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节课就讲到这里,剩下的时间……”
米斯特汀高三3-1班,讲台上,穿着制服的知性美人低头看了看手表,这节课大概还有十多分钟的时间。
“剩下的时间,同学们自己去复习一下之前学过的内容吧。”
她环视了一圈,又继续开口。
“那么,老师有事就先走了,如果同学们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打我的电话,或者通过LINE来联系老师。”说罢,她便整理好了教案,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匆匆离开了教室。
等到她离开以后,教室里并没有像其他的教室那样爆发出如雷贯耳的欢呼声,反而大部分人都是拿出了之前的书本默默的复习着。
他们都已经是备考生了,忙着准备考试,在未来的不远他们就将要迎接人生中最为关键性的几场战役之一,又哪有时间来欢呼呢。
广和莓他们也是一样,如果不以绝对优异的成绩闯进自己的目标学校的话,恐怕大学的生活会分外的难过,不仅要保证学业与兼职还要保证更多的花销。
倒是极道出身的零贰对此不以为然,在桌子上摆着一本最新的少年jump看了起来,看了没多久就百无聊赖的趴在了桌子上。
“呐,darling。”
她没有转过头,依然是以趴着的姿态坐在那里出声:“你想要考进什么样的大学呢?”
广正在看着一道难题发愁,听到零贰的这句话不假思索的说道:“大概会想要考进常青藤,亦或者是东京大学吧?虽然这么说,不过也不一定考的进,竞争的人太多了,是与大浪淘沙相比丝毫不差的程度呢。”
“吼~”
零贰又换了一个姿势,一只手拿着智能机摆在面前,慵懒的说着:“我如果没有记错,龙业叔叔好像就是常青藤的教授呢,如果你需要的话——”
她抬起头,悄悄咪咪将座椅挪在了广身边,望着他那冷峻的侧颜不禁嗤嗤笑着:“我可以让龙业叔叔给你们大开方便之门嗷,反正以darling你们的成绩来说也可以轻易的考进去吧?”
广并没有抗拒这样突然接近的距离,也没有表现出喜悦,依然是那样坐在那里手中笔不停的在写着,在纸上划出一笔又一笔,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几秒钟后,他才放下笔淡淡的说道:“事无绝对,对这种事情我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考进去,不过…”
广顿了顿,转头看向了零贰说道:“如果用走后门的方式进了那所学校,我们也会因为羞愧之心主动退学的,不属于自己的成果,哪怕拿着我也不会安心。”
“嘛,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说这些还为时过早,零贰有想去的学校吗?”
终于是停下了笔,伴随着下课铃的响声,广疲倦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零贰看着他,目光极尽温柔,像是整个春天的季节都饱含在其中那样,她压低了声音,不复先前那般勾人的慵懒声线,反而变得十分柔软,如大和抚子一般。
“我啊,大概会想和广去同一所学校吧,可以不靠家里的势力,只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广一起。”
她伸出纤细的手,从广的身前穿过,要抓向天空。
恰好一缕阳光穿破云层而来,就像是阳光都被她抓住了那样的,微弱而美丽的辉光绽放着,广怔然的坐在那里,望着旁边那面露希望之色的绝美少女。
很好看。
这样的零贰,像是放下了拘束,不复原本的成熟与自我、傲慢,完完全全的像是一个青春期的女孩。
富有活力,对未来充满了幻想。
“零贰。”
他轻声说着。
“嗯,darling?我在。”
少女亦是回应着,甚至没有让他多等片刻。
“能和我讲一下,你的故事吗,我是说你的过去、和……你的,梦想。”他犹豫着,眼眸微敛,露出了微笑:“我想要去了解你,去知道你,不管怎样,至少在成为恋人以前,我们对彼此要有最低的理解吧?你似乎,对我一清二楚,而我对你所知道的仅仅是你叫零贰,来自其他高中,是一位极道大小姐。”
“不够么?”后者反问道,笑意盈盈:“还是说,darling已经准备要接受我了呢?”
“不够。”
广摇着头,认真的说道:“太少了,一点都不够,且不提我会不会喜欢你,但是至少,我是想和你成为朋友的。”
“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好吧,既然是darling的请求。”零贰放下手,将身子又靠近了一些,甚至广都能够闻到她身上的气味时才停下来说道:“我啊…”
她的故事如柔风一样,动人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如同圣堂的弦乐一样美妙。
………
“零贰,外面有一户人家想要领养你。”
冰冷而又阴暗的房间中,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仅穿着薄薄的衬衫,一个人缩在床角,背靠墙壁瑟瑟发抖,身上披着单薄的毯子。
从外面上了锁的铁门有声音传进来。
她抬起头,无神的眼眸黯淡无光,就像是对世界都失去了希望一样。
房间很狭小,堪堪放下一张铁床,一张已经有了霉味的木桌子和一个污秽的马桶。
只有一道窗口能从外面透进光,每一次,零贰都会站在桌子上踮着脚努力的抬起头才能看到,窗外那一颗已经开了花的樱花树。
与其说这里是孤儿院,倒不如说是牢狱。
这种房间,是专门为了惩罚不听话的孩子们,不按照规矩来、不听他们的话、不接受他们肮脏的体检的话。
就会被强行羁押在这里,每天只吃两顿几乎看不到米的清水白粥,直到你认错了才会带你出去。
零贰在孤儿院已经呆了很久了,她见过很多曾经充满了活力的活泼孩子们在他们这种无情的教育下,逐渐变成冰冷的机器,没有感情,只会机械的吃饭、睡觉,没有属于自己的思考能力。
“该死的,真是麻烦的孩子。”门外的人骂骂咧咧的将锁打开,一脚将门粗暴的踢开,看着床角处的孩子依然没有动作,便一脸厌弃的走进来,直接抓住她那细小的手臂。
全然不顾孩子的骨骼能否支撑那样大的气力,便用力将她拽了出来,以一种近乎拖着的方式带进了一个粉红色的房间里,对着房间内的人说道:“喂,把这个孩子打扮的好看一点,这样那个富贵人家心情一好说不定还会给我们捐款。”
忽然间,房间的门被人突然地踢开,丝毫不讲道理的,一个两米高大、长着一副相当渗人,甚至让小孩子看了都会害怕如恶鬼一样面孔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漠然的看着那个人,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你们孤儿院对孩子们的照顾?将他们作为工具而培养?”
那是零贰第一次见到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