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见奶奶泪珠连线,她被奶奶的情绪所感染,禁不住也跟着一起落泪。
奶奶见九妹哭的比她还伤心,忍不住破涕为笑,轻轻摸着九妹的头:“这孩子,从小就爱哭!”
九妹不好意思的拭去眼角的泪水,红着小脸蛋望着奶奶:“奶奶不哭,九妹也不哭。”
奶奶点了点头,“奶奶不哭,九妹也不哭。”她满怀深情地看着小青,语气轻柔地说:“小青,你回来了。”
小青被奶奶热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
一旁的九妹面带疑惑的问:“奶奶,您认识小青?”
“认识。我认识他的时候,也和你一般大……”奶奶说着,似乎发现了什么,她惊恐不安地看着小青:“这是梦,这是幻觉,这不是真的!……”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九妹紧紧地抱着奶奶。
小青长叹了口气,他一字一句的说:“是爷爷。奶奶口中的小青说的是爷爷!”
“奶奶,是这样的吗?”
奶奶恢复了一丝平静,她仔细端详着小青:“奶奶老了,眼花了,把你认作他了,还以为他回来看我了,原来是我看错了……不过你和我的小青还真是很像……你刚说爷……爷?”
小青点了点头,“奶奶,您说的小青应该是我的爷爷!我猜爷爷之前来过这,奶奶,您是怎么认识爷爷的?”
奶奶听了,目光忽然凌厉的看向小青:“你说你是小青的孙儿?”
小青被奶奶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给惊呆了,心想:“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那么慈爱有加的奶奶,这就恨不得要杀了我似的,难道是爷爷当年得罪了她吗?对了,奶奶见到我时还说你送我的一颗种子,我种出了一世花……”
九妹从未见过奶奶如此生气的模样,她真担心奶奶会对小青不利,连忙说道:“奶奶,小青是小青,孙儿是孙儿!不要伤害小青!”
奶奶并没有靠近小青,只是语气依然严厉:“这么说来,他没来找我,还娶妻生子,还有了孙子……”
“奶奶,我不知道当年您跟爷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爷爷不来看您,一定是有苦衷的。”
“他都娶妻生子了,自然不会来。”
“奶奶,您说的娶妻生子,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他不娶妻生子,怎么有的你!”奶奶越说越激动,气呼呼地转身丢下小青和九妹就向村子跑去。
“这……”小青楞在当地,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九妹急忙追上前去,口中喊着:“小青,快跟上来呀!”
奶奶怒气未消:“为何还要跟来,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他吗?”
九妹喊道:“奶奶,您慢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总得听听解释吧,再说生气了可不美了。”
奶奶放慢脚步,冷冷回道:“会有什么误会?我虽然老了,可是还是听得清楚!看得明白!”
九妹追上奶奶,拉住奶奶的手,可怜巴巴的说道:“奶奶,您先消消气嘛。”
奶奶听了,脸色依然冰冷,但是她还是停了下来。
“奶奶,我知道爷爷也许辜负了您,可是我从未见过我的父母,也从未见过我的奶奶,我见到都都只有爷爷一人,爷爷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有一天,我好奇的问爷爷,其他小伙伴都有爸爸妈妈,为什么我没有见到过他们?爷爷说他们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我不知道爷爷说的遥远的地方在哪里,我也很想知道……”
奶奶打断小青的话,“你说这些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青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说出自己心中埋藏了很久很久的疑惑:“我觉得我可能不是爷爷的亲孙子!”
“什么!!!”奶奶和九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觉得爷爷根本就没有娶妻,更没有生子,更不可能有亲生孙子!”小青一口气说完,感觉放下了心中巨大的包袱,整个人一下轻松了。
“你们那么相像,岂能会没有一点关系?”
小青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也是我一直疑惑不解的地方呢。”
奶奶听了,脸上阴晴不定,好半天终于说了句:“你这孩子真可怕!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我说的是根据事实的猜测!信不信由您。”
“是真是假,将来我会知道的。”
“奶奶,咱们先回屋子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喝到您沏的花茶了。”
“你呀,就只知道奶奶的花茶。”
九妹朝小青做了个鬼脸,她知道奶奶暂时不生气了,不忘替奶奶宣传宣传,“奶奶的花茶最好喝了。”
小青暗自松了口气,心里也忍不住为自己刚才忽然冒出的解释感到不可思议。
村口很小,整个村子也不大。
村口却有牌坊,牌坊上书“石村”二字,当然用的是九妹才懂的字。
小青暗自观察着,心中惊叹:“这村子什么来头,牌坊都这么气派!而且还是和天门山一样的石刻字,莫不是两者有什么关系?”
村子里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房子都是石头堆砌而成,三三两两的人在各自的屋前屋后忙碌着。这儿简直就是茶花的世界,除了茶花还是茶花。在村子的中央,建有一座巨大的石刻场。里面摆满了各种石料,有各种半成品,还有一些成品,有石碑、石像等。
一路上,村民们与奶奶、九妹热情打着招呼的同时,都在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小青。
奶奶住在村子的后边,那是一座很大的庭院,里面种满了茶花。还有不少孩子在跑着、笑着,嬉戏打闹着。在庭院的周围,摆放着一些动物石像。石像表面光滑,发出柔和的光泽。
“进来吧。”奶奶将小青请进屋里。屋子简洁明亮,只摆放了一副茶盘三张椅子还有一个烧水壶。
九妹与孩子们招呼完毕也跟着坐了下来。
“对了,九妹你怎么会回来的。而且还带了他来。”奶奶说着,眼睛注视着小青。
九妹于是一五一十将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奶奶一边听一边所有所思,并不对九妹的经历做出任何评价。
当她听到九妹最后见到一个模糊的老猴时,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对着庭院里的一个石像笑道:“说到老猴,就爱多管闲事,看它干的好事呀,我今天险些儿就被气死了。”
石像的面部似乎动了动,仿佛在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小青看去,那石像正是一只猴子的形象。
九妹讲述完,见到奶奶波澜不惊的神情,自己倒有些惊讶了,她问:“奶奶,我怎么觉得您好像对我们的经历并不感到惊讶,似乎觉得就是在听一件很普通的事呀。”
“是吗,大概是经历过也就不觉得稀奇了吧。”奶奶笑了笑,给九妹添了添茶水。她继续说道:“你们的经历,奶奶大部分也经历过,甚至更加的惊心动魄,至今想来,还是记忆犹新。”
九妹双眼发光,赞同的说:“奶奶,原来您也去过小山呀?难怪您不让我们去靠近它!”
“想听吗?”奶奶注视着小青。
“想!”小青肯定的说。
奶奶缓缓站起身,示意九妹接手沏茶的任务。她斜靠在窗台边,看着庭院,思绪飘回到了那个青葱豆蔻的年华。
“爹爹是白色城堡的一名侍卫,我与爹爹两人相依为命。”
小青听了一怔,“原来奶奶就是这么认识爷爷的。”
“那一年,新的一任城堡的主人就要出发去上任,却在出发之时改变了主意,他要自己一个人独自上路!这一下,激起了侍卫们的强烈反对,议论纷纷。可是,无论侍卫们如何劝说,甚至以离开作威胁,城堡的主人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他甚至批准了一些侍卫离开的请求!爹爹也是其中的一名。”
“爹爹带着我离开了驻地,一路向着小山而行。他对这条路很熟悉,七转八转就到了山下。小山变成了巍峨雄伟的大山,爹爹却不吃惊,也不着急进山,安排我们住了下来。”
“当一个男孩子出现时,我才知道我们一直在等着他,也是在那时,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小青。”
“他说他要到山顶看日出。他为什么要来小山看日出?爹爹为何要等他?是他的主意,还是爹爹的主意?是巧合,还是计划好的?他们谁也没说,谁也没问。”
“就这样,我们三人一大二小组成了一支登山小队。”
“哇,奶奶,原来您念念不忘的小青就是城堡的主人,这次让我去见的人就是他呀!”
奶奶点点头,露出温柔的微笑,继续说道:“我们一路爬山,很快就来到了那第一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