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了看四周的客人,低声说道:“那人叫林璇玑。听说,挺有名气的。”
云亭听此,心里不禁怒气翻腾,却不发作,沉默片刻,道:“江湖传言,林璇玑杀了聂氏一族,也是源于此?”
“不错,那姑娘挺可怜的,不说命没了吧,死后也不安生啊!”
云亭感到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一样,喘不过气来,他顿了顿,沙哑着嗓子,道:“她,她不在了吗?”
小二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她进聂家后就没出来过,指不定死在里面了。”
云亭冷冷道:“是谁诬陷她杀人的?”
小二立刻感到背后有一股凉风袭来,背上凉飕飕的吞吞吐吐地道:“当……当然是……是城主大人了。聂家是豪门贵族,出了事总得找人背锅吧,找个死人在好不过。”
云亭道:“林璇玑是我朋友,你能带去聂府吗?”
小二推辞道:“这……我可不敢去,你找别人吧。”
云亭见状,从包里拿出还个大银锭子放在桌上,道:“现在呢?”
小二心里打着鼓,不知道要如何,但终究敌不过金钱的诱惑,道:“我可先说了,只带你去,可不进去!”
云亭心切,只道:“成交!”
聂府离闲云楼并不远,出了闲云楼,拐几个弯儿也就到了。聂府府前是一空地,到处是枯叶树枝。离府门不远处蹲坐着两个大石狮子,已经被雨水侵蚀得不成样子。门是敞开着的,朱红的油漆已经脱落。向里面望去,建筑物的大片墙皮已经脱落,露出红砖和白墙,接地处有些发绿,应该是长了青苔。瘴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使整个院子透露着灰暗、阴森。想来,这儿以前也是个热闹的地方,如今竟变得如此破败。
二人来到门前,小二便不敢再上前了。于是,云亭便让小二回去了,自己走进去。踏进大门一看,里面并不像小二说的那样,里面一个尸体也没有,虽然有些凌乱,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在走进去,里面就不同了。除了多了些灰尘,完全不没有什么两样。云亭很奇怪,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有瘴气呢?还有,那些尸体又去哪了呢?
来不及想清楚,穿过大堂,便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院子中央有一棵倒在地上,看那痕迹,像是刀剑砍断的。可是现场却不见一把刀剑。
聂府很大,屋子院子都很多,一时之间也难以发现什么。云亭知道,自己不能再找下去了,他来这里小二是知道的,要是不回去,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准备离开。
云亭转身就走,毫不停留。然而聂府太大,亭台楼阁随处可见,各个主房都有院子,池塘、花园连成一片,云亭行走其中,竟迷了路。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仍没找到出路。走着走着,便看到了一个半月形的花园。园中并无什么杂草,长满了一种红色的花。那花生得奇特,花瓣鲜红明丽,妖艳动人,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云亭很是好奇,于是上前,欲探究竟。他一脚刚踏进花园,四方便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他停下屏气凝神,声音却又消失了。再上前,声音更加猛烈,而且更加近了。云亭停下来,向四处张望,并无他物。可他心里仍觉得不踏实,一转身,便看到六七个人从房梁上掉下来。
那些人重重摔在地上,却一点惨叫声也没发出。他们披散着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穿着陈旧破烂的衣服,但材质并不是粗鄙之物,反而像是些绫罗绸缎。
那些人爬了起来,才看清他们的面目。他们全都脸色惨白,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双手下,垂露出黑色尖锐的长指甲。
突然,他们张开嘴巴,嘶叫着,露出森森獠牙,向云亭扑来。
云亭这才知道,原来聂家的人都变成了走尸,因此才离开了原位。不过,他们又是如何突然出现而自己全然没有发现的呢?
云亭见状,也不迟疑,立刻出击,先发制人,赤手空拳对付他们。几招下来,那些人全部被打倒在地。与此同时,云亭猛然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围满了走尸,全都张着血盆大口,向云亭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云亭立刻从腿上抽出把匕首来,抵挡扑来的走尸。走尸虽多,但云亭身手不错,动作十分迅速,一时间,走尸也未占优势。
走尸越来越多,打倒了的用不了多久又站了起来,而且完全不知劳累。云亭拼命而战,却也有些疲于防守。心知若是再纠缠下去,必死无疑。
云亭知道此时也只能速战速决了。于是,他全神贯注,运转体内灵脉,刹那间,云亭体内气血翻腾,灵气有如泉涌,涓涓而来。意念随心而动,一击,便将蜂拥而来的走尸冲开。随即,招式变换,灵气涌动,再一击,寒气四溢,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走尸趁此机会全都被冻住,失去行动。
云亭突然感到左肩一阵阵痛,斜眼看,原来,在刚刚的打斗中被走尸咬了,云亭竟然没有发现。伤口已经有些发紫,看来是中毒了。云亭心知,若不赶紧清理,必然会危及性命。趁着走尸不能行动的当儿,云亭赶紧离开这里。
云亭在府里转了许久,路过一间屋子时,隐约听到里面有声音,担心是走尸,便藏在窗边,戳破窗户纸。看向里面,看到的不是走尸,竟是一个黑衣人。只见他抱着一个黑匣子,正欲出来。云亭见他出来,想藏起来,却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枯枝。黑衣人听到声响,转头看到云亭,立刻转身离开。云亭见他行为古怪,于是便追过去。
黑衣人见云亭追过来,便停下,等他到来。云亭靠近,黑衣人便出掌,云亭也只能挡住。一拳一掌之间,时而防守,时而反击。黑衣人速度极快,而且招式古怪,加之云亭受了伤,只能勉强支撑。好在黑衣人并未想与他纠缠,只想敢快离开,并且要护住黑匣子,因此,也并未占上风。
二人缠斗许久,不见胜负。云亭见此,故意假装先前受伤的左肩越发疼痛,露出破绽,以大败黑衣人。黑衣人果然上当,集中精力,一掌向云亭劈来。云亭见他上当,暗自运气于掌心之间,只待黑衣人过来。当黑衣人靠近云亭时,本以为一掌便击杀他,岂料云亭忽然伸出右掌,向自己劈来。黑衣人猝不及防,收掌相抵。虽然已收掌抵住,但也被击退十余来步。与此同时,那个黑匣子也从他手中掉了下来。黑匣子在地上翻滚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