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鼻山中,万物复苏,春意盎然,光秃秃的山路两旁,早已有活跃的嫩草迎着春风偏偏摇曳,迎春的山花竞相开放,山中枯木也露新芽,起晨的鸟儿叽叽喳喳的相互追逐,连天空似乎比往日更蓝了几分。
猾褢轻轻抖了抖身上的睡意,从一个山洞深处,钻了出来,四下张望,未见他人,低吼了几声,就这不大的析木之声,也足以将近旁的鸟兽吓得远逃而去,猾褢又肆意的狂甩了几下身上的鬃毛,将头上的九缕长鬃从新梳理一番,方才满意的叫了几声。
此时友盾父矢正在不远处寻找猎物,忽的不知从何处传来析木之声,父矢停休脚步,聪儿辨闻,析木之声却已戛然而止。父矢思忖有顷,凭借多年狩猎经验,父矢本能的将箭搭在弓上,深吸一口气,径直朝一处灌木丛走去。还未至近前,又有析木之声传出,父矢确认无误,虽不知这次是何等猛兽,但锁定它就在灌木之后。父矢放慢步伐,悄声像灌木丛靠近,身体越离近一寸,心中越紧张一分,虽以往未曾听到过此声,但历年的狩猎,父矢不住的告知自己,此次之兽定非凡类,若能捕获,以后或许可静享荣华,想到此处,父矢心中一阵窃喜。
猾褢似乎听到了远处的异样,也放轻声音朝一株大树而去,父矢走至灌木丛,分开枝蔓却不见野兽,心中大惊,此时猾褢在树上正俯身察看着脚下的异样,待看到父矢之时,一抹笑意浮上嘴角,操动九屡长鬃朝父矢射去。父矢正在狐疑之时,突然不知从何处飘来几株藤蔓将自己拉往树上,抬头而望只见一人而彘鬣,正欲呼救,已来至近前,直感觉胸口一热,昏厥而去。
猾褢食得人心,摇身一变,又换作女褢容貌。
女褢来至府中,询问得知,夫宇抢夺渡桥后,乘胜追击,杻阳领逃回城中,紧闭城门严守城池,宇王几次命兵领突城,怎奈杻阳领早有准备,这已数月,依旧未能攻破,拒报兵中粮草将尽,现备下粮草千担,正欲压粮前往。
女褢问明缘由,不顾役兵劝告,执意随送粮大军一同前往战场。
一路无话,今日女褢随送粮大军来到兵营,宇王见女褢到来,自当高兴万分,焦躁的面容,瞬间如同这天气一样,春意盎然。
女褢伸手施礼,抢步扑倒宇王怀里,娇声言道:女褢听闻,王久攻杻阳城不下,担心不已,亲自前来看望夫,并告知大禾岛主,大禾之主愿派甲士数千,与宇王会盟,共伐杻阳之民,不日即到。
宇王搂住女褢,闻听爱妃之乡已出大兵,前来支援,双手微转,将女褢俏面转至眼前,轻吻一口,抱至床榻,尽行鱼水之欢。
杻阳领自从怪水一败退回杻阳城后,坚守城池,传下命令:与杻阳城共存亡!全城百姓奔走相告,高声呐喊:领主有令,与杻阳城共存亡,誓死不做亡城之奴。一时之间,杻阳城百姓热血沸腾,守卫城池之心,空前高涨。就连七旬老翁,十岁孩童,均参与到战斗之中,杻阳领更是来到城上,指挥战斗。
再说派去女床城信使,日夜兼程,于一月后到达女床之城,信者禀明情由,即晕倒在地,女床领闻讯,惊诧不已,速命人将信者抬往馆驿,并召集部下前来殿中议事。
说起女床之领,此人名:乙,身高丈八,一字长眉,头戴毕方之羽,手持烈焰灵炽戟,此戟乃蓬莱岛仙师之赠,再观此戟以矛为主,旁生横刃,长柄镌刻烈焰炽火纹。
六路武将,诸位文将,召集完毕,站立两旁,军师站立于侧,再说军师名:丙,手持五雷号令,此令也乃蓬莱仙师之增。
女床领乙道:方才有杻阳信使言,鬼口城领,自封为王,早于数月之前统兵一万,讨伐杻阳,已渡过怪水,恐已到杻阳城下,现杻阳领向我女床城请援,众卿请言出兵否。
武将之中站出一人道:区区贫弱鬼口之民,也做称霸之梦,论财力战力,我女床城乃大荒之最,再观今日之女床,兵精粮足,恐他何甚。
丙相曰:方才武癸之语,此言非虚,再看鬼口出兵之意,其意不在杻阳,也意不在女床,恐在大荒,若我所料不错,等鬼口之兵,占领杻阳,不出几月,定会再出女床,到时他有鬼口杻阳两城兵力,我女床再有能战之士,也已危矣。
女床领乙闻听沉思有倾,恍然大悟道:小人用功,力可覆鼎,鬼口之兵意不在杻阳,更不在女床,其意在大荒,丙相此语甚秒。我自蓬莱归来,任女床之领,强兵兴农,以前之城,有田无人种,而今日之城,有人无田种,以前之城用马换粮,而今之城,用粮换马,我本无意征伐,怎奈大荒本是三足之势,今有兼并,我不得不战,我意已决即日出兵两万分八路,支援杻阳,命武癸为先锋,丙相为军师,助杻阳共退鬼口之兵。
再说苍海之西,有船数艘,迎风而来,宇王听女褢之言,早已率三路兵士等候多时,之见数艘大船缓缓靠岸,从上而下整列有序走下甲士数千,只见大禾甲士,身材短小,但大耳过肩,人佩长刀,刀呈庵形,见女褢,分分扶刀叩拜,齐声:大禾甲士见过中宫之后。
女褢俯身还礼,引见宇王,宇王大悦,命友盾多杀猪样,犒赏三军,女褢闻听对宇王曰:王,可记得我曾言道,我家乡之人,群居而动,猎物即食,均食活物,若此处不便,待我引众人前往基山猎物而食,宇王知乡俗之情,也不便强阻,顺了此意。
女褢带领甲士来至基山,早闻基山有鸟焉,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其名曰尚鸟付鸟(这四个字其实是两个字,因字海之中没有此字,所以分开来写,读音为别夫,后简写为尚付之鸟),食之无卧。
在基山之上,有这样一种鸟,像鸡但三个脑袋,三双眼睛,三对脚三只翅膀,这种鸟性子急躁,因而人吃了它,兴奋的睡眠都会减少,甚至根本无需睡眠。
女褢命甲士埋伏于后山深处,密林之境,果有尚付之鸟,众人均现出猾褢兽身,用九缕长鬃,捉鸟而食。
入夜,宇王命众役兵及大禾甲士,分三路突袭攻城,杻阳城领早有防备,两方奋战一夜,均各有伤亡,只得收兵,唯大禾甲士斗志仍旧,又连攻西门数次,西门杻阳兵士均困乏不已,战斗力逐渐薄弱,杻阳领命亲卫军补充替换,西门连战数日,又有其他城门需补人手,一时之下,城中人员不足,西门率先攻破,随即各路城门均破,杻阳城陷落。
大禾甲士破门进城,遇人即食,一时之间,杻阳城中如屠宰场一般,鲜血滂沱,顺西而流,汇入苍海,再看苍海已如血海一般。
女床之兵刚过昆仑山,再行即是千里之野,闻听杻阳城已破,唏嘘不已,命在山脚扎下营寨,下战书与宇一战。
宇王收下战书,与女褢曰:大禾甲士伐杻阳一战中,几日未眠,终攻破杻阳,功劳甚大,今又有女床之兵前来邀战,我愿帅我山水二路役兵一万,在补城中之虏一万,与女床之兵决战千里之野。
旬日后,宇王帅大军两万,与女床之兵会战千里之野。
女床领乙早摆战阵,命骑兵一万分八路,以每路一千为单位,开:生,休,开,惊,死,景,杜,伤八门,站于:艮,坎,乾,兑,坤,離,巽,震八位,分别对于:玄武,九地,九天,直符,螣蛇,太阴,六合,白虎八神。又命:戊、己、庚、辛、壬、癸,六将为六仪,遁于兵士之中,来回穿插斩杀敌人。女床领乙与军师丙为阴阳,居于大阵之中,这一座奇门大阵已摆成。
宇王到得阵前,女床领居于阵中,朗声言道:闻听宇王足智多谋,能征惯战,今已摆下大阵,我与军师都坐与阵中,不知宇王敢进阵否。
宇王大军刚破杻阳,军心大盛,哪里吃得住女床之将,未识阵仗,率山路骑军大军一万进的阵中。
届时间喊杀四起,刀光剑影,盾矛之乐,军师丙,划分阴阳,搅动乾坤,手持太乙真人五雷号令,指挥大阵运行。
八门逆转,天地逆行,日月凌空,六仪遁于甲中,又现于阵前,来回穿梭,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宇王大军,早已被杀的分分溃散,哪里还识得生门在何处。
这真是:奇门遁甲开奇门,扰动阴阳锁昆仑。?一把金匙装藏尺,五雷令动斩乾坤。三奇八门授天命,遁甲六仪兵为尊。非为帝王仙上坐,不在六道回中轮。
水路军见事不妙,操快马速报女褢支援。
女褢见杻阳破城,损兵千余,恐再战不利,早已求助于大禾故岛,而城内甲士自破城而后,每日吃杀俘虏,连宇王勇路之兵,见大禾甲士能几日不眠,推测是吃活食之因,故分分效仿,寻常之人哪里能有此番举动,均因细菌感染而亡,一时之间杻阳城瘟疫四起,城中百姓如生活在地狱之中,任人鱼肉。
女褢听闻宇王被俘,不骄不躁,直等得大禾甲士又补充万余后,方率军前往千里之野。
宇王自从被俘后,困于囚车,每日翘首企盼,夜不敢眠,日不敢寐,生怕女床之兵,下得杀心。
女床之领又摆出此阵,架出囚车,摆于阵前,冲女褢高声喝道:你夫已成我军之俘,若你放下兵器,诚心归降,我便放出此人。宇王闻听,亦高声段喝:我命你等放下兵器,救我回城。女褢笑曰:无用之人,要之有赘。言罢,弯弓搭箭,只见宇王,一箭穿心,气绝身亡。女床领大惊,喃喃自语道:好个蛇蝎女人。女床之领见筹码已逝,邀得巾帼之将,阵中较量,女褢不中此计,一笑曰:我乃女流,不识刀枪,看我岛国甲士入阵。
甲士入阵,也已被切成数块,首尾不能相顾,正当大势去时,女褢显出元身,析木之声,振撤沃野千里,甲士见状均现出原形。马匹惊恐,嘶叫而逃,女床之兵,哪里见过此等神兽,也均阵脚大乱,四下溃散,女床领乙见状舞动烈焰灵炽戟,喷出数道火焰,阻住甲士,逃往昆仑山。
并速命人前往蓬莱恭请仙师。
这真是:酒醉情迷慢摇身,阴阳交错抱美人。怎奈红娘不作美,拴来神兽床上吟。美梦做罢知醒晚,早有阴差候三魂。尘土归宿肉身去,最毒莫过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