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再次陷入僵局之中,许临集已经心无波澜。
猜测终究是猜测,若是没有证据支持,只会造成冤假错案,他不愿意放走任何一个嫌疑人,但也不愿意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人。
更何况有这么一群人在,他怎么可能好好调查,除了顺其自然,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说,这外面的人也太吵了吧。”秦夜白突然出声吐槽,“这边土墙的隔音都这么差?”
溪川一不在身边压着,她又开始忍不住暴露本性。等反应过来,话已经出口,秦夜白懊恼不已。
“对啊。”王显点头,成功被秦夜白引跑了注意力,却没发现她语调不对劲,“这吵吵嚷嚷的,外面一点动静都听得清楚。”
秦夜白悠然喝茶的动作停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嘴角的微笑道,“要是晚上住着,哪怕外面一点点动静,都能把屋里的人惊醒吧。”
王显了然,立刻答道,“但是世子,我们晚上不住这。放心好了,你要是容易被惊醒,我让下人们都轻手轻脚,绝对不会打扰你。”
秦夜白盯着手中的杯盏,暗暗磨牙,她总算懂得为何太子时不时会对王显表露出若有若无的嫌弃。
好在许临集懂得了她的隐藏意思,顺着分析道,“苏秀娘的脖颈上有扼伤,衣服也是乱的,凶手动手的时候她肯定有奋力反抗,可前天晚上大家却没有听到动静。”
秦夜白不动声色满意颔首,总算有人懂得她的意思了。
许临集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手掌上,当场盖棺定论,“所以柴房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秦夜白一口气断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没把自己卡死。
她再给他们提示她就是蠢货!
梁祁琛似笑非笑的眼眸转向头顶的屋檐,装作谁也不看的样子,轻咳了声。
外人只当他是咳嗽,秦夜白却明白,这家伙绝对是在笑她!
他听出了她的隐藏意思,也推演出了真正的实情,却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想到这里,秦夜白轻轻呵了一声。看来帝后二人对权力的掌控欲,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啊。
不然作为唯一的正统继承人,梁祁琛又何必要弄出一副让朝臣们长吁短叹的中庸模样,她看这家伙聪明得很,只怕跟王博不相上下。
本来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可惜她现在用着盛凉的身份,这些人这些事,她都必须刻意避讳。
当然,她现在可不是在替盛凉着想,只是盛凉万一出事,可能会影响到她。
这么想着,秦夜白忽略了心底那点奇怪的感觉。
“不对啊。”出声反驳的是顾沧澜,“如果柴房不是,苏秀娘又是被人在哪里杀死的呢?又是怎么躲过大家的注意,把尸体扔在柴房里的呢?”
王显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凶手是隔壁邻居乔大娘!”
许临集问,“你怎么知道。”
“你想想啊,凶手能把苏秀娘引出门,又能杀了她以后把她带回柴房,符合这一标准的不就只有乔大娘了。”
顾沧澜反驳,“要把一名成年女子活活掐死,单是那一个乔大娘做不到,至少也要习武几年。”
“那就是有人协助!”王显说,“乔大娘把苏秀娘引出门,另一个人出手杀了苏秀娘,然后乔大娘再把苏秀娘的尸首运回自家柴房。”
许临集想起先前乔大娘慌张的神情,越想越觉得王显所说很有可能,当即命人带来乔大娘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