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中午下学以后,沐阳去饭堂打饭总是会打两份,最先开始饭堂的大叔还好奇,一个人吃两份,后来听了流言以后就开始打趣沐阳,吃饭都要和童养媳一起。沐阳第一次听见童养媳的时候,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没有说什么,第二天打饭大叔看到沐阳来,自动就打好了两份饭递给沐阳,沐阳真个人……
又过了一个月,一天中午,沐阳打好了饭等着琉莹,结果左等右等,琉莹都没有来,他就去寻她。前院没有,女饭堂没有,上课的地方没有,他准备往后山去看看的时候,碰到了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刘丽娜,丽娜和琉莹很要好,琉莹带丽娜去看过沐阳,丽娜慌张跑过来结果第一下就撞到了沐阳。她像找到了救星一样,使劲抓住沐阳的袖子,沐阳伸手一抚,袖子就脱离了人手,自然垂了下来。他看了丽娜一眼,似乎和莹莹熟悉,就格外好心地问了一句:“你是莹莹的朋友吧,慌慌张张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是莹莹,她们把莹莹带走了,欺负她,就在后山,莹莹让我去找你救她……”丽娜也不在意袁沐阳的动作,直接说到。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袁沐阳嗖地一下就冲出去了。
“唉,你等等我,你不知道在哪里!”回答她的是山间的凉风。
名山书依环山而建,书院门在山脚,进了院门以后要走八百一十多阶台阶才到学堂,学生上课,休息,饭堂都在这一代,而后山再往上走一百多台阶以后,有一条竹林小路,平时有很多学子都在这里背书,因为是午时,今天在这里的人没有,除了丽娜和刚刚去后山的袁沐阳。袁沐阳此时很着急,他走的很快,一点也没有平时的悠闲散漫,可能是着急了,也可能是寻了很久的莹莹累了,也可能是怕了,他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着,他也没在意,唯一想到的就是,莹莹不会被欺负,吓哭了吧,虽然她自小学武,毕竟年龄那么小,万一被欺负怎么办,想着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都小跑起来,丽娜一直在他后面但是就是没有追上这人。
路过竹林,再往前是一片荒地,沐阳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小人儿在中间活生生地站着,才松了一口气。而在人群中练练身手的莹莹,看到来人以后,挥手到:“不和你们玩了,我去找哥哥,说完就准备走开。”
“你这个死小孩……”还没有说完,感觉沐阳阴沉沉地盯着她,后面的话消失在了喉咙里。
“哥哥,你怎么来了,是吃饭了吗?怪不得我这么饿了?走吧,我们去吃饭。”说着拉了沐阳的手就走。
“莹莹,你没事儿吧?我听说你被她们带走了,有没有受伤。”沐阳着急地问。
“嘻嘻,哥哥,我跟你说,她们都打不过我,之前带走我的时候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我以为今天要挨打了呢,结果,哈哈,她们被我打了,我的武功厉害吧。”莹莹扬起小脸,骄傲地说。
过了好一会儿,沐阳才说:“莹莹最厉害了的。”
“啊,”突然莹莹尖叫了一声,哭着说,“哥哥,有东西咬我,好疼啊。”
在琉莹惨叫的时候,沐阳就回头发现了异样,是一条青色蛇,看样子应该没有毒性,但是他不敢保证,也不敢有一点侥幸。马上一只手环住琉莹的腰,一只手抓住琉莹的手,拍了拍,“别怕,别怕,哥哥在呢,这蛇没毒,你的叫声已经把它吓跑了。”
“唉,你们怎么在这里啊。”路上响起了丽娜的声音。
“麻烦刘姑娘你去学堂告知吴督学一声,就说有学子在后山被蛇咬伤,让督学派人去请大夫,其他的督学知道怎么回事的。谢谢”沐阳说的又快又急。
“哦哦,好的,我马上就去。”丽娜看着坐在地上的琉莹,顿时明白了,转头就往山下跑。
“莹莹,你先别着急,也别怕,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伤口我先给你处理一下。”说着就咬住内衬撕了一条下来,把伤口上方扎住,然后用手指在伤口四周从外往里挤,看着挤出来的血是红色的稍微放心了一点,他想了想又开口,“莹莹,我背你下山,在这里等着不是办法,万一等会蛇又回来了怎么办。”
“嗯,我一定不乱动,哥哥,走吧,我怕蛇又咬我,我不重的。”琉莹可怜兮兮的撇嘴。
沐阳蹲在地上,回头说:“上来,我不会摔了你的。”等到琉莹把手圈在他的脖子上,他就尝试着站起来,还好,不是很重,还背的起,慢慢朝山下走去,怕琉莹睡着了,又和她聊天,“莹莹,那几个人为什么找你麻烦啊?你认识她们吗?”
琉莹想了想开口:“不认识,好像听说什么沐阳童养媳的,沐阳哥哥,你什么时候有的童养媳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个……我觉得你可能不想知道。”沐阳无奈地说,“而且我没有童养媳!”
“好吧。唉……”突然琉莹大声说,“我做你的童养媳吧,反正我想让你养我。”说完,琉莹特别自豪地挺了挺胸,身子差点不稳,栽了下去。
沐阳弯了弯腰,让琉莹能够稳住身体,“你知道什么是童养媳嘛,在这里乱说。”
“不说就不说,上次袁伯伯说我是你媳妇,你都有媳妇儿了,你还要童养媳,你太坏了,不想和你玩了。”琉莹有点生气了。
“我说过,没有童养媳。你是媳妇儿我是知道的,我也认同的。”沐阳一脸真诚地说。
“嘻嘻”
“终于碰到你们了。”丽娜带着几个学习抬着担架过来了,后面跟着吴督学。
督学上前看过琉莹的情况以后,放心了,“没毒。”督学是个天命之年的老者,年轻时候做过大夫,一般的病都能看,后来才到书院做的督学,监督学子们的学习情况。每年都会定时投雄黄,而且书院里种了很多避蛇草,按理说是不会有蛇的,这个事情需要再查清楚,督学在心里做了决断。
沐阳在书院有一个小房间,之前是为了照顾一下袁先生,袁先生用的时候不多,就把钥匙给了沐阳,他有时要过去休息,今天刚好派上用场,沐阳要求把琉莹抬到他休息的小房间里,这时大夫也过来咯,给琉莹看了伤口,把了脉以后,又闻了闻琉莹身上的味道,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被眼尖的沐阳发现了。看见这个变化的瞬间,想起了琉莹被带去后山,还有那些人前后态度不一,他捏了捏拳头,这是一个陷阱,针对的就是琉莹,带走并放了她只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真的的后遭是蛇,何其歹毒。
吴督学显然也注意到了大夫的变化,发声让其他人退了下去,“好了,这个学习没问题了,你们先出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商量。”一时间众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沐阳,督学,还有大夫。
大夫看了看两人,良久才开口道:“伤口是小事,处理过了,估计晚上会发烧,就怕高烧不退,要细心照看着,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大夫,可否挪动,我们想回去养伤,这里始终不方便。”沐阳考虑了一下开口说。
“可以,稍后让人抬着或是做马车都没问题,让她好好休息就行了,我开一副安神药,让她喝上两幅就行了。”
沐阳拱手行礼道:“谢谢大夫。”
“还有一事,”大夫犹豫着开口,“我在这姑娘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蛇最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大夫看了看两人,没把话说完。
“查,我一定会重查,书院学子可以有自己的个性,可以爱钱,爱美人,爱仕途,但是不能有害人之心,这是底线。”吴督学很生气,这关系到每一个学子的品性,品行不好,以后做了官估计也不是好官。
沐阳没有理会督学的态度,督学不查他也会查,督学不办那些人,他会去办,莹莹受的苦,他会还回去的。
把莹莹送回家之后,沐阳一直陪在莹莹身边,他和督学请了两天假,在家陪莹莹,顺便做点事情。等沈袁两家的人知道莹莹受伤,已经是晚上的时候了,袁家因为没看到沐阳回家所以两人过来沈家看一下,结果才知道莹莹受伤的事,袁胜文很烦那些人的阴谋诡计,表示会去书院督促这个事情的进展,沈家本来想去书院讨说法的,想了想,先按兵不动,以观后续。
深夜,袁家书房,沐阳坐在椅子上考虑问题,他坐的直直的,左手扶着椅子,右手拇指拖着下巴,食指在下巴上来回滑动,也许是想的太入神了,连爹娘进来都不知道。
“小子,你悠着点,别搞出人命了哈。”痞痞的声音的袁胜文。
“沐阳,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看着办,但有一点小惩大诫,不能出人命,也不能太过了。”她娘杨雪担心地说。
……
这是亲爹亲娘,鉴定完毕,说的好像他很残暴一样,他是文明人,讲求的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孩子年龄小,不好报复,不是有家人嘛,养不教父之过嘛……“我有分寸,不用担心,不会出人命的。”
“哦哦……”
他爹和她娘明显不相信,这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谁,特别小心眼,他八岁那一年,有一个人去绣铺闹事找杨雪麻烦,还说杨雪无媒苟合,调戏杨雪,被去接春兰的重武打发了,当天沐阳知道那件事以后,脸阴沉了很久,私下里一直在活动,找那个人的麻烦,后来听说那个人在青楼跟人发生口角被打了,回家被自己的夫人教训了,很久都没有出门,他的脸色才好起来。平时看起来脾气很好的人,很容易钻牛角尖,很护短,在他的家人名单里的人,都被放在了护短行列,做他的家人,很幸福,做他的敌人,很伤脑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