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现在就走吧,再等天就要黑了。”
二人走出药阁外。
南清宵率先上了马车,见夏季迟迟不动,掀开帘子皱眉道:“你还在等什么?”
夏季的脸色微红,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坐过这么豪华的马车,就算见,也只见到过村头张家拉货的牛车。
他踌躇不前。他怕自己弄脏了别人的马车。
南清宵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这是她让屺影出去随便找的交通工具,她实在是不想走着去,只能随便找了辆马车,她不知道随便找的马车在夏季的眼里是那么奢华。
平时这样的马车对她来说还是一般般的。
“快点上来。”等不下去地开口道。
拖了三分钟还不上来,难道打算让她跟着他走着去??
开什么玩笑。
夏季慢吞吞地爬上了马车。
却是坐在边沿上。
宽大的车内,南清宵闭着眼睛小憩着。
夏季坐在边上,心里强烈的不安。
这个女子看起来是个富贵人家里的,就连他屁股下面雪白的垫子都是狐皮垫子。
他这是结识了一个什么来头的人?
不管是什么人恐怕现在也为时已晚了,他正带着不知来路的人往自己家去呢。
屺影驾驶的马车极快,不出三个时辰就到了夏季家。
感受到马车正在逐渐慢下来,甚至有点颠簸。
南清宵微微动了一下发酸的腿。
屺影拉住了马脖子,吁的一声停住了马车。
“小姐,到了。”在外人面前,屺影需要唤南清宵为小姐,在熟人面前唤她王爷,无人的时候她才唤主子。
以防暴露身份。
夏季和南清宵先后下了马车,南清宵趁着即将黑下来的天看了一眼他家。
真可谓是一言难尽呐。
一个摇摇欲坠的土房子,屋内大约三十平米。总共两间房。漆黑无光的房间内躺着一个瘦弱的少年。
却咳嗽不止,像点着了火一样,咳嗽一声就停不下来。
听着都难受。
夏念已经没有起身的力气了,只能躺在床上,朝夏季弱弱的喊了一声哥哥。
夏季红了眼眶,他弟弟越来越严重了。
南清宵看着夏念身上隐隐约约有着黑气冒出,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只有屋外除了一根蜡烛勉强照着之外,什么照亮的东西都没有。
南清宵把从药阁带回来的药材让夏季熬成汤药。
自己则给夏念把了脉。
已经咳成肺炎了!
倘若再过几天不治的话就容易落下病根了。
半个小时后夏念喝下了一碗又黑又苦的汤药,从自己哥哥口中得知,这个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掀开被子想下床给南清宵磕个头。
他们家没有钱,也没什么能报答她的,只能磕头聊表心意。
南清宵拦住了他起身的动作。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她刚才在他们家转了一圈,发现米面油都没有。
这兄弟二人是靠什么过日子的?
“你们平时都吃什么?”想着便问了出来。
“吃哥哥上山挖的野菜。”十六岁的夏念乖巧答道。
因为他家实在是太穷了,没有经济来源,买不起米面油,只能每天吃清水煮野菜。
生活拮据,又没有父母。
兄弟二人没少遭到冷眼。
即便是这么苦的生活,他们两兄弟也没有一个人想过放弃。
他们每天在努力的生活,夏念在家学着绣活,夏季上山挖野菜。
日子虽然清苦,但好在两兄弟性格坚强,互相扶持一步步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