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这才放下茶杯一脸正色道:“我们想知道,女生宿舍这栋大楼是谁修的,有没有设计图纸。”
“那栋楼是一位外界商业人士捐赠的,设计图我们这儿没有,当时从设计到施工都是那边完成的,我们只管接收。”邹平漫不经心的回道。
“方便透露姓名吗?”邱慧燕试探性问道。
此时邹平突然大笑,原本就快被肥肉挤成一条细缝的眼睛,这下彻底被满脸肥肉淹没。
“三位同志,你们也就别逗我玩了,凭你们的能力应该能轻松的查到这些资料,好了,我还有事情处理,清吧。”邹平有些戏谑的看着三人,说罢站起身伸出右手做出送客的姿势。
三人见邹平有些不悦便识趣的说了一些客套话便告辞了,待走出大楼邱慧燕便分析道:“邹校长有些古怪,刚试探的提及赵一鸣,他的反应未免太大了。”
“嘿,俺觉得燕妹子说的对,刚刚俺摸了一下沙发,那玩意绝对是正宗的鲨鱼皮,这么大几张至少要一两百万,而且一眼就瞅出来那绝对是私人订制的,价格还要在翻几番,一个公务员也就那么点死工资,不吃不喝也要十几年。”邓义勇在一旁随即自信满满的附和道。
“嗯,燕姐你回部门查一查,邹平和赵一鸣的关系,傻大个你跟我去拜访我师叔。”张齐轻点头,表示认同两人的推断,略一思索,立马就对两人安排道。
“师叔?”邱慧燕停下脚步,疑惑的望着张齐。
张齐微笑的点点头,一脸神秘的说道:“你见过的。”
这下邱慧燕就更迷惑了,自己还见过?自己见过的高人也没几个啊,冥思苦想半天实在想不出自己见过的人中谁是张齐师叔,便故作脑怒的说道:“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杂货铺的那个怪老头。”这个事情别说他们想不到,连自己打破头颅也不会想到那个没个正经,满口黄腔的怪老头会是师父的师弟,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嘛。
将邱慧燕送回部门后直奔天葵村的杂货铺,参天的老愧树随着风在空中摇摆,树叶沙沙作响,林中的瓦片土房依旧那样大开着房门,屋内一片昏暗,显得鬼气森森,就连村里刚出生的孩子一到这附近都会被吓得停止哭泣。
邓义勇毫不费力的将轮椅连同张齐抬进屋,刚一进屋,棺材后传来一道苍老但充满戏谑声音:“哟,小道士,这才几天啊,就比我这个老头子先一步坐上轮椅啦?”
这老头还是一副玩世不恭,老不正经的样,瘦小的身体躺在藤椅上来回摇动。
张齐稍加整理一下衣冠,双手把着轮椅将身体强撑站立,随后双手举于头顶行道礼,失去了双手的支撑身体略有些不稳的正色道:“弟子张齐,拜见师叔!”说罢双腿弯曲还要行叩拜大礼。
“行了,都一副要死不活样子了还要遵循这些繁文缛节,不愧是师兄那个老迂腐教出来的。”说着右手轻微摆动。
此时张齐原本要跪下的双腿忽然被一股柔和的灵气扶起,跌坐回轮椅上。
“师叔我敬你是长辈,你怎么说我都行,但你不能说我师父是老迂腐!”张齐神情微怒,直勾勾的盯着顽怪真人,强忍着一脚踹在那张皱纹纵横老脸上的冲动。
“哟,你还想打师叔?哪怕你全盛时期道行也才两百年,更何况现在?我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拉一个有十几年道行的小妖都可以就能要了你的小命。”顽怪不屑的瞟了一眼满脸怒容的张齐,自己则悠哉悠哉的喝了口棺材上放着的茶水继续说道:“那老迂腐,哦,你别激动等会不小心死我这儿了,我还得给你买一口棺材。”
顽怪真人见张齐气的是脸色铁青,横眉竖眼,咬牙切齿,浑身轻微抖动,虽然还是一脸漫不经心,但还是改口道:“我师兄让你来找我,肯定是你遇到啥事儿了,我观你脸色红润命犯桃花,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个女娃娃啊,哈哈哈,我们这一门都躲不过一个情劫。”说完竟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忽然有些惆怅的望着房顶,半晌才轻叹口气,神态尽显苍老,语气落寞的说道:“老头子我有些困了,赶紧说完,就滚犊子。”
张齐虽然非常非常不爽这位师叔,但毕竟辈分在那里自己又能怎样?只能咽下这口气,恢复情绪后快速说道:“我想请师叔出山!”
“小兔崽子你是被人欺负了,回来找大人了是吧,赶紧滚,别打扰老子休息。”顽怪真人不耐烦的轰道。
这才多久,又变回了那个不正经的老头,刚才的落寞、苍老就好似幻觉一般,变化之大,让张齐傻了眼呆呆的愣在轮椅上,一时弄不清楚自己这位师叔究竟在想什么。
“咋滴,非要我把你们扔出去?”顽怪真人抬起眼皮,漫不经心的举起右手,灵气肉眼可见的在其手中不断的翻腾。
看这模样不像是吓唬人,大有再多说一句就动手的架势。
“弟子,告辞。”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别后,不等邓义勇推,自己滚动轮椅,逃命似的跑出房内。
邓义勇憨头憨脑的跟着张齐跑出来,到这会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轰出来,刚准备开口,就被张齐抑制住了。
张齐用食指比划一个嘘声的动作,在指指旁边的车辆,邓义勇秒懂,将张齐挪上车后随意的把轮椅扔后备箱里,一路小跑上车,虎头虎脑的问道:“刚嘛情况啊,那小老头不是你师叔嘛,俺怎么觉得不像啊。”
张齐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我也是才知道,我还有个师叔,我一直认为我们这一门就只有四个人。”
“哦~”邓义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有些替张齐气愤的说道:“你这师叔嘴里有些缺德,看的俺都想锤他狗日的一顿。”
“你也别去自取其辱了,灵气能凝聚到肉眼可见,这道行至少有五百年。”虽然她的灵气在丹田处浓稠的像一团云彩,但释放出来后哪怕是用精神力压缩为剑,那也只不过是透明中带着一丝浅浅的白色,不仔细看甚至都发现不了,哪能像顽怪真人一样随意的控制灵气如一条白色的绸缎围绕着手,上下舞动。
“切,小黑脸你别唬俺,俺也不是吓大的,从小俺在俺们村都是称王称霸,进了部队后打三五个壮汉不在话下,就那小老头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捏死,你信不信!”邓义勇翘着眉毛一脸的不信,接着眉飞色舞的介绍自己的光辉事迹,还把那比小腿都粗的胳膊露出来,绷紧手臂展示健壮的肌肉。
反观张齐连忙比划着噤声的手势,心虚的东张西望,见周围没有人影才松了口气,催促道:“开走,路上说!”
邓义勇虽然闹不清楚张齐这是唱的哪一出,但还是选择闭上嘴,发动车辆朝村外开去,很快天葵村就被一座座植被茂密的大山挡住,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的车椅上开口道:“你要是想死,找根绳子上吊去,别拉上我!”
“俺又咋滴啦?”邓义勇将车速慢下来,抽空回头看了张齐一眼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凡是修为超过五百年的人,得称呼为大天师,先不说那些移山填海的本事,就说听力,方圆百米内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那对耳朵,连蚊子煽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张齐耐心的解释一番。
“这么夸张?那刚才俺说的话,那小老头都听见啦?”邓义勇惊吼道。
张齐大有深意的点点头,也不回话,车内顿时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静。
半晌,车内才传来邓义勇的有些心虚的声音:“那小老头,不不不,你师叔他老人家应该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吧?”
张齐见这个傻大个也有害怕的时候,心中不由的感觉有些好笑,但嘴上却一本正经道:“那可不一定,你也瞅见了,他老人家性格阴晴不定,我也说不准。”
“吱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邓义勇一脚老刹车把车停到路边,内心一番挣扎后,一咬牙,心一横,像是下了某个决心的开口道:“他爷爷的,大天师又怎样,俺也不是吃素的,小黑脸你给我交个底,你师叔有多厉害?”
“哈哈哈~”张齐实在是被傻大个这副一不做二不休样儿给逗笑了,感情这大个子是要去拼命啊,好一会才缓口气介绍道:“其实灵气是最能体现一个人道行高低的标尺,道行越高,灵气越浓郁,而道行一般用年为单位计算,其中有两个大的分水岭,五百年以下一般统称天师,五百年以上则为大天师,天师和大天师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灵气和道行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大天师不再受诸多条件束缚,能虚空画符,随手摆阵,灵气可化万物等诸多神通。而天师就跟我一样,画符靠工具,摆阵靠阵旗,顶多用灵气在石头上刻画一套基础阵法,而且维持的时间还短,灵气也只能化成一些简单的武器,要是稍微复杂一些精神力根本就控制不了。”
说到这儿张齐停顿片刻缓口气,接着说道:“再往上便是千年道行,鬼魂拥有千年道行便能不再经历轮回之苦,可任意傲游人间亦可去地府任职。妖有千年道行便能摆脱妖身化成人形与人类一般无二,其中又属鲤鱼和蛇类最为特殊,鲤鱼千年便可跃龙门,蛇类五百年为蛟,千年化龙,一旦二者化龙成功就能挤身天界,从此彻底脱离凡尘不再受红尘万劫。僵尸原本并无神志,其行为是受本能驱使,本就是尸体所以不老不死,这正是因为如此,被天道所不容,每一百年就会被天道驱使的天雷轰杀一次,如经十次天劫而不死,尸体便能诞生神志,彻底摆脱六道轮回,地府都拿他没了办法。”
此时邓义勇听的津津有味,心驰神往,正得劲儿时忽然张齐停下来,拿起身后邱慧燕送他的水杯慢悠悠的喝口水润润喉,这不急不缓的动作可让邓义勇这个直爽的大汉急了连忙催促道:“讲啊,还有呢?你讲完在喝水。”
张齐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是好气又是好笑,故意不讲话让他干着急,这下把邓义勇弄急眼了恶狠狠的伸出蒲扇大的巴掌掐住张齐的大腿威胁道:“再不说,俺捏了啊!”
这回轮到张齐急眼了,连忙求饶道:“我说,我说,你把手拿开。”
待邓义勇抽回巴掌,才继续说道:“人修得千年道行就算是半只脚踏进了天界,不过如果寻不到契机彻底脱离凡尘终究还是会在红尘中死去,但又因其神通广大,能搬山填海所以被世人称为陆地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