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个知己
可是我们相处起来一点也不轻松。
其实我们不是一类人。
其实她很喜欢热闹,可是她总是告诉我她性子清冷,像我一样。
其实她也很跳脱,却每天跟我少年强说愁。
我想在我身边,她应该也不自在,所以就放开她了。
今年五一劳动节的时候,她和几名高中同学无组织了一场聚会,在班群里说得很热闹。从她发的语音里,能听出她发自内心的激动和欢快。
我周围的朋友每个人都接收到不少邀请,独独我,无人问津。
倒不是我真的有多招人讨厌,而是我从来就对热闹刀剑相向,至始至终,棱角分明。
记得她是高二下学期出现在我视野里的。
就像晴天霹雳。毫无征兆,轰轰烈烈,转瞬即逝。
那段时间她真的把大把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我身上。
她会去学校背后的瓷器店给我买精致漂亮的瓷器瓶子,再买很多大大小小的棒棒糖插在瓶口,做成一瓶看起来就很甜的“糖果花”。
她会绕道去给我买我最爱的那家酸辣粉
那种抵挡不住的热情,让我无所适从。
她或许觉得一时新鲜,却始终在我的生活里掀起了波澜。
我觉得是我慢热,需要时间去磨合,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始终觉得两颗心无法靠近。
有人说,幸运的人用同年治愈一生。
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这样算来,她在我这里属于第二种。
她告诉我说,小时候贪玩,也不喜欢和大人们待在一起,所以一个人跑去天台,结果被大两岁的一个表姐锁在天台上,直到天黑,才有人发现她不见,那天她真的吓傻了。
可是她妈妈什么也不问,也不管她已经哭得发哑了的嗓子,直接就把她打了一顿。
而那个作为罪魁祸首的表姐,正在别人怀里撒欢。
我们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可是这里面一定还有我或者她没有表达出来的东西。因为那一次,我接收到了她从灵魂里散发出来的痛。
至此以后,我就尽量给她快乐的一面,尽量向她播撒阳光。
可是到底说来,我的灵魂也充满阴翳,乌云密布。
她需要的,是一个就站在那里就能驱散迷雾的人。
事实最终也证明了,她在为别的人疯狂,我在被除她之外的人照顾。
而我们待在不近不远的距离,偶尔互相怜惜。
好像离开了我,她也没有那么悲痛,我也不必十分惋惜,更不会互相勾起伤痛,让彼此在时光河流的礁石上狠狠撞上一头。
我们都过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