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家院内。
一头牛,一条狗,一只鸡,吉祥三宝排排坐,一字排开趴在地上注视前方。
灰白色的石壁上,划着许多奇怪的图形和箭头,且还有备注和注解。
苟运来手持烧火棍,唾沫星子乱飞,正虚怀若谷指点江山,仿佛找到了前世代课老师的感觉。
三十六计,心灵毒汤,各种技战术配合,持续不断的向趴在地上的三宝输出。
大黑牛一脸懵逼,一双牛眼充满迷茫。
大黄狗尾巴摇得欢,时不时的“汪汪汪”,仿佛受益良多。
秃毛公鸡不安分的动来动去,高傲的鸡头满是不屑,却又时不时的偷偷倾听若有所思。
“狗爷,三十六计,最厉害的是哪一计?”
“汪汪汪,走为上计”。
苟运来满意的点点头,从储物宝器取出一株四品古药扔给二黄。
旁边的大黑牛见状,牛嘴张了张,口水直流。
大公鸡傲娇的冷哼一声,翻了个鸡白眼。
“牛爷,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作何解释?”
大黑牛闻言打了个冷颤,两条牛大腿归拢收缩,紧张的摇了摇牛头。
“苟蛋,牛爷是公的”
大公鸡实在看不下去,骄傲的提醒道。
苟运来一怔,尴尬之色一扫而过,咳嗽一声,烧火棍敲了敲墙壁:
“鸡爷,若咱们四个发现了一座仙坟,如果下墓,该如何分工?”
大公鸡来回踱步,晃晃悠悠道:
“狗爷嗅觉灵敏,可识万物避吉凶,打头阵,苟蛋你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居中调度策应,如出意外,牛爷肉身强横万法不侵,可殿后”。
“嗯?那鸡爷你呢?”
大黑牛不解问道。
三鸡公鸡冠抖了抖,得意的笑道:
“鸡爷我速度冠绝九天十地,当然是拿着宝贝先行撤退,如果你们不幸身死道消,鸡爷我还能为你们报仇”。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伸来,抓住鸡脖子就是一顿砸,吓得黑牛黄狗直哆嗦。
“苟蛋,你又来这套,鸡爷我说错了吗?快放开,咕咕咕……”
苟运来发泄完毕,松开手,语重心长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望着三宝认真道:
“咱们是盗墓天团,是一个团队,合则生分则死,要做到不抛弃不放弃,明白了吗?”
三宝大眼瞪小眼纷纷摇头。
“大声点,我没听到!!!”
苟运来突然大声吼道。
三宝吓的直哆嗦。
突然,黑牛黄狗异口同声的吼道:
“不抛弃,不放弃”
“鸡爷,你也忒不地道了,扔下我们自个儿溜之大吉”。
狗爷呲牙裂嘴的埋怨道。
牛爷也不满的直哼哼,大公鸡用鸡爪子捋了捋身上仅剩的几根鸡毛,一副没人懂我的孤寂之态。
“鸡爷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姑且算你答对一半,喏,二百年龙鲤珠一颗”。
苟运来随手一扬,一颗晶莹剔透的蓝珠子飞向大公鸡。
孤傲的鸡爷原形毕露,鸡翅膀猛扇蹦起两米高,一口咬住龙鲤珠吞了下去,惬意无比。
大黑牛铜铃般的牛眼瞪的滚圆,羡慕委屈茫然。
只剩它牛嘴空空没有奖励。
“牛爷,您也忒笨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
大黄狗出言讥讽洋洋得意。
“哞……”
牛蹄子乌光发亮扬起五彩神光朝大黄狗拍去,牛脾气暴走。
大黄狗仿佛早已知晓,黄色光晕弥漫,一头钻入地下,从远处钻出,伸着狗头呲牙裂嘴。
“轰轰轰……”
苟家小院地动山摇一阵摇晃,气的苟运来抄起烧火棍对着牛头就是一棍子。
牛鼻子喷出两股五彩霞光,大黑牛哼哼两声,心有不岔。
“牛爷,凭您这一根筋的牛脾气,火药桶一点就着,当年是怎么修炼至力破万法肉身成圣的境界?”
苟运来痛心疾首又充满好奇。
大黑牛又是一阵哼哼,自傲道:
“牛爷我天赋异禀,岂是你小子能想象?”
秃毛鸡爷昂首挺胸迈着八字步来回踱步,风轻云淡高谈阔论:
“苟蛋啊,牛爷当年的辉煌,就是我与狗爷都自叹不如啊!可惜喽,毁在一个娘们身上,红颜祸水啊!”
“牛爷被绿了?”
苟运来一脸八卦脱口而出。
大黑牛一脸懵逼,牛头一歪不解道:
“何为绿?”
狗爷也好奇的凑过来倾听。
苟运来抬起头望着天空,无限感慨道:
“绿是一道光,是威力无穷独一无二的神秘诅咒,古往今来,管你是仙帝神王还是庶民苍生,中者非死即伤无一幸免”。
大黑牛深有同感,一双牛眼望着苟运来,充满敬佩之意。
“那牛爷我确实被绿了,哎,多情自古空余恨啊!”
大黑牛回忆往事无限伤感。
“牛爷原来也是性情之牛啊,来,吃药!”
苟运来拿出两株仙气缭绕的古药递到它嘴边,摸摸牛头以示安慰。
鸡爷狗爷眼前一亮,这也行?俩家伙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鸡爷我也被绿了”
“狗爷我也被绿了”
“啥……???”
苟运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苟蛋,我以我的鸡格发誓,当年真的被绿了,差点死掉”。
“苟蛋,我以我的狗品发誓,我也被绿的差点身殉”。
鸡爷狗爷排着胸脯信誓旦旦,一副悲痛万分生无可恋的神情。
“你俩给我玩蛋去,别贪得无厌啊,今天的口粮都给你们了,想吃,等明天”。
苟运来头疼不已,这俩货为了吃,一点操守都没有。
秃毛公鸡急眼了:
“当年,我们三个被那娘们一起绿的,凭啥只给牛爷不给我们?”
“是啊,不信你问牛爷”
大黄狗义愤填膺附和道。
苟运来身心再次遭到无差别暴击,一脸呆滞看向大黑牛。
牛爷痛心疾首牛泪纵横,点头哽咽道:
“往事不堪回首啊,咱们三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何须多言!”
有点乱,得捋捋,苟运来三观受到冲击,一屁股坐在地上,脑海浮现出某些神秘画面。
“这个世界如此开放吗?嘿嘿,真是天助我也”。
吉祥三宝望着一脸傻笑神情猥琐的苟运来,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片刻后,苟运来手中光华闪烁,从储物宝器取出三株四品古药,嘿嘿笑道:
“只要你们三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道来,今天就多给你们发一道口粮”。
大黑牛义正言辞不满道:
“苟蛋,那件事情很神圣也很伤感,你别嬉皮笑脸”。
苟运来望着一本正经的大黑牛,差点憋出内伤。
“我先来吧!”
鸡爷昂首阔步望着天空,酝酿一下情绪,片刻后,深沉道:
“当年,我与牛爷狗爷志同道合结拜为兄弟,三人闯荡九洲十地,猥琐发育一路走来,掘过无数坟墓,得到无数修行古法和神药仙兵,我们三兄弟历尽无数生死,终于从一阶凡民成长为威震九洲十地的神王,坐上神座”。
“得嘞,鸡爷您歇会儿吧,鸡脖子都快拧断了,别一口气上不来,憋死喽,还是我来吧!”
狗爷安耐不住,一爪子把秃毛公鸡拍出去老远,傲气道:
“九洲十地,当年我们三兄弟权掌一洲之地,就算是仙帝,我们三兄弟联手也能斗上一斗”。
“苟蛋,不是狗爷我吹牛逼,当年,我们可是统御亿万里河山的顶级神王,尤其是牛爷,半只牛蹄子踏进仙帝境,牛气冲天”。
大黄狗舌头翻飞口水直流,说的天花乱坠忘乎所以,仿佛回到了那个无上荣耀的时代。
一只乌光发亮的牛蹄子从天而降,“砰”的一声,大黄狗被踢出去老远。
“狗嘴里吐不出牛牙,真当牛爷我是空气啊!”
大黑牛双眼迷离,回忆道:
“后来,我们遇到了她,一个冠绝古今的旷世奇女子,她的一颦一笑,至今都无法忘怀,当时我就明白一件事,她俘虏了我的心,我已经无法自拔”。
苟运来望着牛眼迷离一脸痴情的大黑牛,背后凉气嗖嗖,头皮发麻,抄起烧火棍对着牛头砸去。
“死牛,别发情,赶紧的,快点说说被绿的事”。
鸡爷不知何时悄悄凑过来,杀气腾腾的恨道:
“那个娘们借此机会,让牛爷帮她挖一座仙坟,说是如果她要的东西到手,就嫁给牛爷”。
“牛爷鬼迷心窍应承下来,我们三人也没多想,区区一座仙坟而已,就算高一阶的神墓,付出些代价也能搞定”。
鸡爷越说越气,大黑牛有些无地自容。
“那座仙坟神秘古怪,阵法机关诅咒厄运凶兽毒虫闻所未闻,我们历尽艰险手段尽出,付出沉重的代价,终于找到墓室棺椁”。
苟运来越听越有趣,情不自禁一手抓住秃毛公鸡的鸡脖子,咬牙切齿恶狠狠道:
“浪鸡公,我要听被绿的事,你们三个和那个娘们一起的情景”。
一个狗头探过来,不屑道:
“苟蛋你甭着急,绿的事马上就到了”。
“我们三人的真身进入墓室,神魂化身守在外围以防万一,这坟太邪门,大凶之地,令我们恐惧”。
“棺椁打开的一瞬间,我们三个明白了一件事,悔之晚矣”。
苟运来好奇问道:
“什么事?”
吉祥三宝异口同声道:
“帝陵”
“啊…………帝陵?”
“我们上当了,那不是仙坟,是一尊帝陵”。
“里面葬着一位大帝”
“那娘们从始至终,都在算计我们”
“那被绿的事呢?”
苟运来虽然也吃惊这种结果,他更对那种场面感兴趣。
“棺椁打开的瞬间,天哭地泣,地动山摇异象降世,一道绿光至棺椁射出,摧毁了我们三个的肉身,神王境九重的肉身,毫无招架之力,摧朽拉枯”。
“神魂分身也遭受重创,境界全失,绿光诅咒太可怕”。
“完了?”
“完了啊”
“那娘们呢?”
“不知道啊!”
“这就是你们共同被绿的经过?”
“是啊!!!”
“这就是你们三个变成这幅沙雕模样的原因?”
“什么是沙雕?”
苟运来满头黑线,扑通一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