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禁军清场,整个仙鹤楼里的人瞬间少了大半,王显走上台,看了眼刑部侍郎家的大少爷,再看向镇定的北陶先生。
“你那新话本是何处得来?”
北陶先生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哟,还挺傲。”王显抬起腿,一脚踹中北陶先生的腹部,活脱脱欺男霸女的恶人形象,对着错愕倒地的北陶先生道,“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内涵朝廷要员,无视朝廷律法,给圣上说过书就能不对太子行礼?”
说着,还一脚踩在北陶先生撑地的手背上,“贺将军,收押。”
“是。”
“你。”北陶先生愣住,没想到贺南山真会听令一个毫无官职的小少爷,“你这是公私不分!”
“我就公私不分,怎么着了?”
盛凉站在秦夜白身后,轻声说,“这个北陶先生,我曾见过。”
秦夜白偏过头,“你见过?”
“徐衍智的军师,薛鼎。”
秦夜白皱起眉头,看向那说书先生。
她不觉得盛凉会认错人,但是,北陶先生在洛京很有名,还曾面圣,容颜没有变过。除非此人从公开露面起,就在用这张与徐衍智军师一模一样的脸。
双胞胎?
也有可能是面具。
那么此刻,这人是薛鼎,还是北陶先生呢?
“这位,北陶先生。”秦夜白一步步走上前,仔细观察着北陶先生的表情,果不其然在对方的脸上发现了点慌乱的踪迹,“真是奇怪啊,明明我没有见过你,可是总觉得,好眼熟。”
不论他以前是北陶先生还是南陶先生,现在秦夜白完全可以确定,他就是那个薛鼎。
“嗯?”梁祁琛起了兴致,跟着她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北陶先生’,“没变啊,世子,你怎么会认识北陶先生的?”
“徐衍智有个军师,名叫薛鼎。”秦夜白玩味地观赏着‘北陶先生’紧张的神情,就像一只将猎物玩弄于掌间的猫,眸中勾着耀眼的光,“如果不是知道北陶先生一直呆在洛京,我还真以为徐衍智的军师都追到洛京来了。”
梁祁琛见此情形弯起唇角,转头对谢彰吩咐,“通知陆湛,这有条大鱼。”
谢彰不敢浪费时间,迅速去楼外发了信号弹通知陆湛。
原本顾沧澜对刑部侍郎家的破事没兴趣,听到秦夜白的话也凑了过来,“你就是薛鼎?不好好想办法救你家主子,跑来茶楼说人家刑部侍郎的狗血事,你这是转行了?”
‘北陶先生’受到侮辱,脸颊红涨,扭过头不愿说话。
“真是奇怪了。”王显绕着‘北陶先生’转了几圈,提出疑问,“你窝在这,把蒋穆涵家的破事传遍天下,就能救你家主子了?还是说,你跟谁有合作?”
‘北陶先生’自然一个字也不愿说,而王显也未曾想得到他的回答。
“说到底,这仙鹤楼的主人到底是谁。”他左右看了圈,也没看到能说话的人,“刚刚混乱的时候也是,只有几个伙计在,根本没有人能出来维持场面。”
“掌柜的,今天不在。”被禁军辖制住的伙计瑟瑟发抖回答,“往日里他是在的,只是今天有事,哪想到今天就出事了。”
贺南山问,“你们掌柜的叫什么?在哪?怎么能找到他?好叫我们找人通知他。”
“不用了。”
只听扑通一声,一个身影栽倒在贺南山面前。
陆湛轻轻落地,扫了眼秦夜白,沉声道,“人我已经提来了。”
“见过陆大人。”谢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