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照在大地上,让本与夜空融为一体的浓烟又显现了出来。大地上的城市,不,应该说是废墟,谁能想到这曾是人类的家园?也许人类自已都不记得了。
“啊……呃……”楠锞被刺眼的阳光照醒,在他的面前是已破碎的不成样子的玻璃与一个坏的不成样子的方向盘。或许是天不想让他们死吧,楠锞把车开下大斜坡后在一番颠簸后撞到了一棵树上。还好车中有安全气囊,让楠锞他们保住了一条命,仅仅只是车头变形了,不过这管他们什么事呢?反正又不是他们的车。楠锞扭头看了看副驾驶上的尔瑟斯,毕竟是出生入死的朋友,怎么说也点确认一下。此刻尔瑟斯正瘫倒在座位上,眼睛也紧闭着,一副死人的模样,难道……楠锞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然而下一秒尔瑟斯的嗓子中突然发出了打呼噜的声音。“我*(文明社会净化脏字)居然是睡着了!”一瞬间楠锞觉得自己像个二百五一样,连睡觉与死都分不清,一个不小心骂了出来。
不知多久之后尔瑟斯从睡梦中醒来然后便被楠锞给拉下了车。不知不觉间尔瑟斯己经睡到中午了,好巧不巧楠锞看到不远处有一栋栋小房子,有房子就代表着有人,或有尸……
楠锞二人步行来到了这个小村庄,也许不应该这么叫,因为房子少的可怜,真的不像一个村庄的规模。感觉就像是谁隐居在这里似的。
“喂!你们站在那里干吗?找死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二人一扭头,只见一个人正在他们身后的一栋小房子里探出头看着他们。
“你是谁?这是哪?”楠锞问道。
“你们又是谁?在这干什么?”那个人又反问道。
“我为什么告诉你我们是从斜坡上冲下来撞坏了车然后看到这有房子就过……”楠锞正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捂上了嘴。房内的人冲着他们笑了笑说道“还真是阎王审小鬼――不打自招呀。”“你……”楠锞话还没说完房内的那个人己经离开了窗户,并且还将房门打开了。楠锞二人愣了一下,一时不知所措。那人见他们不进来又说道:“你们还真是脑袋砸核桃――不开窍呀,你们站在哪就是屎壳郎出洞――找屎(死)。”虽然话说的比较难听,但那人始终都没有关上门。
经过了尴尬的几分钟之后楠锞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话:“这是哪?你为什么没有变僵尸?“
不过这显然不太是个问问题的好时机,因为那人嘴中正叼着烟,时不时的朝窗外看,显然他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大家都是人,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尔瑟斯也问道。
“。。。。。。”尔瑟斯一句话使屋内气氛更加尴尬,那人一听到“都是人”这三个字时牙已经快把嘴唇咬烂了!尔瑟斯见势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你们真的想知道这发生了什么吗?“沉默了许久的男人终于开了口,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这不是废话吗?”楠锞尽量压住自己的暴脾气,免得一会控制不住给那人一挙。
“这还要从病毒刚刚爆发时说起,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医生,对了,我叫王华富。那个时候的我生活在一座大城市之中,有一份相对安定的工作,虽然有各种烦恼但却不会忘记目标。直到有一天医院里来了一个奇怪的病人,我还记得我第一眼看到他时的样子,被一群人架着无法动弹但仍在拼命挣扎,他的眼睛中充斥着愤怒,他己经不像是一个活人了,更像是一头发了疯野兽!我的同事们给他做了各种检查,但都未得到结果,只知道他的体质异于常人。我们赶紧向院方汇报,可换来的却是顿臭骂,他说称这个病人就是精神有问题,而我们却大惊小怪。虽然我们很想反驳但我们也不知道原因便只得听院方拿定的主意,将他送往精神病院中。但很快现实证明了他们的决定是错的!时隔一天,整个精神病院都感染上了这种病!甚至之前护送病人的医生也成为了他们的一员。这一消息很快就被媒体发现,并疯狂的大肆宣传,在他们眼中收视率才是头等大事,他们才不管会不会造成什么混乱,反正赚钱就对了,这年头有些人为了钱甚至不惜去翻死人的身体。果不其然,这则报到仅仅报了一天就引起了大规模的恐慌。有些人甚至在网上胡编乱造,信口合河,要院方去杀掉这些神经失常的家伙。不知过了多久院方终于不堪重负,下令剿灭这些病人。那一夜那栋神经病院前围了许多人,我也站在其中,我永远忘不了那夜枪火声下的惨叫,那叫声是多么的凄惨,那场景是多么的残酷,一群仅仅因为管控不了身体的人在一夜之中就被剥夺了人权,剥夺了生命。我受不了人们那文明的野蛮,于是我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并搬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在这里生活着,直到有一辆车从马路上冲了下来,打搅了这里安宁的生活。”王华富背对着楠锞他们说道,随着故事的发展王富贵的语气越来越低沉、凄凉、活像死人呻冤一般恐怖。
“您……所谓的平静是什么?”尔瑟斯有点胆怯的问道,可王华富把话说完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尔瑟斯本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楠锞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声。王华富全身颤抖起来,但仍尽量保持平静的说:“多亏了你们,他们现在发现了我们的位置。”
“他们是谁?”楠锞问道,这里的一切真是越想越不对劲。
“既然己经要死了,那我也但说无妨。我之前也说过我是发现这种不寻常的病的医生中的一员,但我却是唯一一个对他们发了善心的人,记得在我去神经病院中最后一次视察时一个与众不同的神经病苦苦哀求着让我带他离开那里,这震惊了我,在神经病院视察了无数次的我第一次见到了有感情,且会说话的病人!那时的我是如此的单纯,竟真的带他偷偷离开了那里,而我也在第二天辞去了我的工作,并把他带到这里安顿好,可一到这里我才发现我上当了。他在这里呆了几天,摸清楚了这里的地形,便开始了他那惊人的计划,每一天晚上他都会偷偷溜到他白天勘探好的人家将病毒传染给他们,并让被感染者藏起来免得被人发现。就这样日复一日,当人们发现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感染者们一拥而上将这个村庄里的人全部变成他们的同类,可能是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吧,他没有感染我,只是将我囚禁在这里,并且每天固定时间给我送来一些正常人可以食用的东西,他示意不要让他其他的同伴知道我在这,不然后果无法想象。”王华富说着叹了口气又说:“现在可好,你们把它们全部引了过来,现在我们一个也逃不了。”王华富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根烟吊在嘴上。与此同时王华富的房门外传来了一阵阵撞门的声音,下一秒大门被僵尸们撞开,僵尸们犹如泉水般涌了进来!
“跳窗!现在屋外没有僵尸!”楠锞一边喊一边用斧子敲开玻璃。
“我知道这是一楼,但这……”王华富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身后的僵尸之后还是与尔瑟斯一起跳了出去。
随着王华富之后,无数只僵尸也尝试从窗户翻出来,结果……就被卡死了。其余的也只好走门出去追赶桶锞他们,楠锞三人虽率先跑了出来,但因为初来乍到对地形不是很了解(唯一一个认识路的还跑在最后面),导致他们几乎一直在转圈子。而僵尸们生前就是这里的居民,就算变成了僵尸也对地形略知一二,再加上他们在这个镇子里流浪了这么久,对地形的认识更是进一步加深,想追上或是反超楠锞他们简直易一如反掌。
“该死,捡的东西居然全没了!”楠锞一边跑一边说,不时还回头去看看僵尸有没有追过来。
“你……你们先走吧,我……没有力气再跑了。”王华富一边说一边从兜中掏出一串钥匙扔给跑在他前面的尔瑟斯,并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是我的……车钥匙,我……的车就停在……前面的停车场里。”
“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尔瑟斯问
“因为……车快没油了,我……怕开不远。”王华富边跑边回答。
“废话这么多干嘛,快走!”楠锞在前面大声的喊道。
经过了一阵拼命的奔跑,三人终于来到了停车场门口,尔瑟斯二话不说一下子就冲了进去。而楠锞则是像做贼似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只有王华富站在那里露出奸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停车场的玻璃门,并上了一道锁,这可吓了楠锞一跳,难道是这里有埋伏?不过下一秒楠锞就明白了王华富的用意,门外已被僵尸包围,如果不把门锁上僵尸就可以直接冲进停车场,然后一个人也走不了。王华富是在舍小家保大家!
“停车场分进回口,这里是入口,往前开是出口,再见了。”王华富说着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不怕僵尸吗?”楠锞问。
“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我,因为……我也是一只僵尸,一只有意识的僵尸。”王华富说着摘下了一直戴在手上的手套,只见王华富的双手,不,那根本不是手,而是一双跟僵尸一样的利爪!
楠锞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他从来没想过王华富会是一只僵尸。但此刻的王华富一脸淡定,说:“玻璃可不抗打,你还不走吗?”话音未落之前追击的僵尸已到了停车场门口,并疯狂的敲打玻璃。
“别以为我会感谢你。”楠锞丢下了这句话后便朝停车场里那唯一一辆汽车跑去。
“我不求回报,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也变成我这样”王华富说完便挤进了僵尸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