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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毒药

我一路向西,依旧不断地杀人。贵族,恶霸,兵痞,盗贼这些全部是我下手的目标。我不是审判官,没有必要去判定他们的罪行是否应该被处死,我只需要给自己一个杀他们的理由。埃尔罗伊家族要求死士在处死罪孽之人的时候必须要高声朗诵《黑暗圣经》,据说只有这样,杀人才不会加深自身的罪孽。我已经是罪孽深重之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我选择在沉默中杀人。

就这样走了几天之后,我终于来到一座比较大型的城镇。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镇,唯一不变的是佣兵协会。我走进佣兵协会,径直来到柜台前,报上自己的姓名。柜台后的美女看了我一眼,便埋头翻阅起来。不一会儿,美女抬起头又看了我一眼,一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这位阁下,您的身份由于太久没有使用而被取消了。”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于冰冷,也许是我的装扮给了她很大的压力。这位美女立刻脸色发白,大滴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两名全身铠甲,手持长斧的守卫立刻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站在我的身边。“麻烦你帮我重新注册一下。”我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好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美女连忙点了点头,帮我登记起来,我看见她的手仍然在不断颤抖。站在我身边的两个守卫高昂着头,一脸得意的神情,可能是觉得我臣服在了他们的威势之下。“傲慢即为原罪。”我突然想到《黑暗圣经》中的一句话语。不过我并不打算审判他们,因为还有一队这样的守卫注视着我的后背,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美女帮我弄好后,将一个金属牌递了出来。“这位阁下,由于您的杰出贡献,佣兵协会决定授予您高级会员的称号。”这位美女明显在撒谎,我感觉到她的心跳在加快。而且,如果杀人也算是杰出贡献的话,除非佣兵协会是跟我签订契约的那个恶魔开的。不过我了解这对我并没有坏处,点了点头,掏出一枚金币递了过去。美女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连忙摆了摆手:“这个不需要费用的。”“嗯?”我并不是因为她不肯收我钱感到不高兴,而是想到了四年前收走我十个银币的金发美女。面前的美女见我似乎有发怒的趋势,连忙将桌上的金币收了进去,还对我满是歉意的笑了笑。现在我是真的不开心了,不过也只得暗自闷在心里,拿起桌上的金属牌,走到了悬赏处。两名守卫还在那里不断向美女炫耀自己雄伟的身姿。

悬赏栏上的刺杀任务只有寥寥几个,我扫视了一遍,最有难度的任务是要刺杀一个拥有四级战士实力的海盗,悬赏金额高达五枚金币。我看了一眼,将所有的任务都默记在心里,打算一次性的全部完成。我走出佣兵协会,翻身上马,向着第一个目标的所在地前进。

我将马匹系在门外的木桩上,独自一人走进酒馆。因为还是上午,酒馆中的人并不多。我扫了一眼,便在人群中发现了我的目标。身穿蓝色长裤,红色的上衣,一柄弯刀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海盗正大口大口的啃着一块鸡腿,一只脚搁在板凳上。我刚走进酒馆,所有人都望向了我,只有那名海盗还坐在原地专心的啃着鸡腿。我将斗篷掀开一角,把手放在后腰的匕首上。酒馆中的其他人见势不妙,慌忙退了出去。酒馆老板满脸担心的看了一眼,将一个托盘顶在头上,缩到了柜台的下面。

“呸,又来一个送死的。”海盗从嘴里吐出一块鸡骨头,将弯刀抄在手中,一脸凶恶的看着我。“来吧,小子,爷爷让你三招。”我二话不说,一个闪身来到他的身前,手中的匕首劈向他的肩部。海盗弯刀在手中转了一个圈,封住了我的攻击。我一个侧闪,来到他的身后,手中的匕首刺向他的后腰,却被他反手格挡住。“嘿嘿,小子你还太弱。”海盗第三次封住我的攻击,洋洋得意地说道。我闪身退开,抓起一旁的凳子,狠狠地砸向他。一团红色的斗气出现在弯刀之上,海盗轻轻一挥,凳子便被凌空切成两半。我用脚连续挑起周围的桌子板凳,不断地砸向海盗。当最后一个桌子也被我砸出去之后,我的身影隐藏在桌子后面向他冲去。最后一张桌子也被他轻松的切为两半,我突然暴起,手中匕首上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劈向他的脑袋。身在半空中,我能看到对方脸上闪过的一丝意外和惊恐,他举刀格挡。我双手握在匕首上,将所有的力量都关注在上面。无人能挡住我的全力一击,胜利注定属于我。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拽出了我的攻击范围。于此同时,一股剧痛从我的心脏处涌了上来。我捂住自己的胸口,跪倒在了地上。“迷茫的少年啊,总是看不清身上的枷锁。”我抬起头,一个身影走到我面前。面具上的眼孔处镶嵌着两颗红宝石,红色的光芒正从里面散发出来,如同死神的目光。黑衣死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整个酒馆,倒在远处的海盗已经被人割下头颅。

“从你走出暗黑峡谷开始,我就注视着你。一路走来,我看见你一路杀人,每天杀两个,从不例外。我便知道你将是我们埃尔罗伊家族近百年来最优秀的死士。”面具上的红光不带一丝感情的望着我。

“你们给我的食物里有毒。”我冷冷地说道。“是的,这只是我们的预防手段而已。如果你按照地图的指示按时到达了埃尔罗伊庄园,自然无事。如果你没有,就只能死在荒郊野外。不过,优秀的人才如同璞玉一般宝贵,我们埃尔罗伊家族不介意花点功夫雕琢雕琢。”“如果我不愿意呢?”

“哈哈哈,你会愿意的。”那人站起身,俯视着我,自信的说道:“你可能还不了解这种毒药有多厉害,不过你会明白的。”说完拍了拍我的脸,将一张折叠好的地图塞进我的衣服里,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改变了注意,就来这个地方找我,我会试着原谅你的。”

那人站起身,缓缓地向后退去,黑衣死士们也缓缓地退出门外。就在他要走出酒馆的瞬间,我用尽全力闪现到他面前,手中的匕首压在了他的脖子上。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么一手,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反抗的意思。“哦,哦,少年,我的身上可没有解药,杀了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走到他的身后,用匕首勒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自己不是说过我每天都要杀两个人吗,刚才那海盗是第一个。而你,是第二个。”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脖子处,不断地扩大。戒指上的骷髅头红光一闪,一股热流涌进我的身躯,我的疼痛稍稍缓解。我松开手,任凭他的身躯瘫软到地上,身形一闪便向远处跑去。周围的死士纷纷向我追来,无数条铁链闪着银光袭向我的全身各处。我一个跃起,手中的铁链激射而出,缠绕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用力一扯,身躯再次向上升去,躲过了铁链的袭击。

落地之后,我脚步不停,继续向前奔去。身后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传来,我诧异的回过头,只见所有的死士仍然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我好奇的停下脚步,想要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其中一个黑衣死士缓缓地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被我杀死的死士身前,俯下身,揭下尸体脸上的面具,缓缓地戴在了自己脸上。面具上的红光冷冷地望着我,我能感觉到空气中飘荡着的杀意。

许久之后,带头的死士挥了挥手,黑衣死士们低头应和一声,纷纷退散开来,身躯逐渐融入到墙角的阴暗中消失不见。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身形缓缓地消失在空气中。我站在原地,确认他们真的都走了,才迈步向着酒馆走去。酒馆之中仍然一片死寂,我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柜台。酒馆老板头顶着托盘站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给我一杯麦酒。”老板战战兢兢地递给我一杯麦酒,我拿起来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喉咙,一股辣味涌向我的鼻子。我难过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重新恢复平静。将一枚金币丢给老板后,我走到海盗身边,用他的衣服包裹住他的头颅。我提着头颅,走出酒馆。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不早了,其他的任务只得放弃。我将头颅系在马鞍上,然后翻身上马,无意中看见挂在马鞍后面的包袱,从里面找到那瓶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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