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陆陨摘下层层纱布,饶谷满怀期冀的望着他,“怎样?”见陆陨神色颇有些古怪,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到底怎么样?”
陆陨轻笑一声,“不必紧张,没想到你倒真是个‘可塑之才’呢!”说着从玄戒中取出一面镜子递给她。饶谷也不理会陆陨言语,赶忙抢过镜子向里望去。
原本圆嘟嘟的脸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线条流畅的瓜子脸,连带着乌溜溜的双眼都水灵了几分。饶谷脸上显出盈盈笑意,随即又涌上两抹绯红,扔下两截骨头,便急吼吼的出门了。
……
皓月当空,晚风拂面。陆陨盘坐在屋顶之上,全力运转麒麟决、星陨决,微不可查的星芒、身周道道元气纷纷顺毛孔涌入他体内,沿着四肢筋脉汇入丹田,注入到那液体旋涡之中。同时,他根根头发直立,无数道灵气争先恐后的从发孔穿入,汇入到他天灵中的灵气旋涡当中,旋涡将灵气转化为灵元补充到赤红色灵魂体中,随着他每日修炼,赤红色灵魂体和土黄色灵核、紫色气魄都是愈发凝实。
陆陨心神一动,停止运转功法,望向屋角,“你找我有事?”西梓炀脚步懒散的走过来坐到他身旁,“饶谷的脸是你弄得?”陆陨点点头。
西梓炀神秘一笑,“你们炼金术士还真是什么都会。既然你有这手艺,那得出趟远门了。”陆陨眉头微皱,“不要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吧。”
西梓炀嘿笑一声,“我们现在已经和木氏公然叫板,日后少不了多场恶战,情报就愈发重要。我们在中庭州的情报势力已经在后宫打开了一个缺口,眼下还差点火候。女人都有爱美之心,后宫的女人争风吃醋更是如此,有你出马,大事可期。”
……
中庭州,皇城内一处不显眼的宅院内,陆陨走下马车,望着眼前金发青年,“你是西梓炀的哥哥?”那青年相貌与西梓炀有六七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玩世不恭,“不错,我是他二哥西梓仁,他在信中都给我说了,陆陨,你来得正是时候!”
……
过了正月,天气并未转暖,又接连下了两场大雪。几辆负责采购的马车从皇宫中驶了出来,一路横冲直撞穿街过巷,待停到一处宽敞地,带队的年轻宫女走下马车,开始给宫奴、宫女和侍卫分配今日采购任务。
这宫女姿色颇为俏丽,尤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甚是勾人,只是颧骨突出,给整体形象减了分。她的主子盈妃颇得木京鸿宠爱,作为娘家带过来的心腹侍女,她在宫中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待安排妥采购事宜,她又登上马车,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宅院前,那宅院黑门白墙,正是西梓仁居所。宫女走下马车,向驾车的宫奴使了个眼色,那宫奴轻车熟路,当即将马车驶到一处僻静角落等候。
宫女扣住门环,三轻两重敲响大门。不多时,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青衣家丁恭声道:“馨月小姐,里面请。”
馨月刚走进院里,就被躲在墙角的西梓仁冲出来拦腰抱起。馨月眼角荡起几丝春意,粉拳捶向他胸口,“每次都这么猴急!”
西梓仁嘻嘻笑道:“春色无边,一刻也等不及啊!”说着急吼吼冲进卧房。
几番颠鸾倒凤后,馨月双眼迷离轻轻喘着气尚未缓过神啦,西梓仁已是凑到她耳边,“小心肝儿,你不是老说自己颧骨太高么,我有办法了!”
馨月一愣,“你有什么办法,这靠脂粉是挡不住的。”西梓仁嘻嘻笑道:“我前几天偶遇一位大师,精通整容之术,一定可以帮你解决心事。”
馨月脸上泛起几丝惊喜,随即轻哼一声,“你嫌弃我了!”西梓仁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怜你爱你还来不及,怎会嫌弃你,只是若能帮你解决心事,我花多少代价都情愿的。”
馨月品出话中意味,“他给你要很多钱?”西梓仁翻出搂住她,“我有的是钱,只要能让我的小心肝儿满意,投银断江也无妨!”“油嘴滑舌!”
……
陆陨身着宽大的长袍,长袍兜帽将脸颊盖住大半,戴着胶皮手套,轻轻摩挲馨月脸庞,“脸上肌肉和肉脂并不冗余,只是骨骼突出,要进行削骨。”馨月一阵紧张,“这会不会很疼?”
陆陨道:“我会给你止疼药,只是术后需裹上纱布休息几日。”馨月犹豫片刻,终是爱美之心战胜了恐惧,“回去我向娘娘告几天假,大师,开始吧!”
陆陨手法已是颇为娴熟,不多时便顺利完成了整容术,而馨月吃多了麻药,全程都是浑浑噩噩。待馨月清醒过来,西梓仁小心将她送出大门,转过身来,脸上强装的怜爱之色已是全部褪去,“陆陨,这次虽然胜算颇大,但仍是拿性命在赌,你且出去躲几天。”
陆陨点点头,“你为何不嘱咐她回去实话实说,那样责罚总会轻些,她面容变化颇为明显,决计瞒不住的。”西梓仁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那样就着了痕迹,容易让盈妃怀疑是有人在故意钓她。”
陆陨心中一凛,西氏兄弟三人,大哥他还未有接触,这两人皆是心思缜密,自己与他们合作,更要多加小心。西梓仁见陆陨神色有异,“怎么了?”陆陨心思电转,掩饰道:“这样的话,你这相好怕是性命难保。”
“什么相好,一个工具罢了,你若感兴趣,下次给你用用,怕也没有下次了。”西梓仁打了个哈哈,“料想过不几天,皇宫就会派人把我带走,事情成败,全以我们之前约好的标志,你快带着狗出去躲躲吧。说到你这条狗啊,也忒大了些,平添不少麻烦。”
陆陨心下不解,“盈妃若爱美心切,既是有所怀疑也一定会上钩,你为什么不派属下在此值守,非要亲自冒险?”
西梓仁叹了一口气,“你每日不是修炼就是做实验,对情势还不甚了解。我在这里扮演二世祖的角色,住的简陋是因为家族要求低调,但每日生意场上、脂粉堆里却高调的很,不然也挂不到这许多情报源。眼下我要是跑了,非但会惹盈妃生疑,之前的积淀怕也要打水漂。现在大业正举,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