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4月底,贾东还在为了毛炎炎的话胆战心惊。
据他自己描述,他去了医院,也去了武汉当地的疾控中心,但好像疾控的人不接受个人申请检测。而他磨叽了一个礼拜,也没做出什么有价值的检测。
毛炎炎心想,这倒真符合这哥们儿一贯的人设。真是蠢得让人无法形容。
和他的人设一样稳定的是,贾东对毛炎炎依然言必称“想你”。
他犹豫要不要来北京检查一下。同时美其名曰是来看毛炎炎。
等到毛炎炎拿这当真了,哥们儿又短信不复电话不接了。
再通话,贾东的疑问是:你觉得咱俩这个阶段在一起合适吗?
毛炎炎明白了。他的意思是:现在你和我都可能是HIV病毒携带者(尤其是你,毕竟我还没做检查),如果见面免不了会睡在一起。那我一个未知的可能还健康的人岂不是在自找感染吗?
“卧槽!”毛炎炎心里轻蔑。
她一周前就拿到了专科检测阴性的结果,继续这么做,不是没有考验贾东的意思。事实证明,这个人,就是这么禁不住考验。
“我要是有问题,你以为你这会儿开始避嫌有用吗?”毛炎炎自己冷笑。
滚吧!自私自利的王八蛋!
即便是作为一个纯正的唯物主义者,毛炎炎也还是无法解释自己整个春天那么难受,最后两套系统的问题居然都不是被检查、吃药、治疗解决的。消化的问题,到4月底自己就慢慢好转了。呼吸的问题,五一前没有明显的改善,但因为坚持用了几天洗鼻器,也似乎有越来越好的迹象。
“反正先凑合活着吧!”这是毛炎炎的心里话。
她把北医三院那个治疗过敏性哮喘的专家的号退了,因为就诊的时间是她计划好回老家的时间。这个五一她必须回去,因为她爸有个小手术要做。
中年人的生活哪有容易二字?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
她和妈妈、妹妹轮流在医院照顾老爸。不过6号那天,她需要回北京参加一个小活动。
保险公司为了维护客户社群,都想方设法组织各种分享会、茶话会之类的。因为毛炎炎学过服装设计,丁玫邀请她来做一次关于穿搭的分享。关于要说的内容,毛炎炎已经做好了PPT。至于时间,更是比她爸的手术定下来得早得多。人家保险公司已经各种转发、群发相关的预告,毛炎炎不能临时放鸽子。那不是她的做人风格。
她坐前一天傍晚的火车回北京,第二天上午去布置场地,下午2个多小时的活动。4点的时候,她已经又坐在返回老家的火车上了。
分享会开得很成功。现场的观众互动很踊跃,活动的地点是毛炎炎学习服装的老师做的俱乐部,非常有手作、时尚的氛围,也让到场的女孩子们非常喜欢。还有两个与会者跟毛炎炎预订了衣服。
“啊!老娘又活过来了!”毛炎炎内心雀跃着对自己说。
的确,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周,但原来困扰毛炎炎那么长时间的各种不适,几乎都痊愈了。没吃什么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疗法。用淡盐水冲洗鼻腔,可能是有效的手段。她只能作出这一点点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