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中之人十分清瘦,与孙大山的体格有些很大不同,但其每一条肌肉都棱角见方,好似压实了的弹簧,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这具尸体有些脱水,皮肤显出淡淡的褐色,牙床由于嘴唇的脱水猥琐显露在外。
而他最大的特点是胸口两只相对的猛虎一左一右像是缠斗在一起,栩栩如生,纵使皮肤干瘪也欲跳出那人的身躯。
孙大山就是凭借这象征门派传承的图腾来判断箱中之人的身份。
另外几个箱子静静地卧在一旁,像几团黑色的火焰炙烤着孙大山,他的脸上不断泌出细密的汗珠。
他双眼通红,一步冲向第二个箱子,猛的将盖板撕开,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箱中无一例外都是曾经孙大山的同门,如今全部肚肠空空,冰冷僵硬。
孙大山双手撑在木箱边缘,面无表情,手背上的青筋炸裂鼓起。
暴怒!
……
太阳将天边的云点燃,赤红的色彩是今天夕阳的主旋律。
距离石窟探秘过去了三天,孙大山一出石窟就离开了黄山,留下过段时间回来的口信,齐姐也在两天前回了宗门,现在旅馆里只剩下我一人。
虎兽的残躯已经被部队拉走了。后期的探查中,一个个密室不断被发现。
这些密室都和我们第一次下去时的长室相连,一间一间像一条百足虫盘踞在地下深处,用风机抽取地面的新鲜空气鼓进“研究所”内,不排除还有没发现的暗室。
在这错综复杂的地下研究所里,后期支援的部队发现了许多未苏醒的虎兽,还有众多半成品。
这些虎兽拥有相同的基因信息,是通过克隆技术批量生产的战斗机器。
一头虎兽就可以同两名身经百战的散修战斗多时,虽被击败,但如果碰上像我一样的新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关键是它们是通过批量生产制造出的怪物!如果大量出现,那么整个华东将尸横遍野!
研究所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说明在我们发现研究所之前就有一股力量捣毁了研究所,至于所里的研究员,没有任何线索,而这股神秘力量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也没有任何信息。
太阳的余晖慢慢隐没在远方的地平线,黑夜像墨水般扩散至我的头顶,压抑的感觉藏在黑夜里慢慢冻结了我的神经。
我点燃一根精窍香,感受着体内日益壮大的一股力量。
这股力量是不久前我突然发现的事物,这股如气一般的力量水洼就在我的下丹田处,每当精窍香的烟吸进体内,那股力量就翻滚一次,然后暖意就上涌到心窝,而后眉心。
小小的力量水洼正逐步扩大,这是我哦在脑海中具象化的场景,就像雨后路面一个小小的凹坑,里面盛着清澈的雨水。
这段时间我每天的生活都十分的无聊,不是把玩把玩齐姐给的断空针就是看看太平湖边来来往往的钓鱼人,等待着孙大山和齐姐的回归。
前日负责人说孙大山和齐姐还会回来,他们需要孙大山和齐姐这样的人带队进山搜捕可能逃脱的虎兽,没有最好。而为此黄山景区已关闭多时。
这天,我如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准备驱车到太平湖边闲逛。
山里的湿气大,早晨起来窗外有淡淡的雾气。
路程不远,没一会我便来到了一片太平湖边偏僻的滩涂边。
太平湖水域年纪广大,湖面上往来许多客船,这些客船将游客带到不同的小岛上供其玩耍。
而我所在的这地方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住的不远的本地人会来垂钓。他们都是当地退休的职工,家就住在附近的镇上。
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我如往常一样,瘫坐其上,与旁边的大叔聊天。
不知是今天气温不高还是其他原因,往常都会走了两三个钓鱼人围坐这小小的水湾,今日却只有我身边的大叔一人。
我告诉他我在修缮景区的工程队里上班,这段时间没安排就来看看钓鱼打发时间。大叔非常健谈,几根烟便和我聊起了这片湖中的故事。
原本湖中有不少村落,由于湖区扩建,这些居民都迁走了,原先的房屋也早已淹没在深深的水底,现在湖区平均40米深,有些地方就不知道有多深了。
因此湖中有许多大鱼,栖息在没有光线的湖底,所以大叔喜欢来这种偏僻安静的地方钓体型大一些的鱼类。
大叔和我吹嘘,他之前用最粗的鱼线绑最大的钩钓鱼,依然被一条大鱼拉断鱼线,并夸张地估计这条鱼有几百斤重!
对于钓鱼人的这种猜测我是不信的,直到他给我看了一张图片。
图片是他朋友给他发送的信息,途中一块汽车轮毂大小的鳞片被一个小伙子提溜着,那鳞片厚实黑亮,不知道是什么鱼种。
说着大叔还给我比划比划,说这是小伙用海钓竿在湖中钓到的,当时鱼上钩后船还被拖行了数米,脱钩后就挂上了这块鳞!
我嘿嘿笑了两声,反正吹牛不上税,大家开玩笑的话不当真,借此打发时间也是有趣。
就在此时,大叔投在水中的鱼漂唰地一下没入水中——有鱼上钩了!
只见大叔一手前一手后猛然提起鱼竿,鱼线瞬间拉直,线切开水发出咻咻的声音,而水中那物首惊调头游向深水。
水面由于怪物巨大的体型被带出夸张地纹理,像潜艇在水下航行般扩散出阵阵水浪——这是一条拥有怪物体型的巨大鱼类。
不给大叔一点机会,鱼线啪地一声崩断。
大叔吃惊的张大嘴巴指着水浪离去的方向看着我:“你看到了!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水湾里有这个!”
没等他说完,只见那水浪拐了一个大弯,带着巨大的浪花,直直地冲向我们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