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莫子辰自然也是不甘愿，竟然！竟然回手打了轩辕凌弃，“这个是教训你伤了她的心！”
“这个是教训你无悔改之心。”
“这个是教训你不懂得珍惜柔儿。”
“哎哟！皇上！少王爷！住手啊！”掌公公在一旁不知所指，这不，殃及鱼池，自己也中招了。
“这一拳是提醒你以后注意自己的行为！”轩辕凌弃抓起了莫子辰的衣领。
他一挣扎，又是狠狠地落了个拳头在轩辕凌弃脸上，“这一拳是让今后好生待柔儿！”
“不许你唤她柔儿！”
“我偏唤！”
轩辕凌弃再次挥起的拳头停留在了空中，他愣了，直视前方。
“怎么，不打了吗？还是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好心。”莫子辰也感觉不对劲，回过神，秦柔不知何时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她不解，能看见的只是俩人的脸上淤青的很。
秦柔碎步上前，轩辕凌弃松开了莫子辰。
“辰师哥，你没事吧？”秦柔一开口问得竟是莫子辰。
“不碍事，不疼的。”一抹微笑在血丝的嘴角泛滥开。
“朕可疼着呢！”轩辕凌弃醋意上涨。
“可不。”掌公公开始与轩辕令上演了双簧戏，“看看这一块，要多少日才能消退啊。”
“还有这。”轩辕凌弃怒气道。
“哎哟，打得可真厉害，奴才给您吹吹。”
“轻点，疼着呢。”
“啊！这还有一块呢，都擦破皮了，明日遇到善王爷可怎么说呀。”
“疼疼疼，别摸！”
这出戏码只有莫子辰看得出，他也不变回应什么，无声地辞别了。
秦柔心揪一般，想上前询问却又胆怯。
“下去。”轩辕凌弃见此，在掌公公耳边小声命令。
“奴才这就去拿药膏，瞧着伤口……哎……”
见人都已离去，秦柔也不顾及什么，开口问道，“疼吗？为什么和辰师哥打起架了。”
她明知故问。只是不问这个，还有什么能和轩辕凌弃将上话呢。
“不为什么，切磋武艺。”
“哪位皇帝切磋武艺到这副狼狈像。”秦柔想哭又想笑。
“明儿就好了，还是一样器宇轩昂。”轩辕凌弃自信满满道。
“让我看看你的伤。”秦柔轻轻地用玉指佛过他的面颊，被轩辕凌弃一把抓下，“想知道为什么和他大大出手？”
秦柔点头。她知道的，只是她希望亲口从他嘴里说出。
“因为你！都是你，害的朕放了方寸！”
“我？”秦柔有些皱眉。
“对！你是朕的红颜祸水！”
“可柔儿并没有做些什么……”
“有！你蛊惑了朕的心！”
秦柔身子一僵。他的意思是，他已经喜欢上我了吗？不会的，他喜欢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娃……
轩辕凌弃知道话有些露骨了，他背过身，喃喃自语，“反正就是这样。”
又是一从后而来的温暖，还是那般的温情，秦柔总能感化他的心。
她从他身后紧紧怀抱，“你可以……可以试着喜欢我吗？”
她屈服了，她为什么要跟十年前的自己过不去呢！发了疯的人才会这样。
“喜欢！喜欢！喜欢！”轩辕凌弃喊道，“为什么硬是要朕说出这般话，你才会留在朕身边！”
轩辕凌弃猛地转身，柔情的蓝眸里尽是秦柔，“你说过你是朕的天命，你不能走！”
“皇上……”清眸里闪着不可思议的泪光。
“朕允许你唤朕凌弃。”说时，深深将她拥入怀中。
“我好傻好傻好傻。”秦柔在他怀中竟然笑了。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最傻的人是朕，为了等候十年前那个不真实的女孩，差点错过了你。”
“她是真实的。”秦柔抹着泪痕，“凌弃，你难道不觉得柔儿像她吗？”
轩辕凌弃半眯着蓝眸，仔细打量，脑海中回顾着从前秦柔的一颦一笑，果然是十分相似。
“你也叫柔儿……她也叫柔儿……”轩辕凌弃转着眼珠，喃喃自语。
“我是柔儿，是柔儿。”秦柔不断的重复。
“柔儿……”
“那日把你陀螺弄坏了，若你喜欢，柔儿便再送你一个，呵呵。”柔情绰态的她，笑声如流水。
“陀螺？你要再送朕一个？”轩辕凌弃！你真是个笨蛋！
“你便是？”轩辕凌弃的十分诧异的神情让秦柔觉得好笑极了。
“你……原来一直都是……朕还为了十年前的人拒绝十年后的你，可笑！太可笑了！”
“所以我才说我傻，我居然吃了我自己的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了你，你喜欢的还是十年前的柔儿，并不是现在。”
“傻瓜！你让我等了这么久！”轩辕凌弃再次紧紧拥抱秦柔，“你让我等得，念得，想得，辛辛苦苦。”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因为我是你天命。”
“天命……”
轩辕凌弃终于认了天命，来来回回，秦柔一直在他的身边，这是上天的安排，天命的安排。
三年后。
当今天子废奸臣，拢民心，短短三年，又将轩辕引领入太平繁华，不料周边滋生战事。
昭秀殿。
“放开，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珍妃捂着嘴，笑着花枝乱颤，“过了气的妃子还叫得这么大声，哈哈。”
韩清宁不屈的眼神里愤怒上涨，曾经的清纯显然不见了。
如妃缓慢的蹲下，抬起韩清宁苍白的脸蛋，“只能怪你自己太不识抬举了。”
韩清宁挣扎着，两名小太监用力地将她压下，反抗是无用。
“后宫中，你想同她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如妃淡淡一句，让韩清宁停止了反抗。
她自然是知道如妃口中的她是何人。
三年间，多少嫔妃因她而死，只要她一句话，谁能见到明日的朝阳。
“你若乖乖的，不吵不闹，本宫兴许能让你死得痛快一些。”珍妃妩媚地屡着秀发。
“贱人。”韩清宁低语一声，却被珍妃听入耳畔。
“你说什么！”她一怒，揪起韩清宁的青丝，“你竟敢……”
“秦后驾到——”
殿内嘘声一片，珍妃只要乖乖地放了韩清宁。
“参加秦后。”众人行礼。
“免了。”秦后沉稳的声线中夹杂一丝娇媚。
回眸转身，温婉地坐于檀木椅上，俯视膝屈的韩清宁。
“死，你以为我会畏惧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韩清宁信誓旦旦。
秦后低头不语，桃花玉面下星眸微嗔，绣幕芙蓉的脸庞上细微的疤痕也遮盖不住笑容。
她自然是有这等慑人的威严，她的容颜凡间无双，她拥有至高无上，令所有女人妒忌的地位。
她不仅是母仪轩辕的皇后，还是寻匿天下，当朝的帝王天命——秦柔。
“死到临头还这么逍哉，果然是你韩妃会做的事。”珍妃鄙视道。
“你不求我？”秦柔的眉间一丝哀怨。
“哼，呵呵。”韩清宁无谓地笑笑。秦柔示意，小太监放开了她。
“你秦柔要杀的人，她能不死？”
“对不起。”秦柔垂下了眼。
没有人会在人死之前说上对不起，唯独秦柔。
“你要死，因为天要亡你。”秦柔猛地抬起眼，杀气逼人，谁能料到这等美艳女人蛇蝎心肠。
身旁珍妃，如妃有些惶恐了，生怕下个要死的人便是自个儿，看来今后的行为举止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来人，赐毒酒。”
小太监递上了白酒，放置在了韩清宁跟前。
“你们都退下吧。”秦柔指呼道。
众人只好离去，秦后一句话连圣上都点头顺从，谁还能无视。
“你还有话见不得人吗？”韩清宁举起酒杯，欲喝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死吗？”
“别告诉我一些俗了套的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懂？”
韩清宁寻思一番，她确实不懂。平日里，安于宁静的她不曾理会那些宫中的勾心斗角，这也是轩辕凌弃疼爱她的原因。
忽然！
“你怀疑是我杀了你的皇儿？”韩清宁苍白的脸上惊愕许多。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
秦柔只是微笑。
她曾有过两位皇儿，一位皇儿出生不到一月便死于奇毒，而另一位便胎死腹中，是否真的是因她体弱怀不上呢？
宫中谣言必定是韩妃所干，毕竟除了秦后，韩妃是皇上的第二宠妃。
“不是，我知道不是你。”秦柔摇摇头，韩清宁的话点燃她心底的思念之情。
“那你为何？”韩清宁不明白，为什么从前端庄的秦柔一扫而空个，现在的她就像个在后宫里滚爬多年的奸妃。
“因为是天命。”
韩清宁从来都不相信天命一说，当日听闻皇上要娶一名天命女子，她便觉得可笑。
“你不信？”秦柔问道。
“即使有天命可言，宁儿的八字绝对与皇上吻合，并无相克的道理。”
每位秀女进宫前必定是要递上年辰八字，经过细算一番才准予入宫。
“你可是腊月初八所生？你是土性女子。”
“那又如何。”
“前日窦魁星偏离行径，欲往北而行，你印堂浅灰，明显力不从心，你天庭、司空，中正隐隐透出子股薄黑之气。”
秦柔说的头头是道，“这股力随着窦魁星往北行驶越发盛大，皇上的德阳星便在那前方。”
韩清宁冷不丁哆嗦，她听过所谓的命理，却没料到却如此惊人。
“尚且不管你信与不信，总之……”
“你说我会害了皇上？”韩清宁赶忙问话，生怕自个人真的伤心心爱的郎君。
秦柔不语，只是直视着她。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因为秦家是鸟瞰十国的命理世家，任何理由都要让你相信天命所说。”
“我信你，我愿死。”
“你不怕了？”秦柔蹲下，安抚着望着。
“为了凌弃，宁儿做任何事都愿意，包括死亡。”韩清宁虽清秀娇骨，内心的坚强却是可观的。
娇媚的容颜下，微笑上涨，秦柔抚摸着韩清宁有些张皇失措的脸颊，“可惜……”
一饮而下，当场毙命。
凤冠殿。
杯子的破碎声划过宁静的夜空。
“你竟然杀了她！”轩辕凌弃蓝眸里仲烧着怒火。
“恩，因为她要死，她犯了规矩。”喝了一口茶，说着一个故事似的。
有些苍劲的面颊，一脸不可置信的摇头，“你若说宸妃，朕信，你若说桓妃，朕也信，你若说梓妃，朕都信！”
他抢过秦柔手中的茶杯，摔倒在了地，“可你偏偏说的是韩妃！朕不信！再给朕一万个理由，朕都不信！”
虽然年轻时的他风流不羁，可他还是知道哪些女子对他真心实意。
“为什么！”轩辕凌弃抓起秦柔的纤细的臂弯，“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朕告诉过你！你的皇儿不是她杀的！”
“不是为了皇儿！”秦柔猛地喊出了声，“不要提他，不要提他们……不要……”声音渐渐微弱。
她早早的想好了皇儿的名字，却没能有幸的叫上那般动听的名字——轩辕安，安儿。寓意平平安安。
轩辕凌弃扯开了她的手腕，“告诉朕一个正确的解释。”
“她的窦魁星……”还未等秦柔说完，轩辕凌弃掀翻了茶几。
“你要朕跟你说多少遍！不要跟朕提命理！朕压根就信不过！”青筋在轩辕凌弃的额头爆涨，喘着粗气。
“柔儿是你的天命，那些能危机到轩辕的肮脏之物，必定清除。”
“以天命的理由杀了那么多人，你还能寝食自如？”轩辕凌弃低声道，半眯着蓝眸蔑视她。
他就是见不得她掉泪。
“你怨恨，便杀了柔儿。”这是她第七次的请求。
“你别以为朕不敢！”轩辕凌弃怒火重燃。
“她愿意为你而死，因为她爱凌弃。这是她死前说的。”秦柔低头，一只手撑起额头，“你也可以杀了我，我半句不吭。”
因为我也爱你。
轩辕凌弃缓缓地坐于地，双眼无神。
他厌恨天命之说！他爱秦柔，他却厌恶她留在他身边的理由竟是天命！该死的天命！
秦柔不知何时抱上了他，轻轻安抚，在他耳畔关切道，“不怕，再多人的离去，柔儿依旧在你身边。”
“你为何对朕不离不弃？”轩辕凌弃颤抖着声音问了话。天哪！不要告诉朕又是天命。
“因为，我是你的天命。”
“若你不是呢……”
“那柔儿，便是他人的天命。”
“滚！滚出朕的身边！”轩辕凌弃狠狠地推开了秦柔，让她惊慌失措。
“我爱你，我为你杀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这般待我？”迷情的眼眸里绝望而生。
她本是秀女娇媚的女子，奈何她是命理世家，她承担的整个轩辕的福祸，她要杀，杀遍所有害及轩辕的人。
“你要朕如何爱个杀人犯！”轩辕凌弃怒吼，一滴泪在脸颊勾勒出弧度。
“我恨你！恨天命！”三年的纠结一时宣泄，“啊——”说罢，甩门而去。
“我爱你。”她双手抱膝，埋首痛哭。
龙吟殿。
“凌弃。”
“轩辕凌弃。”
“凌弃！”轩辕善揪起醉意熏熏的轩辕凌弃，“樊城战事纷飞，你却在这里醉的不省人事！”
“走开。”轩辕凌弃淡淡一道，闭着眸子，找寻酒瓶。
“起来！”轩辕善再次拉起他，“怎么？又回到三年前那个庸君？你想把轩辕给灭了是吧？”
“走开！”轩辕凌弃怒吼一声，“别管我！”
“走！本王带你去醒酒。”说时，半拖半拉着带着轩辕凌弃出了殿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