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了一个最蠢的想法。
我想过生病会死,但我忘记了这通往死亡的快车道上我也会疲惫。
我想过拉我恨的所有人一同下水,尤其是他边伯贤,可我没想过在我沉溺的时候会变累,拉着其他人的时候体力也会下降。
我怎么可以越来越累了……
我还没有碰到边伯贤的衣角,怎么让他和我一起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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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进边家已经两个多月了,我很少踏出那扇大门,更没有回过一次礼家。
今天破天荒,我竟然有些期待看到那个父亲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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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宅
我用钥匙打开了大门,里面漆黑一片,就算外面晴空万里,这礼家的窗帘一拉房门一锁,便是一道光也钻不进来。
看来那个混蛋是不在家。
我径直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门把手上竟然一尘不染。
我走进房间,新的窗帘,新的被单,新的枕头,新的地毯,这让我很惊讶。
难道那个老东西把我扫地出门,真的是要迎接哪个女人给我生的妹妹回家?
想到这,我真的是莫名心冷。
这些年,我没有对我的父亲抱有一丝祈盼,我知道他的冷血,也麻木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真见识到了他的绝情,倒也是有几分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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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准备离开房间时,阁楼传来的开门声和说话声使我停了下来。
“现在满意了?”
“你没必要为了我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搭进去。”
这阁楼下传来的女声竟然有些陌生。
“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太太,做什么都无所谓。”
“况且,小斯总有一天会明白嫁进边家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混蛋,狗屁最好的选择。
为了其他女人宁可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我的好父亲。
我轻轻向前走了几步,尽量克制高跟鞋发出的声音,我抚上阁楼栏杆,居高临下的望向他对面的女人。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把他迷得如此神魂颠倒丧失人性。
我的视线一点点转移到声源,干练的长发稍微遮盖住了她的眉眼。
她微微欠身,端起了茶几上的咖啡,动作极其优雅,怎么看也不像是妖艳贱货那般的女人。
随着她小抿一口咖啡,微微叹气,纤细的手指拨动发丝捋到耳后,我才看清她的脸。
我认得她。是姜律医。
我真正的婆婆,边伯贤的亲生母亲。
看来这次是真的很有趣呢。
也该是时候对边伯贤的身世津津乐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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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千万别把这个秘密说漏嘴。
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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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给上流社会的子女定义悲惨,那无非一种是我,另一种就是边伯贤。
我是在儿时丧母,但我依旧是堂堂正正的礼家大小姐,也可以广而告之我的母亲是谁。
边伯贤则不一样,他应该缩头缩尾的活着。
他并非正房嫡长子,不过是个庶子而已。
说好听些奉他为庶子,实则称之为私生子也不足为过。
正经的边家夫人,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婆婆与边伯贤的父亲边翼城也算是商业联姻,跟我和边伯贤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或许他们之间存有爱情。
结婚多年后,二人未孕育一子,恰巧边翼城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姜律医,一时情急,引火烧身。
悲剧的开始,边伯贤的诞生。
此后,边家定不允许外界对此事指手画脚,影响边家名声,于是便要求将年幼的边伯贤过继给正室夫人名下。
姜律医就算百般不同意,为了儿子以后更好的前程,最终还是妥协了。
远走他乡,守口如瓶,不许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边伯贤并非嫡子的事实。
这件事都差点儿把边伯贤骗了过去。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边伯贤知道的我都知道,他不知道我也知道。
这次……
宝贝老公可不能怪我揭你伤疤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