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澜妃又用了什么手段?”邱素素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一脸八卦好奇地看着寒霜。
澜妃好像意识到了危机一般,每天变着花样地折腾着引诱郝连玄翼,可惜目前为止都没有获得成功。邱素素本身对此没有一点危机感,但是身边的人却比她紧张得多,每天都会派人刺探澜妃的行动,以及行动结果,然后回来报给邱素素。
这些天过去了,虽然邱素素仍旧没有什么危机感,但是却对澜妃每日的行动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每天都有新花样儿呐,真不知道是该感叹澜妃的毅力还是她的创造力。
寒霜看着自家主子闲适的模样,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着,等她说完,主子怕是就闲适不起来了。
“今天澜妃给皇上跳了一支舞,皇上好像很喜欢,还专门为此做了一首词。”
“这样啊。”邱素素危险地眯起眼睛,将手里的瓜子扔到盘子里,随手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湿丝巾擦了擦手,缓缓起身环视了一圈殿内的宫人,淡淡地问道:“你们谁会针线活儿?觉得自个儿手艺不错的都站出来。”
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站出了五个人。
邱素素打量了五人一番,点了点头道:“很好。一会儿我会交给你么一张衣服的图纸,并且给你们提供需要的布料和针线,我希望明晚之前这件衣服可以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完便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一张折叠的十分仔细的纸张递给了五人。当初除夕夜见过澜妃的舞蹈之后,她就画了这张图纸。只不过一直拉不下脸面实施,而且澜妃实在很难让她产生什么危机感。
虽然现在她也不认为郝连玄翼会被澜妃抢走,不过想着皇后最后留给她的信,邱素素觉得她该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间。
她希望自己的爱情是永恒的,但是现实中无数的案例告诉她,什么东西都是有保质期的,区别也不过在于长短罢了。
那么她和郝连玄翼之间的爱情保质期会有多久呢?或许是十年二十年,也有可能是一年两年,甚至可能只剩下一天两天,这是个未知数,没有人能够预估。如此一来更显得每一天都那么重要,这样有限的时间实在不该浪费在吃醋冷战中。
之前她的态度实在太过被动,现在她要学着主动一些,起码让他们之间美好的回忆更多一些。这样即便保质期过了,至少她回忆过去的时候不会苍白空洞。
晚上郝连玄翼照例从密道过来报道,只是两人和好之后,他便不需要等到邱素素睡着再过来了。他从密道出来的时候,邱素素正穿着自制的睡袍倚在床头看书,听到动静侧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柔声道:“你来啦。”然后又转回头继续专注地盯着自己手里的书。
不对劲儿,这反应太不对劲儿了。一瞬间,郝连玄翼甚至怀疑眼前的人被掉包了。可是那气息却实实在在地表明,眼前的就是本人。
可是倾城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呢?他白日里明明感觉到暗处的视线了,倾城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为澜妃作词的事情,现在不是应该醋意大发抓住自己‘严刑拷问’的吗?
“怎么了?干嘛这么奇怪地看着我?”邱素素放下书,侧头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郝连玄翼抿抿唇,沉默地脱了衣服爬上床。倾城不生气不是正好吗?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觉得不爽?难不成自己有受虐的癖好?这个念头一起,郝连玄翼瞬间觉得自己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整个人都忍不住僵直了。
邱素素扑到郝连玄翼身上,伸手在他僵硬的脸上戳了两下,语气十分肯定地道:“你说谎,身体这么僵硬,分明是有事。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我知道?”
“怎么会,你想多了。天不早了,睡吧,明日是大朝会,要早起的。”郝连玄翼僵着脸一把将邱素素按倒,利落地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然后闭眼。
邱素素瞪着近在眼前的俊脸看了良久,可是这人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倒是她的眼睛却是忍不住有些酸涩了起来。
现在才戌时啊,也就是晚上七点,要不要这么早睡啊,邱素素心中哀嚎。习惯了午休的人,这么早怎么可能睡得着。
郝连玄翼心里也郁闷啊,他今天早早过来自然是抱着滚床单的心思的。可是最后却被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吓到了,什么欲念都飞到九霄云外了。而且他也是习惯了晚睡的人呐,这会儿真心睡不着。
可因着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心虚感,在邱素素灼灼的目光下,他不得不努力装睡,甚至连眼皮都不敢动一下。
“装得太假了,真正睡着的人眼皮是会不自觉的微微颤动的,像你这样一动不动的,一看就知道是清醒的。”邱素素伸手在郝连玄翼的眼皮上轻轻地戳了两下,手划过他的睫毛,小刷子一样毛茸茸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伸出手一碰再碰。
唔,一个男人,睫毛长这么长这么密做什么,真是浪费,邱素素忍不住羡慕嫉妒恨地想着。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睫毛,嗯,其实她的睫毛长得也不错的,瞬间便又忍不住自恋了起来。郝连玄翼睁开眼就看到她摸着自己的眼睛咧嘴傻笑的模样。
看到她这幅模样,郝连玄翼不由轻舒了口气,今天这关算是过去了。眼前的人儿脑子里总会不时产生些不合时宜的稀奇古怪的想法,有时候谈着正事,她突然就走神了,让郝连玄翼恨得牙痒痒。但是在这个时候,郝连玄翼又不由地喜欢起了她这个动不动走神的小毛病。
第二天,郝连玄翼依旧得按照惯例到澜妃那里报道。昨天他的那一首词好像是让澜妃找到了希望一般,今天又准备了一支舞蹈,而且那动作真真是各种妩媚撩人。
郝连玄翼虽然心有所爱,但是男人面对这种诱惑还能没反应,那除非是不行。渣男和好男人的区别就是,渣男在面对这种诱惑的时候保持不住出了轨,而好男人能用自己顽强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这次郝连玄翼也不敢再弄什么诗词歌赋了,澜妃才跳到一半儿,他就借口有事先溜了。
寒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报告给了邱素素,最后总结道:“皇上的面色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出门时走路的姿势有些微的别扭。”
这丫头还是个雏儿,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自然了解的不多,说到最后的时候脸色满是迷惑。
邱素素本来还在心里夸赞郝连玄翼有定力,听到这最后一句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寒月不明白,不代表她不明白,郝连玄翼分明是看澜妃的舞蹈起反应了,怕别人发现走路的姿势才会显得奇怪。
虽然她明白生理反应什么的很难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是还是忍不住有种想要狠狠地咬那个没出息的家伙几口的感觉。就澜妃那个连业余也算不上的舞蹈水平竟能把他迷成那样,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这时寒烟进来道:“娘娘您要的大鼓已经弄来了,昨个儿您让她们做的衣裳也已经做好了,您要现在看看吗?”
“把那鼓和衣裳都拿到暖阁里吧。”邱素素点了点头道。
那鼓是托了夜蓝苍给弄进宫的,个头儿很大,鼓面也是用厚厚的牛皮做的,平常人想要敲响都有些困难。
邱素素脱了鞋袜,轻轻一纵身便跳到了鼓面上。一年多没跳过舞,而且现在还没有伴奏,节拍只能靠自己掌握,邱素素觉得自己有必要先联系一下。
只是赤着脚在鼓面上踏了两下却是一点动静儿都没弄出来,邱素素的额头不由划过几条黑线。她这哥哥实在是太实诚了,这鼓的用料可没有一点掺假,真真的牛皮大鼓啊。别说她打拍子一般的轻踩,就算是狠狠地蹬也不一定能敲响,反而弄得自己的脚生疼。
现在这个时间再想要弄一面新的鼓不太可能,而且这次她弄来这大鼓动静儿不小,玄翼那边肯定瞒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拖。
邱素素坐在大鼓上,愁眉苦脸地左摸摸右敲敲。紫陌上前敲了两下鼓面,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娘娘是要在这鼓上跳舞?”
“恩恩。”邱素素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亮晶晶地看向紫陌。紫陌平日里话不多,但是每次开口总能说到点子上。
紫陌微微一笑道:“这其实也容易。娘娘不是会武吗,只要您将内力运用到脚上,要踏响这鼓就容易多了。而且有内力保护,也不会伤到脚。只是这内力输出的大小不太好掌握,需要娘娘您多练习一会儿。”
邱素素张开手给了紫陌一个热情的拥抱,兴奋地道:“还是紫陌你聪明,我想了大半天也没想到这个办法。”
她做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内力这种神奇的东西对她来说一直都只是传说中的东西。现在就算她已经拥有了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心里却仍旧有几分不可置信,总会在不经意间把它忘在脑后。
紫陌猝不及防地被邱素素一把抱住,面无表情的小脸儿顿时升起两团红晕。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人拥抱过她呢,感觉好像比想象中的更加温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