呢,王麻子就回来了。
再说王麻子,累的有点儿脖子疼,就他那个低头看不见脚尖儿的身材,今儿个低着头研究了500多只鸽子。
王麻子心想,这回李二要是敢泡我,我掐死他丫的,当然了,咱可能打不过他。
白天的时候本来想着给李二去个电话,可是忙着忙着忘了。
和你晚上吃完了饭再挂一个试试,如果实在不行,就得问问缺爷了。
“麻子,今儿个顺利吗?”陈老二依旧盘腿儿坐在炕上等着王麻子,面前是一张矮腿儿小方桌儿。
王麻子也撩开帘子进了屋,也没有脱鞋上炕,让他盘腿儿坐着可得憋屈死。
而是找了一个凳子放在了炕沿边儿,正好够得着方桌。
“妈蛋,累死我了,还没联系上,不管了,先吃饭。”王麻子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把两坛子酒重重的敲在桌子上,要的就是个派。
陈老二的眼睛乐的眯成了条缝,有烟有酒就有青春呐!
闲言少叙,三个人聊着聊着外面天已经大黑。
王麻子越合计越憋气,自己累一天,还不知道是不是白干。
再加上陈老二和他媳妇儿在边儿上鼓动。
最后终于是下定决心,就现在,借着酒劲儿缺爷挂个电话,问问有没有李二的消息。
“喂,缺爷,晚上好,没打扰您休息吧。”咱在电话的这边儿都能看见王麻子对着电话点头哈腰的,好像是缺也真能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似的。
“说。”对面儿倒是简单,传进王麻子脑子里的声音只有一个字儿。
“那个啊,缺爷,问您个事儿,李二爷最近联系您了吗?他前几天说找我有事儿,可是一直到现在都联系不上,我是实在没办法了,给您打的这电话,您见谅。”王麻子说着话,都快拱桌子底下去了,那表情和身子别提多卑微。
对面儿又是简单粗暴的两个字儿“死了”然后就撂了,是的,缺爷的传讯卡中断了。
王麻子当时就愣在那儿了,旁边儿的陈家两口子可没听着电话里说的话,那回音可是在王麻子的脑子里直接响起的。
两个人子看见王麻子巴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然后就定住了。
“哎,吁,嗳,麻砸,麻砸,欧咯咯咯”陈老二在旁边儿推了推王麻子,又发出了一大堆吸引动物的声音,想把王麻子的魂儿勾回来,这还真不能怪他,可能是职业病吧。
王麻子的脸本来就比较白,此时更白了,煞白煞白的。
缺爷说的他信了,那可是缺爷,从来不撒谎。
要说王麻子脸色这么白还真不是气的,生气李二这回没法儿给他报酬,而且这一天的活儿也都白干。实际上,王麻子这是被吓的。
由来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如果说,这世界都是个高的人顶着,那有一天,高个的人倒下了,即使是天没砸在你的脑袋上,你该怕不还是得怕吗?
王麻子把缺爷说的话转告给了陈家两口子,倒是好转告,满打满算加一起就仨字儿:说,死啦。
“靠,有钱的短命鬼”陈老二媳妇儿在旁边儿搭话道。
你再看陈老二,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嘛,这就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咱们生活的不是同一片天,你天底下的高个子倒了,和我有嘛关系?
可是作为朋友,该劝咱还是得劝。
于是陈老二也发表观点了,“小王啊,这事儿你得辩证的看,有道是,马兮骆兮…”
“人家那是祸兮福兮,你个老死头子”陈老二媳妇儿在旁边插话说道。
“你别打断我,啊,祸兮福兮,这事儿说不定对你来说还是个好事儿呢,你想啊?你刚才不是说那个天地精华狩猎场的老板都知道你和李二的关系嘛,你说,要是李二爷没了,别人又不知道,而你把这批马取出来卖了…”
王麻子听陈老二说到这儿心头一惊,说实话,刚才他根本就没往这上边儿合计,还是这个老家伙坏水儿多。
“可是,他们能给我吗?今天听你儿子说李二交了500多万的押金,全款还没有跟上呢,600多只的天马兽他们能给?”王麻子疑惑的问道。
“哎,我说麻子,你小子挺贪呐,还要600多个,打明儿个我让我儿子去问问全款多少,你要出一半儿来还不行啊!”陈老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王麻子心里一动,是啊,你别说一半儿了,1/3,1/4我都乐意,反正都是白来的。李二还能化成魂儿过来跟我要不成?
不过王麻子还是有点担忧,总觉得不太准成。
毕竟这坏事儿他可没干过。嗳,你王麻子要是这么想,你可有点儿亏心了,以前在缺爷那儿捡碎活儿的时候,可没少欺负人。
王麻子还是犹犹豫豫的,不过根本就架不住陈家两口子在旁边儿劝。
最后终于决定,明天就开始,干它丫一笔的。
这一宿熬的很晚,陈家两口子也没少喝,主要是因为王麻子喝不下去。
有这事儿在心里坠坠着,好酒也不香了。
于是乎,第二天早上,在参加两口子还在睡觉的时候,王麻子就一个人去了狩猎场。
王麻子先联系了小陈,毕竟狩猎场的管理人员他可不怎么熟,以前他是混阿拉大森林东北角儿一带的,这西北角儿的陈家圈子来的不多。
王麻子先简单的和小陈说了一下,说李二爷哪边有事情不方便过来,托他把这些天马兽带过去。当然了,李二死了的事儿,他可没有透露给小陈。
而后小陈便走了,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