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要做的就是把宅子里面的路面翻新一边,这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工程,但是耗时大。
铺在路面的每块石板都要揭起更换新的,更换的石板已经准备好了整齐的摆在一处。
每块石板约莫数百斤,长宽数尺,这是一个体力活,揭起一块石板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那么多的石板是怎么运进来的,应该要用很多人吧,可这几天我一个人都没看见。”小牛把揭起的石板推到一边疑惑的想着。
报酬给的多少取决于工作量,这种怪异的分配让人别扭,却又感到说不出的合理。
此时时辰尚早,大宅里也只有小牛一个人。进门时是一个青年男子把他带进来的,男子把他带到这里后就离开了。
“先休息一下吧。”换下了第五块石板,小牛准备休息一番。他一次最多可以换下五块石板,这就是他的极限了。
他走向一旁,那里放着早上在兰姐那里买的包子。此时季节已经是深秋时节了,包子是用树叶包裹着的。
叶子边缘有些泛黄,象征着秋天已经过去,冬天即将来临。
“马上就要发工钱了,到时候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他吃着包子一边想着,“我肯定会出人头地的,不会在这里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
与镇上的镇民不同,一般人心中装的都是过去和未来,而他的心中燃着一把火,无目的燃烧着。就是这样他才会对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抱有热情,比常人更甚。
一阵狼吞虎咽后,他重新开始了工作,“听说兰姐的丈夫就是在这里消失的,都快半年了。”一块石板揭到一半小牛突然打了个冷颤。
虽然没有证据,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镇民们对熊家避讳的很,小牛没考虑那么多,只要有钱就行了。那些传言他都一概不理。
“怎么可能嘛,哪有那么多的怪事。”自我安慰了一下他继续专心干手上的活去了。
接下来揭起的石板不知为何特别轻,揭开后小牛发现石板下是一个空洞。
洞口出泛出一股木头腐烂混杂着酸涩的气味,他好奇的把头伸进了那个不大的洞中。
入目之处一片漆黑、深邃。
只是一两息的时间,小牛听到附近有声响,他急忙缩回脑袋。
头抬起,入目之处是一双黑色的软布鞋。还没等他把头抬高一些就听到一声冷哼,接着他感到脖梗出一热。
世界一阵天旋地转,他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脖颈出还汹涌的喷着猩红的血液。
一把大刀横在无头尸体旁。在他的耳边是风的呼啸,他感到比任何时候都要无助、无力,失重感笼罩着他。
他看到尸体上淌下的血液滴向他,他害怕的闭上了眼,“完了,死人了。会不会有人把我带到官府拷问呢?可不要冤枉我啊。”
想到这里,他又睁开了眼,“至少要把杀人凶手的样子记住,免得被冤枉。”
就这一回的功夫,他发现自己离尸体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他努力瞪大双眼看向大刀,是一只苍老的手握着刀柄。
他想伸长脖子去看清楚,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我这是......掉下去了?”。
握着刀的人立于光明,而他坠于黑暗。他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是尸体被踢了下来。
“这具尸体......穿的怎么这么眼熟?”他看到了尸体的衣着。熟悉的布衫,上面有几个布丁,草鞋鞋带都快要断了。
他听到一个声音,“别怪老子,是你发现的太多了。”
“欸?什么知道的太多了?”
砰的一声响,眼中的世界炸开了。
......
“这才几天,就又来一个。这里也快要呆不下去了。是时候离开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人甩了甩刀,刀身上的血被甩到了新铺好的石板上。
“特意选了这里,那个将军究竟挖了几个洞啊,不知道这个洞里有没有......”他贪婪的舔了舔嘴唇,先下去看看吧。
他一招手,一个人跑了过来对着他点头哈腰道:“老大有什么吩咐?尽管交给小的。”
大手一挥,“你,下去看看。”
看到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小喽啰喜道,“是,小的这就下去看看。”说完就径直朝着洞口跳了下去。
不一会,洞中传来了小喽啰惊喜的叫喊,“老大,有了,有了。”
洞口处,中年男人眼睛猛然瞪大冲着洞口喊道:“快,快拿出来。”他不停地搓着手踱来踱去。“不枉我花费这么多心思,终于要到手了吗?”
过了一会,小喽啰又喊道:“老......老大,东西太沉了,我搬不动。”声音从幽黑的洞口处传出。
“哼,没用的东西。”冷哼一声后中年男人也走向洞口跳了下去。
洞不深,不一会就到底了,这里类似于地窖。中年男人摸了摸洞壁,“用火烧过吗?怪不得不发潮,而且还很光滑。”
洞底下的空间并不大,经过短暂时间后中年男子也逐渐适应了微弱的光。
可入目之处竟只有两具尸体,一具无头,而另一具尸体比较惨烈像是经过了蹂躏一般四分五裂。
血液撒在洞壁上顺着洞壁淌下来
滴答滴答......
中年男子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这里还有别人?”大脑飞速运转,考虑了所有可能性后,他把目光放在了那具无头尸体上。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手中的刀握紧三分。每一步都伴随着他的心跳,在这沉默的气氛里显得特别响亮。
小心仔细地检查过无头尸体后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么......是这个吗?
他把目光放在了碎尸上,血肉模糊中他看见了一把黑色大戟,虽然大戟在一片血肉之中但却依然挡不住它的光。是黑亮、冰冷的光,泛着杀意。
看到大戟他好像忘记了一切,他伸手摸向大戟,手指一点一点地碰向它。
就在他即将碰到时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浑厚、冰冷但又带着炽热,“是你吗?”
中年男子被吓得一声大吼,向后退去。
“不是吗?”像是带着浓浓的失望,声音一下子黯淡下来。
“就凭你这种偷鸡摸狗之辈还妄想碰它,滚!”
中年男子的身体砰的一声轻响,炸开在洞底,洞底再次铺满上了血肉。一切都再次归于沉寂
过了许久那声音再次响起,“我要等你多久你才会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