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轻蹙了蹙眉头,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纸条,定睛一看,上面写着的是尚文悦刷那张卡给陆家的厨房添置那些膳食均衡的蔬菜和吃食的账,一笔一笔,详细到一块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陆景川凝了凝眸子,把纸条和银行卡都收了起来。
他点上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下,男人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都有些看不清,白色的烟雾弥漫,陆景川深深吸了一口烟,这浓烈的味道让他有一丝的放松。
放眼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 ,属于尚文悦的东西全都不在了。
她搬进来之前是什么样的,现在就还是什么样的 ,仿佛她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
这个女人还是那么倔强,一步都不肯退让,即使他故意把关佳茵留在身边, 带着关佳茵出席各种聚会晚宴, 都没能撩动尚文悦。
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妥协,等到的,只有离开。
忽然间,陆景川看见了房间里有一个白色的陌生的购物袋,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烟头一红,陆景川呼出烟雾后就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大步走向购物袋,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一套米色的男士的风衣,是他的尺码,是适合他风格的衣服,很好看。
陆景川眉头登时紧皱,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买过这件衣服。
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陆景川的脸色变得很是凝重,他把衣服塞进了购物袋里,提着它径直下了楼,见着了管家就问:“这个是谁买回来的,你知道么?”
管家被陆景川猝不及防一问,怔了怔,等看清这个购物袋以后,才笑了笑:“哦,这个啊,这个是太太买回来的,她没有带走吗?”
是的,尚文悦今天去商城的时候还逛了男装店。
在给自己和小宝买衣服的时候,她路过了一家男装店,橱窗上当时就挂着这件风衣,一下子就吸引了尚文悦的注意。
她只是在第一眼看见这件风衣的时候就觉得,一定很适合陆景川。
所以,莫名其妙的,尚文悦就进了这家男装店,然后,莫名其妙的,买下了这件风衣。
好像一点儿都控制不住自己似的。
明明心中对那个男人还有怨气和怒气,可是尚文悦在那一刻,就是想买下这件衣服。
反正也要离开了,就当是谢谢陆景川这些日子里在陆家对她的照拂吧。
所以在离开之前,尚文悦没有将这件衣服带走。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后,陆景川拎着这个购物袋,眼底已然不见一分雅静,似冬夜里乌云压顶的暮色,黑沉沉,将所有色彩遮蔽。
他突然有种后悔把这个女人就这样放跑发冲动,心里更是有一道声音在不停地叫嚣着要去将尚文悦给追回来。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
一秒,
两秒,
三秒……
陆景川动了,他猛的转身,卷起一阵低气压,迅速地出了陆家大宅的门,紧接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引擎,猛踩一脚油门,黑色宾利就这样疾驰而出。
副驾驶上,那个购物袋还放着,陆景川出来的时候太着急,甚至忘记将它放下,就这么拎到车上了。
陆景川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尚文悦的电话。
“嘟……嘟……”
电话在嘟声很久以后都没有响应,正当陆景川以为没人接的时候,那边又忽然传来了一道机械化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这是被拒接了。
“该死。”陆景川低咒了一声,不死心地继续打尚文悦的电话。
可是结果还是被尚文悦拒接。
他继续打,得到的就只有被对方拉黑,然后再也打不通的结果。
陆景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气极,直接踩了刹车在路边停下,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盘上。
“妈的!”这个女人,居然敢拉黑他!
如此,陆景川就找不到尚文悦了,没了办法,陆景川只能先开车去了小宝所在的幼儿园。
因为他猜测,尚文悦应该是会去把小宝给接走才对,虽然陆老爷子下了命令,派人守在幼儿园门口,阻止尚文悦接到小宝,但陆景川还是相信,尚文悦一定会去的。
陆景川的猜测是正确的,尚文悦此时刚到家,把行李放好以后就出门了,准备去幼儿园把小宝接回来。
虽然她不知道陆景川给她打电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尚文悦依然狠下心来拒接了陆景川的电话,甚至拉黑了她。
站在路旁等车,尚文悦看着手机终于没有陆景川的电话进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只想躲得远远的,不想再被打扰,也不想再和陆家有任何牵扯了。
只要接回了小宝,她的生活就会回到以前那般平静。
抱着这样的想法,尚文悦克制住心头的酸涩,等着出租车来。
不远处,有一个长相猥琐身材油腻的中年男人徘徊着,他贼眉鼠眼地望着尚文悦,打量了许久,随后眼中放出贪婪好色的精光。
这条小街上现在人很少,而长相清秀温婉的尚文悦在其中无疑是一个亮点,男人摸了摸自己青色的胡渣子,邪恶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他那满是黑黄色的牙齿。
“这个女人不错,今天就临幸她吧,嘿嘿……”
中年男人迅速地环顾了一圈四周以后,确认没有其他行人,就贼笑一声,迅速向尚文悦冲去。
他一到尚文悦的跟前,就紧紧地抱住了她,满身肥肉的他不断地在尚文悦的身上蹭着,发泄着猥琐的兽欲。
尚文悦大惊失色,根本就没有设防,奋力地挣扎着,“啊——!滚,滚开啊!别碰我!”
她的眼里盛着浓浓的恐惧,面前这个猥琐油腻的男人眼中的贪婪和欲望让她花容失色,可是她的这点力气哪里撼动得了这个男人。
“嘿嘿,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我一定会让你好好快活的。”中年男人粗糙的大手开始不停地在尚文悦的身上游走,每游走一处,都让尚文悦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