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诉我们未来的姑爷是干什么的?”
“他一定挺帅吧?”
“一定是个知识分子。”
王兰笑着说:“看你们,是不是我结婚太奇怪了?除了是你们的经理,我也是女人啊。”
“王经理,其实我们背后没少议论,你在工作上精明干练,但在家里一定很女人。”
“是不是我在工作上对你们太严厉了?”
“对我们严厉不假,但你对我们每个职工都很关心。所以我们不仅敬佩你,而且跟你有一种亲近感。”
“王经理,你还没说他是干什么的呢?”
“他是个工程师。”
“哇!我说呢,一般人也配不上我们经理呀。”
“我可没你这种想法。只要两个人情投意合,我并不在乎他是干什么的。”
“王经理,到时候我们都要参加你们的婚礼,好好为你庆贺庆贺。”
“千万可别,我们都商量好了,不举行什么仪式,结婚只买点糖果给大家表示一下就行了。”
“难道你不穿婚纱吗?”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问。
王兰微笑着摇摇头说:“就等你来穿婚纱了。”
大家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王兰拿过介绍信微笑着对大家说:“好了,大家工作吧。”
王兰一走大家边工作边议论起来:
“你看咱们经理多高兴。”
“可不是,连咱们都替她高兴,更何况她本人呢。”
王兰刚从办公室回到总经理室,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喂?你好。”
“你好,王兰,你的介绍信开了吗?”
“开了,你呢?”
“我们单位的同事非让我先把糖果买来才把介绍信开给我。”援朝高兴地说。
王兰笑了:“是吗?我们单位的同事也都在为我高兴呢。”
“王兰,你不高兴吗?”援朝故意问。
“看你。”王兰幸福地小声嗔怨道。
援朝温情地说:“王兰,我们现在就去办理结婚证好吗?”
“好。”
“好,待会民政局见。”援朝说完放下电话,拿起开好的介绍信往外走,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援朝犹豫了一下,以为又是王兰的电话,只好回来拿起电话笑着问:“怎么了?你不会是又要改期吧?”
“你是董工程师吗?”一个女人急切的声音问道。
援朝犹豫了一下答道:“是啊。你是哪位?”
“我是董凡凡的老师,董凡凡腿疼得厉害,我们不知道是该把她送医院,还是等你们家长来学校再做决定。”
援朝焦急地问:“凡凡腿疼得厉害?是她摔跤了还是怎么回事?”
“没有摔跤,我们正在上课,董凡凡疼得哭了起来。我带她到办公室一看,孩子的腿红肿得厉害。”
“好了,老师,谢谢你。麻烦你们马上把凡凡送到工人医院好吗?我马上就到工人医院去等你们。”
“好了,就这样。”
援朝放下电话急得额头冒出了汗珠,急匆匆往外走,忽然又回来给王兰打电话,想告诉她一声他现在不能去民政局和她办手续了。可王兰办公室的电话已没人接,又急匆匆打她的手机,由于着急拨错了两次号码。他平稳了一下情绪,再次拨,听到的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
援朝烦躁地放下电话匆匆往医院赶去。
此时的王兰正激动、兴奋地走在民政局的路上。她是故意关掉手机的,她怕又有别的事节外生枝地耽误他们的大事。
援朝打车来到工人医院,凡凡正好被老师扶下出租车。援朝奔跑过去扶住女儿,急切地说:“老师,谢谢你。”
“不用谢。我看董凡凡疼得实在坚持不住了,才给你打的电话。”
“凡凡,告诉爸爸这是怎么回事?老师说你的腿又红又肿,这有多长时间了?”
哭得眼睛红肿的凡凡哽咽着说:“已经疼了好长时间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爸爸。”
“在爸爸家从来没疼过。在妈妈……家疼过二三次,在学校疼过好多次了,可一忍就过去了。这次怎么也……也忍不住了。唉呀,爸爸,我……我又疼了。”凡凡痛苦地喊着。
“好了,咱们马上去看病。来,爸爸抱着你。” 援朝心疼地抱起女儿,一进急诊室的楼道便冲大夫喊着:“大夫,快,我女儿腿疼得厉害。”
大夫忙过来:“好,把她放到急诊室的床上。”
援朝把女儿放在病床上,老师帮忙让凡凡躺好。
大夫问:“孩子,告诉我你哪儿疼?”
“左腿膝盖的地方疼。”
大夫按了一下,凡凡惊叫起来:“哎呀,疼。”
“怎么?是骨头疼吗?”
“反正是里边疼。”
“你最近磕碰过吗?”
“没……没有。”
“疼多长时间了?”
“很长时间了。”
大夫蹙了蹙眉,说:“先打一针止疼针,然后做骨髓抽样检查。”
援朝紧张地问:“大夫,我女儿得的是什么病?”
“这得需要做CT片和骨髓抽样检查才能知道结果。”
“怎么?很严重吗?”
“我不能乱下结论。你们做家长的也真是,孩子的腿红肿、疼痛成这样都不知道早一点来医院做检查?”
援朝抱着女儿到CT室做完CT,然后办理了住院手续。大夫从凡凡身上抽出骨髓,去做化验,凡凡输着液睡着了。
援朝对老师说:“老师,谢谢你。你回去吧。凡凡我一个人看着就行了。”
“你……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我去告诉她妈妈?”
“啊,对了,我的手机忘了带了。麻烦你给我弟弟打个电话,通知他我们在医院就行了。她妈妈等我弟弟来了再通知他。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援朝把号码写在了一张纸上。
“好,我就去打。明天我再来看她。”
“谢谢你。老师。”
援朝把老师送到病房外,回到病房抚摸着女儿的手,又心疼又自责。他不敢想女儿得的是那种不好的病。女儿是他的寄托和希望,他觉得他欠女儿的太多太多了。
没用多长时间董小难就来了。
“哥,凡凡怎么样?”董小难急切地问。
“结果还没出来。”
“怎么?很严重吗?”
“是的。孩子腿疼了很长时间了,可我却一点也不知道。”援朝说着痛苦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哥,你别这样。”董小难安慰地握住哥哥的手。“凡凡不会有事的。凡凡那么聪明、懂事,她不会有事的。”
这时,凡凡慢慢睁开眼睛。
“凡凡,你醒了?”援朝激动地问。
董小难摇着轮椅来到凡凡床边:“凡凡,好点了吗?”
凡凡懂事地说:“老叔,我没事,我不疼了。”然后看着爸爸说了句:“爸,我……”话没有说完就止住了。
援朝急忙问:“凡凡,你想说什么告诉爸爸。”
“我想我妈妈。”凡凡说完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凡凡别哭。爸爸这就去给你妈妈打电话。小难,你看着凡凡。”
“我知道了。你去吧。”
王兰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门口焦急地等着援朝。一个小时过去了,仍没有援朝的影子。援朝平时不是迟到、误时的人啊。她胡思乱想起来:不会是援朝在半路上出什么事了吧?怕援朝来找她,不敢离开约好的地点。只好在原地焦急地等着。她把手机打开往援朝的办公室打电话,怎么打也没人接。往家里打,家里也没人。正在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原来援朝来到电话亭一看时间吓了一跳,他和王兰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王兰,对不起……”
“援朝,是你吗?你出什么事了?”
听到王兰焦急的声音,援朝自责地说:“不,不是我。是凡凡。”
“凡凡怎么了?”
“我刚要出门去民政局,凡凡的老师就给我打电话,凡凡腿疼得厉害。所以我就匆匆来到了医院。王兰,对不起,今天我去不了了。”
“援朝,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在工人医院。”
“好,援朝,你别急,我马上就来。”王兰截住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工人医院。
援朝又给倩茹打电话:“喂?麻烦您找一下田倩茹。”
“她没上班。请你往他们家里打电话吧。”
“请问你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吗?”
“对不起,不知道。”
援朝又往东风的手机上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却没人接,援朝不死心又给东风拨了一次,还是没有接。没办法,援朝只好回病房去问女儿。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王兰在问凡凡:“凡凡,现在腿还疼吗?”
“好多了。”凡凡回答说。
“王兰,你来了?”
“是的。怎么样?有结果了吗?”王兰问。
“没有。结果得明天出来。刚才给凡凡的妈妈打电话,她没上班。凡凡,你知道妈妈家的电话号码吗?”
凡凡以为爸爸没给妈妈打电话,而是打电话通知了王兰。心里很难过,一脸的不高兴。听爸爸这么一说才明白,高兴地回答:“我知道,2806……”
援朝又急匆匆出去打电话。
“凡凡,你饿了吗?想吃什么姑姑去给你做。”王兰问。
“不用了。我不饿。”
这时一位大夫问道:“谁是病人的家长?”
王兰看了看董小难,董小难正焦虑地看着她。
王兰站起来说:“小难,你看着凡凡,我去吧。”
“行。兰姐,你去吧。”
王兰跟在大夫后面,心紧张地剧烈跳动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使她心神不安起来。来到办公室,大夫关上门问:“你请坐,你是孩子的母亲吧?希望你这个做母亲的坚强一点。”
“怎么?难道凡凡……”王兰紧张得声调都变了腔。
“你先别急。孩子的CT结果已经出来了。她的膝盖骨内长了一个肿瘤,需要尽快做手术。手术后才能确定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如果你们家长同意,输两天液炎症消了,后天就可以手术。”
“好……好吧。我去跟她爸爸说。”
“你们家长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孩子。在孩子面前你们做家长的一定要保持平静的心态。不要让孩子察觉出她得的病很严重。”
“好吧。大夫,请你们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她爸爸的工作由我来做,好吗?”
“好。希望你们家长配合好我们的治疗。”
就在援朝给东风打电话的时间,东风和刘平正在法院。东风感觉到手机在震动却没有心思去接。法官正在问他:“刘平起诉你没有能力照顾、教育孩子,致使孩子到商厦去抢钱。为了孩子能健康成长,刘平要求要回孩子的抚养权。你同意吗?”
“我没有能力照顾、教育孩子,那她就有能力吗?她连自己都养活不起,还想要回孩子抚养权?”东风蔑视地说。
“关于这个问题刘平在起诉书上已经说明,当初离婚她没要孩子是因为她没有收入,而现在她自己开了一家饭店,收入足够抚养孩子,在这方面我们已经进行了详细的调查。除了这个问题以外,你还有别的问题吗?”法官问。
东风看了一眼刘平,刘平正用自信、高傲的眼神看着他。刘平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过这种表情。过去他是家庭里的主宰者,刘平对他一贯是逆来顺受,穿衣吃饭像照顾孩子一样地照顾他。而她为他做的一切他认为都是天经地义。多年来刘平在他心里倒像个随意呼来唤去的奴仆,而不是妻子。今天他面前的刘平和过去的刘平简直判若两人。他没想到在她身上还能看到自信、自立、自强的气质。
“蔡东风,你表个态,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法官追问着走神的东风。
“我……我同意。”
听了东风的话,刘平脸上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东风无精打采地回到家。倩茹正坐在沙发上边织毛衣边看电视。知道东风回来连看都没看他,手里继续打着毛衣,眼睛看着电视。东风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注视着倩茹。倩茹脸上的伤虽然还没有全好,但并不影响她那白皙的脸、美丽的大眼睛和文静、高贵的气质带来的魅力。这种魅力是外面媚俗的女人所不能比的。东风打量了半天,见倩茹没有任何反应,不满地喊道:“哎,田倩茹,你丈夫回来半天了,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倩茹好像没听见一般,不动声色地织着毛衣看着电视。东风知道倩茹的气还没消,便主动紧挨着倩茹坐下。倩茹站起来走进卧室,把一张写好的离婚书递到东风面前。东风接过离婚书吼叫道:“什么?离婚?你跟我?”说着把离婚书撕得粉碎。
“你……”倩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我蔡东风费尽心机把你娶到手,你倒提出跟我离婚?就算是离婚也得是我跟你离。知道吗?”
“那好吧,你起诉我离婚,那样更省事。”
“那得我玩够了再说。”东风饿狼似的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倩茹。
倩茹用力挣脱着:“放开我……放开……”
(1)第一百零一章 为了别人的幸福,又一次放弃了自己的爱 (2)
东风把倩茹按倒在沙发上,扒着她的衣服说道:“你是我媳妇,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蔡东风,我算看清了你的嘴脸,你并没有拿我当妻子来尊敬。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牲……你……”倩茹边挣扎边不停地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