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怀着一颗不安躁动的心过了几天,这段时间里她寝食难安,感到度日如年。
“会有结果吗?”她不停地在心中问自己。”不一会他又这么安慰自己道:“会的吧,一定会有的。”
包子铺也几天没开张了,今天再等最后一会吧,再等一会就去包子铺。兰姐为了及时知晓自己丈夫的消息便几天没有出门了,连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她怀着一颗不安的心等待着,可是直到深夜也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今天也没有吗?”失望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就在她以为今天就这么过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笃笃笃......
猛然一惊,兰姐跑向门口。打开门,门口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被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体。
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她颤着手打开了包裹,刚打开一层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散发出来。
看到包裹里面的场景,兰姐捂住了嘴,忍不住干呕起来。
包裹里面装的是一个人,与其说使人还不如说是碎尸,一张脸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是拼凑出来的。
只看了一眼兰姐就陷入了恐慌中,她不愿意承认面前的尸体是她的丈夫。
“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我的丈夫不可能变成这样。你们弄错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叫喊声惊醒了邻居家的婴儿,婴儿大哭的声音在夜幕中传出了很远。
就在她还神情恍惚中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兰姐猛的冲上去,想抓住黑袍人的衣服,但黑袍人只是一扭身躯就躲开了她。
“这不是我丈夫,你们找错了,他不是这样的。”兰姐流着泪大喊道。
黑袍人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用着他那刺耳沙哑的声音说道:“任务已经完成了。”
兰姐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错了,你们找错人了......”语无伦次,泣不成声。她开始口齿不清起来,“再......再去找一下吧,你找错了,求......求你们了。”
说完,兰姐跪在了地上。面对着兰姐,黑衣人一动不动,面具遮住了他说有的表情。过了半晌,他开口了,“人是在熊家找到的,杀他的是熊家的人。”
听到这话,兰姐愣住了。“杀......杀他的人是熊家的?他......真的死了?”她开始哆嗦起来。无冤无仇,为何自己丈夫会遭此毒手?
话说熊家的出现就很蹊跷,无缘无故就出现了。他们杀了自己的丈夫,那个和自己曾许下海誓山盟的男人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她的一颗心冷了,像是被丢到湖里一直沉到底,沉泥沙之中。
“你......你们......还接杀人的活吗?”
......
兰姐自言自语道:“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当一个人的支柱被毁时谁也无法预料出那个人接下来的行动。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头洪水猛兽,它被锁在内心深处,深到无法感觉到。可一但枷锁打开,它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来。
黑袍人告诉了她杀一个人所要付出的代价,持有那个令牌可以免除大部分的钱,但剩下任然是个天文数字。
虽然数字很大,但也并不是遥不可及。她花了半年时间想出各种方法来赚钱,卖掉的原来院子,去了当铺当掉了身上值钱的东西。
她从没发现如果不顾一切她可以凑到这么大一笔钱,换在以前,她会很幸福地的对她的丈夫说:“我们有这么大一笔钱,以后的孩子也不会过得苦了。”
现在她只剩下一颗疮痍满目的心,“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她在心底暗暗发誓。
半年过去了,看着面前这一堆钱,兰姐感慨万千。
“这么多年了,终于够了么?要去找那个人吗?”明明是下定决心的事,在这时却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每天看着来买她包子的人笑着的脸,谈论时脸上挂着的对未来的憧憬,不知何时,她心中汹涌猛兽逐渐平息了。
时间治愈了她的伤口,像一根针把破碎的缝合起来。混乱归于平静,哀伤归于寂静。
不知何时,时间化开了她的仇恨,化开在每一天中对着每个人的微笑中。
“要不,算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按了下去。
“不行。”想起丈夫凄惨的死像,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像是余烬中的火星,一点点复燃。
可余烬终究还是余烬,起不了风浪。
“唉,算了吧。”此时的兰姐身体垮了下去,像是苍老了无数倍。
时间并没有把她的伤抹去,只是在上面蒙了一层膜。依然痛着,但看不见的。
心中自我欺骗起来,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留下的伤不会消失,而是会留在看不见的角落,它暗暗折磨你让你不知所措,直到你习惯它,疼久了,也就麻木了。
摸出了那块令牌,黑色的令牌,上面的“杀”字依旧触目惊心,她奋力把这块令牌丢了出去。
令牌落在街道上,很快就消失在人来人往中,至于它是消失在尘土之中还是碾转于他人之手都不得而知了。
远处,一个黑袍人把这一幕收入眼底。
“看来是成功了。”声音不再是刺耳沙哑,而是一个灵动清脆的声音。
叹了一口气,黑袍人身影消失在空气之中,“希望她不会这么悲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