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今天晚上我不想跟你睡了。我想跟奶奶睡。”小雪在李姣怀里撒娇地说。
“为什么?不喜欢妈妈了吗?”
“不是。因为我是妈妈的宝贝,也是奶奶的宝贝。”
“行。妈妈不能自私地独占小雪,也应该把小雪的感情分给奶奶一半儿,是不是?”
“是。”
“好了,妈妈给你打水洗洗,然后跟奶奶去睡觉。”李姣喜爱地在小雪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好的,我先去告诉奶奶。”小雪高兴地跑到奶奶的房间喊着:“奶奶,奶奶,妈妈同意我和奶奶一起睡了。”
“是吗?太好了。”陈母高兴地说。
陈涛在厨房收拾碗筷听着他们的话,一个人偷偷地笑着。
李姣给小雪洗完送到老人的房间睡觉去了,来到厨房问陈涛:“我来帮你收拾吧。”
“不用了。快收拾完了。对了,小雪呢?”陈涛故意问。
“和奶奶睡觉去了。”
“行了,我也快干完了。你去看电视吧。”
李姣坐在沙发上边给小雪织毛衣边看着电视。陈涛收拾完厨房坐在她身边,看到毛线团儿快用完了便问:“用我帮你缠线吗?”
“啊,真的,线快用完了。行,帮我缠线吧。”
陈涛帮李姣缠着线,一直深情地望着她。李姣已经感觉出陈涛的眼神。自从和陈涛结婚以来,陈涛和老人对她百般疼爱,小雪和她的感情也像亲母女一样谁也离不开谁。李姣感到幸福和满足,而且对陈涛也有了进一步的感情。陈涛坚守着诺言,和她从来没有超出朋友关系。而越是这样,李姣对陈涛越是感激。虽然她很惦记石磊,但又不能插手兰姐和他的事,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这时,陈涛撑的线掉下来一绺,李姣把线撩到他的手上,陈涛激动地顺势把李姣抱在怀里……
收工后,石磊跑到离工地很远的一家澡堂洗了个澡,由于工地条件不好,爱干净的石磊平时只用凉水擦洗身子。而今天他要让自己以一个新的面貌出现在王兰的面前。石磊回想着自母亲和干妈死后,没有一件事令他这样幸福、快乐过,也从未像爱王兰这样爱过任何人。对爸爸他只是敬,敬重他的为人和品质。父子两人的隔阂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深。他已看透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漠然视之,无所动心。包括“爱情”在内。尤其是那些对他不了解的崇拜和歧视,既不能使他飘飘然,也不会轻易伤害他。他的心在痛苦的少年时代已磨了一层厚厚的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这层趼里是一颗怎样善良、正直、勇敢、炽热的心。是王兰,王兰的人格力量,温柔、善良,为别人舍弃自己幸福的品质,和那颗无论在什么环境下永远追求向上的心,照亮、溶化了他阴霾、冰冷的心,改变了他对人生的看法,找到了人世间的真情。
一想到将要和王兰建一个世上最幸福、最完美的家,就感到自己像进了仙境一般。一是他追求这种幸福太久、太苦了,另外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份彻心彻骨的爱的。他幻想着他们俩人一起生活的情景,他们在一起除了恩爱,也会经常吵架,为一件事争论得面红耳赤,各抒己见、淋漓尽致地发挥自己的个性,在争论中展示各自的才华,在争论中撞击出爱的火花。谁说争论不是另一种恩爱的表达方式和心灵的交融?一想到不久就将和温柔、好强、独立、坚强、才华横溢、具有多重性格的王兰永远生活在一起了,禁不住一个人笑了起来。他默默在内心里喊着:“王兰、王兰,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想我吗?你也一定想我,是吗?王兰?”说完他打开录音机,放起了那首永远也听不够,倾诉出他内心思念之情的二胡曲《想你》……
(1)第一百零六章 关键时刻,善良、果敢的本性又一次显现出来
第二天醒来,石磊见天已经大亮,他懊悔自己昨晚睡得太晚了。慌忙穿上衣服,梳洗完后换上昨晚准备好的一身新西装和新鞋。这是他上次看爸爸回来时买的。当他在衬衣上扎好漂亮的领带,羊绒衫外面罩上西服,细腰、乍背,一个标准男子的体魄立刻显现出来。再配上那张富有个性、英俊的脸,显得潇洒而自信。他照了照镜子,对自己很满意。石磊是一个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人。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从未像有的男人把衣冠不整,不修边幅当做一种洒脱招摇过市。有人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其实错了,男人也会从漂亮的外表中寻找自信。石磊正是这样。石磊整装完毕,满意地走出屋子,心里仍放不下工地的施工安全,想再叮嘱他们两句再走。他来到工地上,工人们早已经干上活儿了,看到所有的工人都戴着安全帽满意地点了点头。队长见石磊过来打招呼道:“石头儿,你怎么还没走?”
“我想看一眼再走。这两天你多费心了,千万要叮嘱他们注意安全。”石磊说。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好,那我走了。”
“走吧。祝你带来好消息。”
石磊感激地转身回头咧嘴朝队长一笑,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可就在他转过头来的一瞬间,一块砖从六层楼的高架上掉下来,此时铁柱刚好从一楼楼道口出来,并且没有戴安全帽,石磊的脑子“嗡”的一下,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石磊早已顾不得一整夜幸福、美好的憧憬,顾不得现在是要去见苦恋了将近八年的爱人,顾不得跑过去将意味着什么,他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正义、果敢、献身的血液又一次涌动起来,朝铁柱飞跑过去,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吼道:“快——走——开——危险——”
铁柱看到石磊猛虎一般地朝他奔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呆愣着一动不动地站在哪儿。石磊跑到他跟前猛的推开他,骂道:“滚开。”此时,那块砖头正砸在石磊的后脑的脖颈处,当时昏了过去。
队长及工人们跑过去,抱起石磊喊着:“石头儿,石头儿,你醒醒,醒醒啊……”
队长冲铁柱吼骂道:“混蛋,还不快去叫车。”
铁柱跑到大道上,见一辆出租车驰过来,顾不了许多,站在马路当中伸手拦住车,司机猛地刹住车,伸出头来就骂:“你******找死啊,你?”
“快……快去,我们工地上有个刚刚被砸伤的人。”铁柱哀求道。
“你没看见我车上已经有人了?”司机吼道。
铁柱急出了一身冷汗哭腔地说:“师傅,求求你了。让他们等别的车吧,这里出租车少,再等一会儿我们的人就会死的。师傅,帮帮忙,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司机见这种情景只好对乘客说:“对不起,你们等一下辆车吧,我还是先去救人。”
“我们等你这辆车已经等了半天了,还让我们等下一辆?”乘客不满地说着,坐在车里不动。
司机急了,冲他们吼道:“我不跟你们要钱了,不行吗?赶快下车。”
乘客只好下去了。铁柱感激地说:“谢谢,谢谢了。你跟我来吧。”铁柱忘了上车,拼命跑在前面引路。
队长见出租车来了,喊着:“快,快,车来了,把石头儿背上车。”
一位身体健壮的工人蹲下来,工人们把石磊抱到他背上。“小心,别碰了他的伤处。”出租司机看到伤者的面容时,不禁惊叫一声:“石磊?”
原来这位司机正是半路拦截过王兰,石磊为救王兰和他大打出手的林勇。此刻林勇来不及多想,叮嘱着工人们:“让石磊靠在你们身上,别碰他受伤的地方。坐好了。”林勇叮嘱完集中精力开着车,车开得又快又稳。
工人们不停地喊着:“石磊,你可要挺住哇。石头儿。”
林勇把车开到附近的一家医院,工人们把石磊抱下车,铁柱在楼道便大喊着:“大夫,快,快救救我们的石头儿。他是为救我才砸伤的。”
大夫看了看石磊的伤说:“对不起,你们赶快送市工人医院吧。我们这儿看不了。”
“你……”铁柱气得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快走,别跟他废话了。”队长吼了一声。他们把石磊抱上车对司机说:“快去市工人医院。”
“我知道了。”林勇急速把车开到工人医院门口,帮铁柱背起浑身是血的石磊。队长在前面跑进医院大门高喊:“大夫,大夫,快,有重伤病人。”
赵大夫及护士们从急救室出来,急喊:“快,把伤者快送急救室来。”赵大夫给石磊检查着伤口,忽然感觉眼前的病人非常像一个人。
振兴商厦正在召开组长以上会议,王兰发言道:“今天的会是关于我们近日的业务状况,昨天我看了看各组的经营情况,每个组基本上都比去年同期增长百分之三十以上,尤其是家电、食品、服装、鞋、小家电等七个组,甚至超过了去年同期的百分之三十。不到半个月就到十二月底了,希望我们再接再厉,创造出今年商业系统最好的业绩。在这里我先谢谢大家了。”
会议室响起了掌声。
急救室的门开了,赵大夫出来问室外焦急等待的队长和铁柱:“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们是他手下的工人,石头儿怎么样了?”队长奔过去急喊。
“石头儿?他的名字是不是叫石磊?”赵大夫疑惑地问。
“是的,大夫,他是为救我才砸伤的,大夫,你一定要救活他。”铁柱激动地说。
“石磊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希望你们赶快通知家属。我们医院会全力抢救他的。”赵大夫忧虑地。
王兰开完会回到总经理室,感觉莫名其妙地心慌起来,得使她坐立不安。忽然担心起星期天一个人在家的女儿,忙往家里给女儿打电话,电话响到断了也没人接,王兰拿电话的手紧张地哆嗦起来,重拨了家里的号码,电话的每一次响声过后都会使她的心提到喉咙,响到三下终于听到了女儿甜甜的声音:“喂?”
王兰有些生气地问:“唤唤,为什么刚刚接电话?”
“我……我正在看电视。”
“你不写作业,怎么又看电视了?”
“我的语文作业和日记已经写完了。你不是说上午让我写语文,下午再写数学吗?”
王兰抱歉地说:“对不起,妈妈太紧张了。唤唤,妈妈告诉你,妈妈上午心里老是发慌,怕你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你一个人在家千万别摸电,喝水就喝保温杯里的水,不要去拿暖壶。有人打电话,你就说妈妈在家做饭,千万不要说你一个人在家。有人敲门千万不要开门,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你上班前早已经嘱咐过了。真啰唆。”
“好了,你看电视吧。妈妈下班就回家。”
放下电话,王兰心里的恐慌还没有过去,忽然一阵电话铃声骤然响了起来,把苦思冥想的王兰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看着电话,却不敢拿,响了三下,发现自己伸去拿电话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变了腔:“你好……”
“王兰,是你吗?”
王兰猛的坐直了身子,听出是援朝急迫的声音。
“援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兰,你马上到凤凰山公园来。我在公园门口等你。”
“你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王兰几乎吼了起来。
援朝用尽量平缓的声音说:“没,没出什么事。你别紧张,你来了我再告诉你。”
“好,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