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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魔初现

一声彻耳的巨响,地动山摇,宛如末日一般,之前还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如今一片荒芜,土地焦黑,再无半点生机。

青鸾浑身布满了伤痕,近乎破灭,它眼中充斥着绝望。还剩的那颗头颅散发着强烈的青光,寒气将大地冻结,空中飘起了雪,无数羽冰在它身前凝聚。

挥动双翅,那对锋利的爪子寒光森然,近半米长,无数羽冰将其包裹,又一振翅,化为一团青光飞向孔仁。

而另一侧的朱雀,由雷电组成的赤红翎羽,散落一地,朱雀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朱雀离火居然敌不过凡人修炼出来的火焰,这不可能!

趁朱雀失神的刹那,孔仁再次施展步步生莲,躲过青鸾攻势,贴近朱雀身前,巨剑飞出,力劈朱雀。

无数赤红符文爆发,朱雀燃起一道紫色的火焰,眼神阴冷,“人类,你当诛!”无数紫火汹涌而出,焚烧天际。

可当紫火接触到赤曜真焰时,却泯灭了。孔仁举剑重重一刺,刺在了朱雀的眉心,剑柄一抖,朱雀头颅被剑气震碎。赤曜真焰将朱雀头颅包裹,提炼出一团赤红色的神火,与一枚绿色的雷电符文。

孔仁催动青铜鼎,将朱雀离火的大道符文收纳入鼎,青铜鼎不时闪过一道青光,一道赤炎,相互激烈碰撞,却在一抹金色液体的调和下,逐渐融合。

“朱雀竟然死了?”青鸾有些难以置信,双羽一震,激射出无尽的羽冰,便转身想飞离此地。

孔仁浑身暴起无数赤曜符文,在周身旋转,他身上的风衣轻摆,腾空疾驰,追向身受重伤的青鸾。赤色符文激射出去,在空中凝结阵纹,化为一个杀阵,将这方天地封锁,青鸾停住了身子。

“知道朱雀为什么会死么?因为它将雷电引入它的离火之中,原本纯净的火,沾染一切事物,都会因有杂质而不纯。它忘了本,也就注定是死!”孔仁望着逃窜的青鸾,又一步迈前。“既然已经死过一次,那就不要不安分,免得落得个魂飞魄散,不得超生的下场。”

孔仁持剑一挥,杀阵启动,无尽杀气锁定住青鸾,让它难以动弹,九道赤曜真焰如真龙般在杀阵中冲撞,符文暴射,滔天神火将青鸾席卷,青鸾不断发出惨叫。

青鸾口中不断叫喊饶命,孔仁没有理会,它愣愣道,天命难违.天命难违。

在杀阵外,隐约可见一头青色巨鸟,被无数神火缠绕,烧的不成鸟样,无比惨烈。

神火渐渐熄灭,杀阵中只存留下,几块闪着青光,散发寒冰气息的却有残缺大道符文,以及与朱雀残留下来那相仿的一块绿色雷电符文。

“它们便是靠着这蕴含生机木雷,得以复活重生的?”孔仁抬手将两团生机木雷收纳手中,细细观察,将生机木雷里的灵识碎片抹除,彻底断了那个一直隐藏着的家伙对于生机木雷的控制。

他单掌朝天,又一个黑色小鼎在他手中浮现,孔仁催动黑鼎,黑鼎顶盖大开,将这两枚绿色的雷电符文镇压,封住一切气息,泯灭了其他人的探查。

绿鼎不断震动,各种神性精华在鼎中散发着光芒,在那股赤金色的液体下,缓缓旋转,将孟行浸泡在内。可是一枚赤红色离火符文,却爆发出无尽大道气息,打破了这种原有的平衡,一时间鼎中神火滔天,孟行不断发出惨叫,身体渐渐焦黑。

邋遢师父点了点头,再次施展手诀,将那几块残缺的寒冰大道符文碎片扔了进去。“差不多了。”

原本鼎中青光稍弱的寒冰符文碎片,彻底凝练为一块完整的寒冰大道符文,与那道朱雀离火符文相互缠绕、融合。

两道符文以马狡宝血为引,相互交融化为一鼎的紫金色神液,鼎中神液不断沸腾,鼎外赤曜真焰包裹着青铜鼎,火势很凶。那些异兽的魂灵,不时地发出嘶吼声,仿佛是不甘沦落为凡人炼体之物,至此烟消云散。

青铜鼎不断散发浓郁的香气,令人心神向往,邋遢师父鼻子抖动,食指大动,正准备揭开鼎盖,突然撇了撇嘴道:“这鼎里,都是那混小子的洗澡水,真后悔,之前煮锅汤喝该多好。”

他一抖风衣,又往鼎里扔了两株散发神性光辉的灵草,两株灵草化为一团绿色液体,沁入少年体内,用以减缓药力过猛对于肉身的伤害。

少年陷入了一个很奇妙的世界,他记得师父说的,不能晕,他坚持着,也能不断感受到肉身的痛楚,可是眼前的一切,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

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有一个金色的小湖泊,天空右端有一颗炙热的太阳,左端好似一抹寒月,却不断闪耀着雷光,日月交辉,符文闪耀,却被一幅黑白太极图镇压,整个世界死气沉沉。

少年望着那幅太极图,内心一阵躁动,他微微抬手,那道金色湖泊,化为水柱,逆流直撞天际,却没有撼动太极图,水柱洒落下成片的金色光雨,一个个符文从金色湖泊中显现,整个世界响起诵经声。

“这是,是师父教我的道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少年听到经文内容,一脸诧异。

他望着那轮寒月,心里始终在有一道声音对他诉说,“打碎那幅太极图,你就能拥有彻底的自由了,不再受束于人。”每每听到这道声音,少年内心就会十分躁动,恨不得将这个世界击个粉碎。

看不清的虚空,突然显化出一条金色小溪,与湖泊相连。他感觉湖泊在渐渐扩张,他感觉如果河流永不停止,总有一天,这个小湖泊会变成汪洋大海。

心中的那份躁动,愈演愈烈,少年双眸赤红,双手一挥,金色湖泊再次化为冲天水柱,激撞那幅阴阳鱼不断游动的太极图。他竭尽全力,牵引整个湖泊的力量,太极图不断受到冲击,原本凝实的太极图,部分符文开始消散。

少年大口大口的喘气,双眸依旧赤红,眼里除了暴虐,只剩冷漠。他再次倾力推动整个金色湖泊,恶狠狠的撞击太极图。

太极图内部的符文秩序锁链开始断裂,整幅图开始消解,那抹阴冷的寒月,爆发出一道彻人心骨的阴风,风雷涌动,太极图俱碎。

那团炙炎的太阳,似乎也从封印中解脱,激射出一团焚天灭地的神焰,与那轮寒月对峙着。

“少年,你想得到长生么?”一道声音在少年心里响起。

“师父说,长生不是靠人给的,是自己逆天夺的!”少年想了一会,认真的答道。

“你师父不过是个小小的凡人,他见不得真实的大世界。你想离开这个井,见一见外面的世界么?”那道声音似乎对于邋遢师父,十分不屑。

“想,不过再远的路,还是得靠自己的双脚走过去的。他人的路,注定是走向属于他人的世界,与我无关。”少年振振有词的答道。

“总有一天,你会需要我的。记住,我的名字,天魔。”

许久,那道声音,却不再出现了。

少年眼中的赤红渐渐退散,神色恢复正常,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而那条金色的小溪,一瞬间化为奔腾河流,金色湖泊明显变大了许多。

那轮寒月愈发寒冷,紫雷闪耀,在这片世界不断降下粗如手臂的冥雷,以及刮起阵阵寒风。

那团炙热的太阳,似乎不敌这九霄冥雷的凌厉,只是不断激射着赤曜真焰,真焰似乎渐渐弱了下去。少年感到一阵阴冷,灵魂似乎也被冻结,他似乎有所了然,“之前,那天魔便是这寒月牵引出的。”

少年再次牵引金色湖水,缠绕其身,化为一道金光罩,避免寒风侵体,再被那所谓的天魔操纵,他讨厌被人操纵。

随着那团太阳与寒月之间的不断碰撞,大地疮痍,金河断流,金色湖泊不断被轰成一阵光雨。少年不断抱着头,似乎受到了重创,一头栽进金色湖泊中,神志有些不清。“不能晕,不能.。”

一道赤光与青光融合,成为一道紫金色光团,所至之处,霞光万丈。它飞入这片了无生机的世界,在空中盘桓一阵,便化为一道极光冲入池底少年的体内。

小小的身躯,沉落在金色湖泊的底部,耳畔再次响起无数诵经声,少年双腿盘膝,坐在湖底冥想,紧接他被一道紫光包裹起来。

“我是什么?我为什么要修行?什么才是大道,什么又是玄法?”少年喃喃自语,不断思索着太多未知的答案。

一个时辰。

一天过去。

半个月过去了,池底的那个很久没动的少年,双眼睁开,眸中闪过一缕紫光,嘴角微微上扬。“我就是我,修行是为了长生,为了见尽红尘。大道就是我脚下的路,玄法如人之刀剑,用以守护与斩杀。”

他脑海里,多了一些残缺的记忆,有些凌乱。他稍稍整理,太古洪荒时期,万禽之主祖凰,受到黑手重创,差点陨落。被迫浴火涅槃,转生为五色神鸟,而祖凰的玄法,从此也变得残缺。而他体内不知何原因,却有了朱雀和青鸾组成的残缺祖凰涅槃法。

他挺身而起,脚踏金浪,立于金色湖泊的半空。一指指太阳,一指指向寒月,神色不悦,冷声道:“这是我的神识世界,我的地盘,其他杂物都得滚!”

金色湖水冲天而起,化为无数金色秩序锁链,虚空闪过几道紫色符文,阵纹布满天空,日月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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